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你個大頭鬼啊!
掛掉電話,林放捂著還在怦怦跳的胸口,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林放記得穿越前,老媽喜歡一直都很喜歡一首歌,歌名叫《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里面有幾句歌詞是這樣色兒的: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別猜別猜)
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不明白)
不知道她為什么掉眼淚(掉眼淚)
也不知她為什么笑開懷(笑開懷)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別猜別猜)
以前聽到老媽放這首歌的時候,林放總是忍不住跑去吐槽,每每總是收獲老媽的白眼。
老媽還反過來吐槽林放:“你要是能聽懂這首歌,我孫子都能打醬油了!”
以前林放不懂,現在他感覺自己有點懂了。
前一刻柳詩曼是一副面孔,聽說林放因為案子的關系,要和她見面,立馬又換了另一副面孔。
線上線下加起來,林放和柳詩曼交流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可每一次交流,看到的都是她不同的側面。
林放都不知道應該感嘆這個女人太多變,還是應該感嘆,女人是一本書,男人永遠都讀不懂。
怪不得群寶典里面,會把三不原則稱為海王定律,奉為圭臬。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三不大旗高舉,鐵打的海王流水的兵。
“怎么了,老弟?”
正在開車的古朋飛看了一眼后視鏡,笑著問道:“給誰打電話呢?我怎么聽你提到了律所和案子?你有朋友需要幫忙?”
“不是……”
林放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古哥,這次咱們接的離婚案,委托人我認識。”
“嚯……”
古朋飛忍不住踩了一腳剎車,好懸沒被后面的車給追尾,他看了一下路線,趕緊打了轉向燈,一路靠邊,最后找個位置打了雙閃停下來,這才回頭。
“老弟,你這個衛星放的,我措手不及啊!”
古朋飛先埋怨了林放一句,然后挑著眉頭,笑瞇瞇的問道:“老弟說實話!你和咱們這個女委托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她該不會是為了你……鬧的離婚吧?”
“別瞎說,古哥!小鹿還在呢!”
林放立馬否認,這個鍋,他不背!
柳詩曼倒是饞他過的身子,可是林放沒給過她機會。
再說,柳詩曼和她老公潘云生鬧離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分居時間長達兩年,一年前也已經在法院起訴過潘云生一次。
如今第二次提起訴訟,按照法律程序,法院一般會認為夫妻感情完全破裂,支持離婚的請求的。
根據現行的《婚姻法》,對于未成年子女,通常都會判給女方撫養,男方要在撫養條件好上許多的情況下,才有機會。
也就是說,其實柳詩曼不請律師,自己打這個官司,也能打贏,重獲自由。
柳詩曼之所以請律師,還跑到鼎泰行這樣的大律所請律師,估計是想花錢給自己買個保險。
還沒有面見柳詩曼,詳細情況還不了解,包括一些不方便落在紙面上的東西,都需要當面溝通。
平時兩個人在的時候,怎么開玩笑都沒關系,現在多了施小鹿,林放覺得自己得果決一點。
“哈哈,開個玩笑罷了!”
古朋飛聳了聳肩,沖著施小鹿擺了擺手,道:“小鹿,叔叔在跟你林哥哥開玩笑,你別當真,他可是有女朋友的,怎么會招惹這種有夫之婦?”
林放斜了古朋飛一眼,道:“古哥,你是不是故意在占我便宜?”
古朋飛大義凜然的搖頭道:“不可能!我怎么會是那種人?你看,咱倆稱兄道弟,小鹿非要叫我叔叔,我也沒有辦法。大不了,大家各論各的!”
心累!
林放拿古朋飛沒什么辦法,只能揉了揉施小鹿的腦袋,不搭理他。
“哥哥,你可以交女朋友,但是不要結婚好不好?”
林放吃驚的望著施小鹿,問道:“為什么?”
施小鹿認真的道:“因為以后我要嫁給哥哥呀!哥哥要是先結婚,等我長大了再離婚,很麻煩的!”
“吭哧……吭哧……”
古朋飛坐在駕駛位上看戲,強忍著不笑出聲,可眼前的畫面實在太有喜感,他有點忍不住。
那話怎么說的來著?
