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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高層下場

  半個小時后。

  一群醫護抬著擔架走出大廈。

  一幫海關人員一個接一個趟在擔架上。

  醫護們就像運豬一樣把他們一個個送上救護車。

  “啊…”

  街道上都是哀嚎聲。

  明妮沖到一個擔架前,扶著擔架問道:“廖sir,你還好吧?”

  海關督察虛弱的哀嚎一聲。

  明妮沉下臉色。

  只見督察舉起手道:“兄弟的腿都沒了。”

  當然,這名海關督察更慘,不僅腿廢了,手還廢掉一只。

  明妮當即長嘆口氣,目送廖sir等人上車。

  她原本趕到現場是要對廖sir,以及一干海關警員問責的。

  可現在她喊不出罵人的話,只能一個人默默承當一切。

  她知道事情無法善。

  接下來還有麻煩。

  可她作為負責的高級督察,有責任扛下發生的事情,并且保護手下的兄弟。

  “找署長!”

  明妮暗下決心。

  希望家里與署長的關系,可以幫得到她。

  不過,等等到醫院還得和兄弟們了解具體情況,不把具體情況了解清楚,她就連找署長撐腰的理由沒有。

  可惜,當她把情況了解清楚后,便明白警隊的報復會更猛烈。

  她身上的壓力更大了。

  “讓一讓!讓一讓!”隨后,醫護再摔死的罪犯清理干凈,警隊與白車相繼撤離現場。

  周華標驅車回到彎仔警署,當他走進警署大門時,正好碰見莊世楷出門開會。

  這次莊sir開會其實是件小事情,莊sir主要是想趁著開會結束,與警務處長通通氣,讓葛白作好和海關沖突的準備。

  畢竟,這次警隊再理。

  莊世楷誰都不怕!

  前去通知葛白屬于禮貌性的知會一聲,葛白肯定會無條件的支持他。

  何況,打人還是海關先動手。

  警隊再怎么報復。

  暫時沒死人都不算什么。

  至于死的事情,當然不能放在明白辦。

  周華標碰見莊世楷,馬上立正敬禮,抬手講道:“莊sir。”

  “嗯。”莊世楷止住腳步,點頭問道:“腿都打斷了?”

  “打斷了!”周華標回答的很干脆。

  隨后,莊世楷拍拍他的肩膀:“干的好!這批海關手伸太長了。”

  “原本直接就能捅掉林昆的販毒工廠,卻因他們的爭功奪利,讓我計劃付諸東流,甚至還敢對我的臥底下手。”

  “什么!他們對臥底下黑手?”周華標咯噔一聲,終于明白莊sir火大的原因了。

  “對!差點把我的臥底打死!”莊世楷沉下眉頭。

  雖然,他還沒和關力碰面,但是海關人馬提前進攻的事情,足以斷定整個劇情發展。

  莊世楷能不火大嗎?

  周華標則是沒有提行動數據,畢竟廚房里的原料清理大半,也沒有抓到人,導致看似成功的行動,實則極其失敗。

  這種行動報告是不夠臉和莊sir談的。

  標叔只是提醒道:“莊sir,我們怕是會要搞出警關沖突啊。”

  繼廉政沖突以后,首次又用人用“沖突“兩個字,定義港島紀律部門間的關系。

  莊世楷冷笑一聲:“怕嗎?”

  “我怕個屁!”

  “警隊和海關的關系一向不好,原因不是我們和海關搶生意,是海關對我們撈過界!警關沖突就警關沖突!”

  “警隊就沒輸過!嘖!”莊世楷撩下一句狠話,走出警署大門,開車前往總署。

  周華標心中凜然,知道原本便不好的“警關”關系,恐怕要降至冰點,并且雙方的矛盾會從底層上升到高層,在明面上徹底激化。

  不過,就像莊sir說的一樣,警隊在搞沖突方面就沒怕過!三萬名華人一條心,八大紀律部隊誰怕誰!

  “干就干!”周華標冷哼一聲,雙手插袋,拽步走進警署內。

  當晚。

  地下車庫。

  九龍。

  關力拉開一輛平治車的門:“我只有十分鐘時間。”

  他把四套港紙放在操控臺,一屁股坐進副駕駛,看著手表關上車門講道。

  莊世楷側頭看他一眼,送出一根煙道:“怎么樣?”

  “我差點死了啊!莊sir!”關力平靜的表情,突然咬牙切齒,目光憤恨。

  莊世楷表情平靜,依舊拿著煙盒:“打你的那隊人!我把他們全部腿都打斷了!”

  “呼。”關力吐出一口氣,抽出煙盒里的煙,低下頭啪嗒一聲點燃:“現在我危險了。”

  “我知道了。”

  “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莊世楷收回煙盒,挺頓一下講道:“你可以自己選做和不做。”

  “做!我當然要做!”關力吐出一道煙霧,大聲講道:“高級督察擺在面前!我不做癡線啊!”

