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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節玩弄

正文第一百三十節死人  “我們的下一階段作戰目標,就是從各個城市廢墟中,盡量收取每一只低級生物。這些怪物的實力并不強。而且數量極其龐大。只要不是那種太大的集群,我們都有把握直接收取。這是我們整備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它完成。”收集第二世界的生物。這就是雷成目前必須要完成的首要任務。從邯鄲城中收取的怪物已經全部變成了消耗品。高級生物的融合,需要大量低級生物為基礎。當然,其中的過程并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為了融合出一只適性較優的生物,往往需要以數只異類為代價。其中雖然也有僅僅依靠兩只個體就能融合成功的例子,可就整體數量而言,卻也少得可憐。

  兩頭二級戰力的人面獅,可以融合生成一只實力略高的貓形魔獸。如果以這頭魔獸為基礎,強化合成一只三級標準的牛怪。那么則還要消耗兩倍數量的生物重復融合。至于四級、五級,甚至更高級別的異類,在融合過程中消耗的怪物,將會以幾何倍數增加。當然,這也符合第二世界生物系統的數量配置標準。十七小隊全員融合完畢,雷成手上還總共剩余二百多只各型三級生物。按照已知模式進行融合的話,這些異類至少可以合成幾只五級以上的生物。不過,在雷成看來,這種實力的怪物,已經無法滿足自己的需求。當日在邯鄲城中,雷成留下的能量記數器,錄下了魔王巴拉姆有關的身體數據。按照信息中心的評估,以三首魔王七級標準的實力,還要略遜于自己。但是雷成卻比誰都明白,那不過是紙面上的數字。根本無法充作實際參考。電腦不是人類,它們只能以預訂規則進行判定。如果以雷成的標準來計算,那么自己根本就不是魔王巴拉姆的對手。

  阿斯摩德說過,孕育之花是第二世界高位生物出入兩個空間的載體。這種奇怪的花在生長時期,會吸收孕育體的能量為養料。等到完全盛開的時候,又會被蘇醒的孕育體當作食物吃掉。而那些被吸收的能量,也能因此重新回歸自己原來的主人。雷成記得,巴拉姆在殺死自己手下的龍王后,僅僅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已經啃光了它的一半身體。那種仿佛地獄餓鬼一般的吃相,至今令他每每想起便不寒而栗。三首魔王是被自己用炸彈轟出來的。它根本沒有機會吃掉盛開的花體,自然也就無法吸收其中蘊含的能量。吞吃龍王,只是為了獲得必要的補充。換句話說,雷成是與一個疲憊的對手進行著殊死搏殺。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雷成仍然被對方的技能完全克制。

  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當時魔王擁有完全的身體和充沛的體力,面對這種強悍至極的生物,自己是否還能活著回來。“我要變強。變的異常強大。我不想死,不想被當成食物。”基于這樣的原因,雷成要求十七小隊所有成員提高出勤次數。盡可能多的捕捉廢墟中的異類。無論這些怪物的等級高低,無論這些怪物的外形漂亮或者丑陋。他統統照單全收。連上所有新加入的成員,十七小隊也不過只有五十五人的戰斗編制。就算每天均保持百分之百的出勤率,所能帶回的異類數量仍然十分有限。畢竟,沒有孕育之花的廢墟中,存在的怪物十分有限。進攻上百萬異類聚集的城市,卻也沒有那樣的實力。在這樣的情況下,雷成只得求助于軍政府高層。并且盡量保存已有召喚物的實力。自己現在究竟有多強?這是雷成最為關心的問題。參考陳章等人的融合數據,他發現電腦的測算等級有著相當的偏差。

  以等級劃分的辦法,對于某些生物并無作用。這些來自另一個空間的怪物,完全可以憑借特殊的技能在戰斗中獲勝。而等級實力的限制,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許是融合了魔王阿斯摩德的緣故,再加上融合生物數量嚴重不足,雷成不得不在現有基礎上,開始思索另外一種全新的戰斗模式。依靠幾種能力不同的召喚物協同作戰,是雷成早已使用過的方法。只是隨著自身實力的提高,以及對手的逐漸強大。原先配合完美的低級召喚物只能被淘汰。在沒有新的強悍異類出現以前,雷成只得獨力戰斗。除了一只水之妖精路薩爾卡,他再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高級生物。而那些可供融合的低級異類雖然數量較多,消耗也相當驚人。思慮良久,雷成最終決定:盡快合成一批六級以上的怪物,首先滿足自己的需求。