上得山多終遇虎?夜路走多了,哪有不撞鬼的?還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些話,我全都要說上一遍!
被一個小女孩子逼著不準結婚,還要等她長大了夠了年齡才可以,而且還要娶她……這一等,怎么著也得要個十年八年吧?
抗戰都勝利了,你才有機會結婚,我不好好笑笑怎么行?
你就單著吧!
古朋飛感覺在林放身上受到的刺激,在這一瞬間,全都得到了報償。
林放瞪了古朋飛一眼,這才對施小鹿道:“小鹿,既然古哥說了,哥哥也就不瞞你了。我有女朋友的,你以后也會遇到你真正喜歡的人,你對哥哥的感情或許是感激,也或許是崇拜,但不是喜歡!”
“不!我是真的喜歡哥哥!”
施小鹿皺著眉頭,眉心都皺出了一條凹痕,她重重的道:“真的喜歡!”
“好,真的喜歡!真的喜歡!”
林放也沒當真,轉對古朋飛道:“古哥,開車吧,委托人不是還在等著咱們的嗎?”
“哦哦……差點忘了正事!”
看戲看的太開心,古朋飛還真有點舍不得就這么結束,只是沒辦法,只能繼續開車。
“哥哥,我幫你多追幾個女朋友吧!漂亮的!”
吱……
古朋飛冷不防聽到施小鹿說出這句話,差點沒把車開到花圃上去。
車子已經開到主路,他臨時找不到地方靠邊停車,只能透過后視鏡去觀察施小鹿。
現在這些小孩子,心里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綠綠更健康?
別說古朋飛身為一個大男人,理解不了這種思維,就算讓他代入女性的思維,也沒辦法理解。
只能感嘆,時代不同了。
“說什么傻話呢?”
林放望著施小鹿,道:“哥哥是個很慢熱的人,不是那種一見到漂亮女孩子,就會喜歡上對方。我需要多點時間了解她……”
“日久生情嗎?”
“對……不對……”
林放眼神略帶異樣的望著施小鹿,他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小鹿的話里真有那方面的意思。
現在的小孩子信息獲取渠道太多也太廣,有時候某些方面真的不能拿他們當小孩子看。
他想了想,只能從字面意思去理解,輕咳了一聲,道:“總之,這是我的私事,你就別管了。”
“哦……”
施小鹿低著頭,沒說話,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古朋飛和柳詩曼約在一家茶館,當車子開過ms廣場的時候,林放原本以為是單純的路過,當他漸漸發現,周圍的環境變的越來越熟悉,最后赫然開到了柳詩曼的瑜伽館對面。
林放還記得上次去舍曼莎瑜伽館感受到的震撼,那滿屋子都是雌性荷爾蒙在飛舞的場面,讓他久久不能忘懷,經常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就是醒來的時候會有點尷尬。
也就是最近他和付好有了實質性的突破,才沒有再做那種夢。
現在故地重游,林放還真有點想念。
他琢磨著,是不是等下談完正事,再去瑜伽館里看看。
那么多美好的場面,不去加深一下印象,似乎有點入寶山空手而回的感覺。
古朋飛走在前面,進了茶館,報了柳詩曼的名字,服務員帶著一行三人直接進了一個包間。
令林放感到意外的是,包間里早已有人等候。
一個身穿深紫底色旗袍,滿身大紅、粉紅、淺藍各色花卉怒放,把身材襯托呈一個極為夸張形狀的女人,安靜的坐在茶海前,素手輕揚,正像模像樣的在泡茶。
“柳女士,你的客人來了。”
“嗯,你先出去吧。”
柳詩曼微微抬頭,滿眼都是林放,她檀口輕張,輕啟貝齒,嫣然一笑,如同牡丹盛放,渾身每一處都是美好的形狀。
“king,你來啦?”
古朋飛:“o((⊙﹏⊙))o!”
施小鹿:“[○·`Д′·○]!”
古朋飛驚訝于柳詩曼對林放的稱呼,更驚訝的是她對林放的態度。
他忍不住回頭,死死的盯著林放,眼神極其古怪,就差沒把林放拉出去三堂會審。
人家都對你這樣了,還說不是因為你鬧的厲害?