  剛剛莊世楷低頭點煙,這時聽見關力的話,抬起頭看向他觀察一陣,最后點點頭道:”好!就高級督察!”

  這小子有點通透聰明的感覺,竟然懂得趁機抬價。

  把督察復職的要求,抬成高級督察了。

  一抬就是一級啊!

  不過,莊世楷看著關力滿臉淤青,貼著白邦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拒絕。

  這時關力臉上露出笑容,彈彈煙灰講道:“這四套貨幫我散出去。”

  “林昆那拿的。”

  “沒問題。”莊世楷爽快答應。

  “幫你散到港島高雄。”

  “不會有事。”

  港島高雄就是玫瑰的地盤。

  這批貨等于故意“洗黑”。

  左手倒右手而已。

  根本在港島市場流通,更不會進入國內,說不定越南幫都不吸“冰”,直接丟海里了。

  “好。”

  關力點點頭,感覺跟大佬說話就是舒服,再一想到那些海關的傻仔,心里就是一股邪氣。

  好在關力也懂過猶不及的道理,沒有再和大佬抱怨海關的事情,而是指著貨道:“這四套叫作‘港紙’,是濃度為百分之65,可以直接吸食。”

  “我懂…”莊世楷目光深邃的盯著關力,此刻出聲笑道:“濃度百分之百的叫作‘美金’,不能直接吸,會吸的人。”

  “于是莊家在作出成品后,要把‘美金’兌成‘港紙’,讓‘港紙’可以在市面上流通。”

  “有些客人買你們的貨還會再摻點K仔、葡萄糖,沒良心的就摻墻灰,勿求利潤高嘛。”

  關力雙眼放光,頗為意外的問道:“那港紙為什么是長方形?”

  “嘖!臭小子你考我啊!”莊世楷輕笑一聲指著港紙講道:“因為塞屁股口袋里方便出貨嘛。”

  此時此刻,這種問答竟讓關力有些心暖,面帶微笑的捏著香煙:“那港紙二十五萬一套,幫我賣千萬別減價啊。”

  “只會高!不會低!”

  “我朋友很專業!”

  莊世楷降下車窗,把煙頭丟出窗外。

  關力看一眼講道:“那好!”

  “我時間到了。”

  “先撤。”

  關力推開車門,站在車旁左右看看,隨后才重新走進旁邊的黑色豐田。

  “嘀嘀。”關力倒車離開。

  莊世楷突然摁下喇叭,透過窗戶朝他講道:“車有點差啦。”

  “回來給你換輛好的。”

  “多謝曬!”關力笑著收回腦袋,莊世楷出聲喊道:“總之萬事一定要小心。”

  莊世楷知道這次廚房出事“關力”很危險。

  以林昆的精明一定會懷疑關力,不過各方面操作好的話,關力應該能夠化險為夷。畢竟,關力也在林昆手底下混那么多年,林昆對他的信任不是一天兩天,不是一次壞事就會寧殺不錯的。

  不過,危險始終是危險,莊世楷作為大佬肯定要提醒兩句,而關力閃了兩下車燈當作“再見”,便開著豐田離開車庫。

  至于要“明妮”命的事情,莊世楷記在心里準備找個合適機會,給明妮設個“殺劫”。

  她要是能過就算了。

  不過掉就死。

  別他做事黑,雙方都是長官,手下做的事情,長官當然要扛。

  這場“殺劫”活該她該扛的,

  而警隊與海關的沖突,自從莊世楷和處長見完面后,便不是高級警司欺負高級督察了。

  而是警隊力量要拿海關開涮!

  當晚。

  中區,一棟洋房內。

  “哈哈哈,杰克!好久不見!”葛白處長拉開門,上前給身穿西裝的海關署長一個大大擁抱。

  只見葛白非常熱情,海關署長也面帶微笑,報以一個深情的擁抱。

  兩人都是鬼佬身份的獨立機構長官,基本上地位平等,并且有同樣的習慣,差點把假模假樣的客氣演成真的。

  “葛白,好久不見。”海關署長扶著葛白的手臂,一名穿著夾克的女海關站在身旁。只見女海關手上抱著一瓶紅酒,面帶微笑的侍立著。

  只聽海關署長指向旁邊的紅酒講道:“這是拉菲莊園今年產的葡萄酒,今年雨水多,結果大,釀出來的酒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我特意給您帶了一瓶。”海關署長說完,一字未提女海關的身份名字,這讓“明妮”像個只配端酒的工具人,而她也確實是個工具人。

  葛白處長則是讓開一步,抬手請道:“多謝你的禮物。”

  “我很喜歡。”

  “請。”

  海關署長點點頭,帶著明妮走進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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