由于早就猜到作死的是閣老會,所以西維并沒有太過驚訝。≤
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之前自己沒有想到的地方。
“……等等,那把準神器鑰匙只能通往緋月嗎?”從思忖中回過神來的西維抬頭問道:“我的意思是,它能讓人前往靜謐之月嗎?”
“不行。靜謐之月是我等信仰的根源,我們怎么可能做出染指月神的舉動?”溫特搖了搖頭,用毫無毫無轉圜余地的堅定語氣否定道。
西維揚起了眉毛。
在這個世界可是有著兩個月亮的――好吧,其實原本有三個,不過黃金之月已經被不知道第幾世的魔法皇帝亞歷山大拉進了混沌避難所,所以現在天上只掛著靜謐之月(藍月)和緋紅之月。
由于西維穿越前的常識所誤導,之前他幾乎下意識地將‘閣老會打算前往月亮進行某個行動’這個信息里的月亮理解成了掛在夜空中時間比較長的靜謐之月。
而靜謐之月上則封印著奧扎奇三祖之一的萬世創傷伊莫庫。老實說,就算是底牌全出,西維都沒有太多把握能夠打贏對方。
所以在他知道閣老會那群逗比打算登月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學院,馬力全開地進行著準備。
就連尼祿、霍爾娜和紗奈莉雅三人也因為西維的過激反應而把事態理解成了十分緊急的狀況,估計現在純白教會、必要之惡教會以及一些閑散的黑巫師和女巫都被他們三人發動了起來準備投入之后的戰斗。
可事到如今,西維才猛然察覺到自己搞錯了,閣老會那群逗比根本就沒自己想的那么有魄力。
現在西維的心情真是異常復雜,打比方的話就是扇了小學生一巴掌,對方哭哭啼啼要找‘道上的’人來報復,就在自己心急火燎地聯絡了兄弟做好萬全的火拼準備時。卻發現那個小學生拉來了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初中生……
你特么在逗我呢!
緋紅之月上封印的只有高等精靈原本的圣物世界樹,以及污染了世界樹的源頭,來自瘟疫之主的一只胳膊。
雖然瘟疫之主確實是神話時代少有的戰斗派魔王,幾乎從降臨主物質位面開始一直打到了神話時代結束。
但西維也差不了多少,哪怕正面肛不過他瘟疫之主,難道還肛不過對方一只胳膊?
加上曾經世界樹好不容易凝結出來的自我意識伊可也被西維從里面弄了出來。收編成了三賢人之一的絲妲,恐怕現在就連世界樹對自己都沒啥大威脅了……
看到西維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疲憊,溫特有些沮喪地說道:“果然拜托您幫忙拿回緋月之鑰太過勉強了嗎?”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這次的對手太逗,突然沒了斗志而已……
西維在心里吐槽道。
“溫特長老,不知道除了緋月之鑰外,你們還有能夠將人送上緋月的方法嗎?”他強打起精神問道。
“有的。”溫特點了點頭:“制造緋月之鑰的時候,我們參考過先祖們為了封印世界樹而設計的儀式,其中就有將事物送上緋月的步驟。”
想想也是。如果神話時代的高等精靈沒有將東西送上月亮的手段,那么大一棵世界樹又是怎么跑到月亮上去的?
“那么按照你們現在的能力,最多能夠把多大的東西送到月亮上?”
西維的食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沙發扶手,一邊考慮著這次到底應該如何行事,一邊隨口問道。
雖然對手太弱不怎么值得讓自己千里迢迢跑一趟這個事實令西維有點泄氣,不過他倒也做不出撂擔子走人這種事,再怎么說現在的他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艾德里克學院的形象,像這種事如果能夠解決的漂亮一點。將來艾德里克學院在東部平原受到的接受度就越高。
――雖然估計在西維隕落之前,艾德里克學院的地位不會被輕易動搖就是了。
“只要是月光湖里能夠倒映出全貌的東西。我們都可以送上緋月。”不知為何對于這一點溫特顯得信心十足。
“那個湖你們以前不是沒有開發過么?”
西維記得上一次黯淡之月事件的時候,還是自己和芙蕾冒死沖到了月光湖畔。
“恩,但是一些神話時代的古籍在重建我們的家園時被發現,根據上面記載月光湖曾是我們一族舉行很多古儀式的地方,所以現在那里已經被重新利用了起來。”眼見自己這次任務完成有望,溫特微笑著回答道:“加上在那次災難后。湖畔的魔物們都溫馴了許多……當然我覺得這事也離不開緹歐小姐的幫助。”
“哦,原來如此,緹歐的事我也聽說了一點。”西維了然地摸了摸下巴。
黯淡之月事件的時候,緹歐曾經偷偷喂養過不少魔物,為此還被西維說教過。
只是她無意中所做的事。卻引發了魔物們的好感,黯淡之月事件過后,一些曾被緹歐善待過的魔物甚至開始主動接近精靈,愿意支付勞動力來換取食物。
后來緹歐和艾麗莎重回亙古林海游玩的時候,當初被她投喂的大部分魔物都趕了過去,甚至因為規模太大而一度引發了不明真相的森林精靈的恐慌……
當初菲特是把這件事當成軼事說給西維聽的,笑笑也就過了,只是沒想到這件事背后還有這種意義。
看來緹歐不僅是被風眷顧的少女,就連魔物都和她帶有著天然的親近感。
自己還真是無意中撿到寶了啊……雖然哪怕緹歐沒這種能力自己也會把她當成寶貝一樣就是了。
正在西維的發散性思維再一次令他神游物外的時候,他卻又突然想到了之前索菲亞遞給他的那疊教育制度改革方案。
雖說還沒有他這個院長拍板定稿,不過在路上他也已經縱觀過全文,覺得確實很不錯――誠然那個和地球上的學校制度截然不同,不過既然這里是奇幻世界,那有些許不同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現在這次與閣老會開戰的機會,不正是用來推行新制度的最好時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