這不是自私,而是現實。與活人相比,死人沒有任何發言權。盡管被巨大的危機所  困擾,不過和另外一些人比起來,雷成的煩惱,實在顯得微不足道。自從人類進入宇宙大開發時代后,北卡萊羅納州就成為美洲聯邦領域內,一塊相對平靜的土地。在礦產、石油、各種自然資源被挖掘殆盡的情況下,相關企業也紛紛撤離。就在上個世紀初,當美聯石油公司最后一名職員從這里離開后,在美洲聯邦的國民心目中,北卡萊羅納除了一片日趨沙化的荒涼土地外,再也沒有任何值得吸引人們注意力的東西。(勿以現實地名為聯系。所有地形均為情節要求虛構。)

  平衡,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奇妙的存在。對于需求不同的人而言,即便是一件垃圾,有人拋棄,就有人拾取。在那些富裕的聯邦國民看來,荒涼的沙漠充滿了死亡和危機。不過,那些在非正常情況下出生,并且沒有任何財產的聯邦公民眼中,卻是一塊上帝在這個骯臟世界中,賜予自己的一塊凈土。

  公民與國民,僅有一字之差。但是按照美洲聯邦法律,實際含義相當于貧民與富人。在富人的城市,貧民必須時刻小心無所不在的警察。法律的諸多條款,限制了貧民獲得財產的所有途徑。他們只能在指定區域內進行自己的所有活動。面對子彈與死亡的威脅,無力反抗的貧民只能選擇屈服。可是,隨著人口日益增長,狹窄的貧民窟已經無法滿足數量的需要。在這種情況下,暴亂自然也開始產生。對付暴民,所有的執政者手段只有冷血和殘酷。事關自己利益的國民們,當然也只可能站在軍隊的一邊。當然,任何時候都會有不和諧的聲音存在。哪怕是為了維護所謂的利益,也還是同樣會有受益人覺得,自己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在聯邦軍警血腥鎮壓尚未結束的時候,其國內各大媒體均在顯著版面,以醒目的標題刊登出鎮壓的過程與照片。當然,記者們這樣做,并不是想要為可憐的貧民們提供應有的幫助。他們只是在為自己居住的環境感到由衷的恐慌。畢竟,貧民窟緊連著國民住宅區。尸體腐爛后的惡臭,以及橫流滿地的血水,已經對“正常人”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污染。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名以慈善和愛心著稱的議員,提出了一條絕妙的建議。

  “既然空間太小,那就給他們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大得足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就這樣,超過兩億的貧民,在荷槍實彈的軍警“護送”下,從各個繁華的城市中被攆出。以各種手段強迫移居北卡萊羅納。在這個過程中,上千萬貧民死于途中。進入沙漠后,由于缺少飲水,半數貧民被活活渴死。在炎炎烈日下被烤干發硬的尸體,被隨意丟棄在進入沙漠的所有地區,成為喜好腐肉禿鷲的美食。只不過,死亡的貧民實在太多。以至于半年后,一向饑不擇食的禿鷲竟然拒絕再吃人肉。它們已經吃得太多、太飽,吃得發厭甚至是惡心。十八世紀的歐洲流行過一句話:“死人也有死人的用處。”這是專指掘墓人或者墓地看守者一類職業的戲稱。但是,在驅趕貧民進入沙漠的美洲聯邦議員看來,這句話實在充滿著耐人尋味的“哲理”。向移居貧民提供半年的食物,這是聯邦政府的承諾。也是在諸多國民監督下必須完成的一項任務。當然,國民愿意監督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憐憫。他們僅僅只是不希望貧民因為缺少食物而再次暴動。也正是這種連魔鬼都會覺得羞恥的原因,這才讓貧民們獲得了賴以生存的必要食物。