可能是出于女性的直覺,施小鹿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柳詩曼的威脅。
盡管她還小,還只是個小女孩,還沒到被人稱為女人的年紀,可她還是覺得有一點生氣。
林放看都沒看古朋飛,也能猜到他在懷疑自己,沒辦法,女人緣太好,也是一種負擔!
他拉著施小鹿走到柳詩曼面前坐下,道:“這是我認的一個妹妹,晚上可能要帶她去參加一個宴會,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去,我就把她帶在身邊。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再給她開個包間。”
“沒關系的,怎么會不方便?”
柳詩曼斟了杯茶,當先遞給施小鹿道:“小妹妹,嘗嘗姐姐的手藝,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阿姨,我不喝茶。”
阿……阿姨……
死小孩!
柳詩曼差點破功,女人最介意的,就是年齡,哪怕以施小鹿的年紀,真叫柳詩曼一聲阿姨,勉勉強強也不算有錯。
她輕笑一聲,點點頭,道:“不喝茶也好,那這杯就敬給你了,king。小孩子適合多喝水,這里有礦泉水,你要喝的話,自己拿。”
林放從柳詩曼的手里接過茶盞,端著就要喝,卻見柳詩曼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先端著聞了聞,然后才輕輕喝了一口。
他猶豫了一下,也學著聞了一下,茶水的芬芳沁入鼻腔,一種特有的香味有點上頭,卻也喚醒了大腦,讓思維變的活躍。
再喝一口,茶水沒有林放想象中的苦澀,入口就是微微的甜味,以及氤氳著在口腔擴散的芳香,這是剛剛聞到的那股香味的水潤版。
哪怕對茶道沒什么研究,林放也覺得這茶好喝。
“好茶!詩曼姐的手藝真是不錯!”
古朋飛在一旁看的有些眼熱:我才是正牌律師,怎么搞的我好像是個局外人似的?
林放這個小老弟,跟委托人聊的火熱不說,還被這么正式的對待……
我嫉妒了!
我也想喝茶!
“咳咳!”
古朋飛輕咳了兩聲,暗示了林放一下。
老弟,介紹我,快介紹我!
林放收到了古朋飛發來的暗號,笑著對柳詩曼道:“詩曼姐,這是古朋飛,古律師,我現在就是在跟他學習,給他當助手。你的案子,也是他在負責,我就是個打下手的。”
老弟,上道!
古朋飛對林放的介紹十分滿意,感覺自己的功夫沒有白廢。
柳詩曼看了一眼古朋飛,笑著輕輕對他點點頭,然后也泡了一杯茶遞過去,道:“古律師,請用!”
“謝謝!謝謝!沒想到柳女士不但人漂亮,事業有成,居然還有這么一手茶藝……好喝,真是好茶!太謝謝了!”
“古律師過獎了!”
柳詩曼淺淺一笑,道了聲謝,又轉對林放道:“你在律所工作的還習慣嗎?要是早知道你在律所實習,我就不去律所請人了,還不如直接找你幫忙,把律師費交到你的手上。”
古朋飛:“???”
不是……
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嗎?
聊案子,不是應該跟我聊嗎?
林老弟他只是個助手,他經驗很少的好吧?
我可不是透明的!
林放搖頭笑道:“詩曼姐,別開玩笑了。我連法考都還沒過,更沒有執業資格,怎么能拿律師費?頂多也就是當你的代理人,出庭幫你應訴。理論知識我倒是懂,可實際操作上卻沒什么經驗。你離婚是大事,請律所幫忙才是正道。”
柳詩曼輕輕白了林放一眼,知道他說的在理,也就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她深吸一口氣,道:“king,揭開自己的傷疤很痛,需要下很大的決心。所以第一次起訴離婚的時候,盡管我有朋友建議我找律師,我還是執拗的選擇了自己應訴。
因為當時我不想把自己的傷疤撕開,讓別人看,讓別人評價。可是我沒想到,轉了一圈,最后還是要把傷疤撕給人看。
不過我也很慶幸,我當初選擇了自己應訴,這樣我才能用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也讓那個看到傷疤的人,是你!”
聽柳詩曼這么說,林放感覺自己汗都快要下來了,怎么想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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