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海道,海邊某處。
日本這幾天海風很急。
巨大的海浪不斷的沖刷著岸邊的礁石,這個寒冷的季節,海邊絕無人煙,但是在一塊黑色的巨大礁石之上,卻標槍一般的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在巨大的海浪席卷而來的時候,根本就不動不動。
劈天蓋地的海浪,不管是如何的狂暴,卻連一滴海水都沒有沾到那個人的身上。
一襲白衣,夏人狂。
作為龍魂之主,甚至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夏人狂這個名字,在日本,近乎于神祗。
在日本,哪怕是敵人,生死仇人,在提到夏人狂的時候,都是冠以武神這個稱號。
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武道巔峰的絕世強者。
甚至有人說他是龍魂近五百年以來,最強大的龍魂之主。
在所有有資格知道龍魂這個名字的人眼中,龍魂,早已經隨著當年夏人狂的一番瘋狂而消逝,但是龍魂的強大,遠不是外人所能猜測的。
作為華夏傳承幾千年,左右華夏數千年王朝更替的龍魂,又怎么會真的全軍覆滅?
至少,在夏人狂的身后,還掌握著一直誰也不知道的神秘衛隊。
龍魂之衛,稱號就叫做龍魂衛。
龍魂衛,隸屬于龍魂龍主一個人的神秘衛隊。神秘,強大,甚至是恐怖。
他們的存在,整個世界,只有一個人有資格知道,這個人,就是歷代龍主,而且只能是龍主。
就算是龍魂繼承人,在沒有成為龍主的那一天,也沒有資格知道。
夏人狂不但是龍魂近五百年以來,最強大的龍主,他手上的龍魂衛,也是近五百年來,最強悍的龍魂衛。
龍魂衛的存在是秘密,甚至夏人狂在當年發狂的時候,也從未動用過這支人數不多,卻強悍恐怖的親屬衛隊。但是夏人狂能橫空出世,能強大如斯,和龍魂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龍魂衛不但是夏人狂的禁衛,更是夏人狂的啟蒙老師,是夏人狂的仆人。
夏人狂站在滔天巨浪之中,依舊是一動不動,巨浪依舊不能濕他身體分毫,反倒是兇悍的巨浪在撲到他身體三尺的時候,兇悍猶如猛虎的浪頭,瞬間就像是受驚的小綿羊一般,哀嚎著急速的退卻。
不知道什么時候,夏人狂立足的巨大黑色礁石之上,多了四名身穿黑色長袍,臉上卻帶著一個白色面具的人。
這四個人臉上的面具制作得精美無比,上面繪的正是一個龍頭,雖然看不到這四個人的面容,但是只需要看他們一眼,就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
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表示著他們強大的氣息,也沒有什么雄霸天下的氣勢,有的只有一種。
冷漠無情。
他們就像是一群幽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夏人狂的身后。
一襲白衣的夏人狂有些蕭瑟的回身看了身邊的四個人一眼,然后在轟隆隆的巨大海浪中間淡然一笑:”東瀛這彈丸之地,居然值得著我再次踏足!既然來了,那就殺他一個血流成河!”
他身后的四個龍魂衛,依舊是一動不動,宛如木雕。
夏人狂緩緩轉過頭,看著遠處的城市,他似乎一眼能看到千里之外的富士山,而富士山頂那一片白雪,都能被他眼中的無濤劍氣所融化。
空氣中海水中的濕咸味道,濃烈無比。顯得很清冷太陽光下,海浪激蕩的水霧,在夏人狂的身后形成了一道瑰麗的彩虹,七種顏色交相輝映,其中的紅色,更是紅得就像是剛剛從胸腔流出的熱血,夏人狂那血流成河四個字,似乎影響到四周的濕咸味道都變成了血腥味。
在龍魂衛的眼中,夏人狂是他們頂禮膜拜的存在,這么多年,龍主從未動用龍魂衛。
他們的任務就是修煉,苦練,不斷的增強實力,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強,絕強。
當年的夏人狂十八歲出道第一戰就放在了日本,那個時候,正是夏人狂書寫傳奇的開始,也是整個日本武道的悲哀,可以說,整個日本,除了神道教和德川將軍府那群閉死關不出的老怪物之外,整個日本武道,都被還是十八歲少年的夏人狂一人一劍攪了一個翻天地覆,所有日本武者的尊嚴,信心,全都被當年這個狂傲無比的少年擊碎。
三十年之前,整個日本雞飛狗跳,夏人狂博得一個武神的稱號飄然而去,而三十年之后,在全世界都擁有了狂神封號的他,再度踏足日本,又將會因為他的一句話,掀起何等的血雨腥風?