處理近億數死者的尸體,是一件相當麻煩且棘手的事。聯邦政府不想為了這種小事情花費寶貴的資金,更不想讓其它國家指責自己有失人道。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專為處理貧民尸體的競標會議,也在暗中悄悄展開。政府給出的價錢極低。不要說是運輸,即便就地掩埋或者焚燒的費用,也僅僅只能承擔其中十分之一。不過,主持會議的政府官員并沒有要求參與者這么做。他只是用充滿誘惑的聲音,微笑著說道:“先生們,只要你們當中誰能接受,錢和尸體,都是你的。”政府的意思非常明顯。我給你錢,也給你尸體。至于怎么處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人類的智慧,結合商人的頭腦。在利潤的誘惑下,一名罐頭商人微笑著,接下了這樁在旁人看來根本屬于出力不討好的差事。一個月后,六十萬箱新出廠的腌肉罐頭,在聯邦政府的指派下,由空軍運抵了北卡萊羅納邊緣的貧民食品站。不到一個星期,所有罐頭均被發放一空。很快,第二批、第三批乃至更多的罐頭,也從  聯邦腹地源源不斷運往該地。而把罐頭用于救濟貧民,也被一些在現場跟蹤報道的記者評價為:“充滿愛心的善舉。”四個月后,當一位貧民,從罐頭中偶然發現一枚人類斷指的時候。人們這才回想起這些罐頭的異常。調料的味道特別濃、氣味尤其腥烈、肉質雖然細嫩但卻顯得有些棉軟,有的甚至感覺好像被浸泡太久,顯得膿爛且過于爽滑,其中還包含有大量粗硬的毛發和碎骨……所有的一切,都迫使人們想要盡量弄清其中被掩蓋的事實。

  政府當然不可能承認。制造商也僅僅聲稱是食品保質期有問題。直到一些貧民利用過濾法和最基本的蛋白分離手段,從罐頭中找到大量人類特征骨片與肉渣的時候,這名商人才不得不承認:在罐頭原料中,添加了“相當稀少”的人肉作為輔助。不過,這樣的謊言僅僅只存在兩天。該公司一名被敵對廠家買通的高級管理人員抖出了所有內幕:“所有提供給貧民的腌肉罐頭,均以遷移途中的死者為原料加工而成。被制作成罐頭的尸體高達一億以上。這些特殊的罐頭以低于市場六成的價錢,全部賣給政府充做救濟食品……”與此同時,聯邦一家大型化工企業也透露:在過去幾個月里,該罐頭商曾以極低的價格,向他們出售了大量固體熬制生物油。用這種油科提煉的潤滑劑效果相當不錯。品質也遠遠超過其它生物混合油。據該公司產品檢驗人員稱:這批油料在提純前含有大量雜質。其中的成分,與人類骨頭完全一致。這起事件在聯邦國內引起了相當的轟動。雖然在政府高層的刻意掩蓋下,最終得以不了了之。但是卻沒有人意識到,北卡萊羅納沙漠里的貧民們,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北卡萊羅納變成了一塊不屬于聯邦勢力管轄的區域。軍火、毒品交易在這里橫行。黑幫與被通緝的重犯把這里當作安全的隱蔽所。兩年過去了,貧民窟絲毫沒有消亡的跡象,反而開始向四周逐漸擴張著自己的勢力。沒有人知道沙漠中的貧民靠什么活了下來。雖然聯邦情報人員也隱隱查獲某些進入這一地區的食品買賣記錄。但是他們始終弄不明白:當初窮得連衣服都穿不起的貧民,究竟用什么去購買這些東西?

  沙漠中的異常,引起了聯邦的注意。在“安全”的名義下,軍隊向北卡萊羅納發動了進攻。雖然貧民的抵抗異常頑強,終究無法抵擋戰斗力強悍的職業軍隊。一個月后,北卡萊羅納被攻陷,所有殘余貧民逃往北方沙漠的深處。根據追擊部隊空中偵察的報告:貧民們的蹤跡被一場巨大的風暴所吞沒。

  在那樣的情況下,任何人也無法從中生還。盡管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但是對于去向不明的貧民,聯邦高層仍然覺得無法徹底放心。作為一種應對手段,一個規模龐大的軍事基地在北卡萊羅納開始修建。它的主要功用,就是隨時監視并防御來自沙漠方向可能存在的危機。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時下令修建基地的統治者恐怕做夢也想不到,這座曾被眾多議員看做浪費資金行為的基地,有一天竟然會成為聯邦政府的最大依靠。在地下深處用鋼筋混凝土修建隱蔽所,大概是所有基地的最大特色。北卡萊羅納也是一樣,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座已經被沙石掩埋了部分的老舊基地中,竟然有著美洲聯邦如今身份最為顯赫的人群。

  望著四周涂料剝落已略有斑禿的墻壁,考克森心里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任何人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呆上半年,肯定會發瘋或者精神失常。可是自己,已經在這里住了整整一年零四個月。見鬼,我可是美洲聯邦的總統,總統啊!以我這么高貴的身份,居然會在這個陰暗的地下室里老老實實的住著。換在以前,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話。每當這種時候,考克森總會想起白宮,想起那漂亮的噴水池,還有那片仿佛絨毯般的細密草地。但是,只要從這種幻想中清醒,首先映入眼簾的,總是骯臟潮濕的地面,還有吊在房頂上那盞半死不活的冷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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