他為什么要出手?
沒有人知道。
也許他看日本不爽。
也是他為了夏隆。
或者,他有著他的目的。
“三十年之前,我一人橫掃日本,不僅僅是為了歷練,而今天……,他們終于出現了,淑儀,你,看得見么?你看得見的!”
說完這句話,夏人狂不再說話,而是淡然的看著眼前巨大的海灘。
這里原本是一個天然優質的海濱浴場,這個季節大概因為是冬季,所以沒有人在海邊游泳,或許又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
夏人狂和身邊的四個龍魂衛,依舊是站在礁石上,海浪依舊在咆哮,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
而他們等的人,終于來了!
巨大的海灘的那一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走在這群人最前面的人,是一個老得幾乎就像是一個干尸一般的老人,頭上的頭皮上只有幾根稀稀疏疏的頭發,不但是他的臉皮,甚至連他的頭皮都皺在了一起。
這個身材矮小的老人身上的和服更像是好幾十年都從未換過一般,上面也不知道被老鼠啃了多少個窟窿,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別用一種叫人不敢正視的氣勢。
他的腰間,插著一柄長度比他身高都要長的巨型武士刀,那柄刀的長度,足足在兩米,而刀把,卻有五十公分,連刀鞘上,甚至都有了蛀蟲蛀空的孔洞。
這個老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五十年沒有換過了,他手上的刀,也有五十年沒有出鞘了。
老人的身后,是二十個同樣打扮的老人,他們的衣服,腰間的長刀,和走在最前面的老人,如出一轍。
這二十個老人在海灘上排成長長的一排,他們的身后,則又是一排面色肅穆的老者,他們身上卻是華服錦袍,他們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是卻面色紅潤,頭發烏黑,從他們的氣勢就能看出來,他們是久居上位的大人物。
走在最前面的老人,感受到冰冷的海風,突然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然后他顫巍巍的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嘴里用近乎于金鐵撞擊一般的聲音低沉的說道:“不殺生,則成仁!”
他身后的二十個老者,同時齊刷刷的低頭應諾了一聲,然后,老人開始繼續走,然后,他身后二十個低頭的老人,同時抬頭,邁步。
隨著他們每走一步,他們的身上,就有一股血腥之氣冒出來。
他們的眼珠,在漸漸地變紅,他們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他們身上的血腥味道,已經漸漸地在他們的身周,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紅霧。
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些老者,老者后面的其他人,同時忍不住放慢了腳步。
二十股驚天殺氣匯聚在一起,那殺意沖天而起,凝聚成為一道紅色的氣浪。
那氣浪,足足沖起來有三十米的高度,就在這一排老人的頭上盤旋翻滾。
只需要看這二十個老人的釋放氣勢帶出來的血霧,就能看出來,這二十個老人當年手上,到底殺了多少人。
殺氣沖天,血浪翻滾,其中又混雜了一種只有在軍人身上才能感受到的鐵血之氣,各種的氣勢混跡在一起,形成了這一道宛如實質的血墻,海邊的狂風巨浪,似乎都被這道氣息嚇得悄然退去,在這二十一個老人走到夏人狂面前五十米的海灘上的時候,整個海面已經平靜得猶如一面鏡子了。
夏人狂看著面前這二十一個老人,緩緩地搖了搖頭,他身后四個龍魂衛身上漸漸升起的氣勢,陡然消失,又變成了開始的冷漠無情。
夏人狂平淡的語氣中間,說出來的話,卻絕不平靜:“當年負責督辦日本軍部,德川將軍府最神秘的三十六玄衣,他們每一個人手上,至少屠殺了三萬中國人,所以才有這樣的血煞之氣!”
他的話剛說完,那一道血墻,陡然間凝聚成為了一條線,直接筆直的沖向了夏人狂。
夏人狂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抬起了右手。
夏人狂身周十米之內的空氣,似乎陡然被凝固一般,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一條紅線,直接停在了夏人狂面前。
走在最面前的那個干尸一般的老人,緩緩地從腰間拔出了他那柄兩米長的巨刀,他的手臂甚至不過也才刀柄的長度而已,但是詭異的就是,他居然能把刀從刀鞘里拔了出來。
刀鋒血紅。
那是萬人之血染紅。
他身后二十個老人,同時拔出了長刀,刀鋒血紅。
夏人狂平淡的臉色終于冷漠:“當年仇,今日報!殺!!!”
一聲殺,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