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工的一嗓子可是幫了林放大忙。
豆花飯被一搶而空。
一大鍋能盛60碗，換了小鍋就只能裝40碗。
拋開老船工不收錢的那一碗，剩下的39碗豆花飯賣了780銅元，合2塊半大洋。
老船工樂呵呵的把碗筷還給林放，“掌柜的，晚點還來嗎？別說，你這豆花飯還真是便宜、好吃又頂餓，最是適合我們船工不過！”
“不來了。”林放笑著搖頭，“我在西斜街開的有店，等下要回去看店。”
“西斜街不遠啊！”老船工有些驚訝，“我們晚上下工的時候，經常從那條街路過，怎么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店？”
“林記豆花飯。”林放笑著補充，“今天剛開業，有空的話，歡迎老爺子賞光。”
“不敢！不敢！”老船工連連搖頭，“我們這些人身份太過低賤，可當不起掌柜的這種稱呼，要折壽的！要是掌柜的不嫌棄，晚上我帶一幫人過去看看。”
“歡迎啊！”林放笑著點頭，老船工的號召力還是挺高的，也就是生的早，晚生個一百年，妥妥的是社區團購中的團長角色，輕輕松松躺著賺錢。
“掌柜的賣酒嗎？”老船工見林放臉色遲疑，連忙補充，“不用太好，隨便什么酒都行。就算摻水的也沒關系！太好的酒，我們也買不起。就是累了一天，想喝點酒解解乏，回去睡個好覺。”
“暫時沒有。”林放遲疑了一下，“我倒是聽牙行說，隔壁有家老酒鋪子關了門，有轉讓的意思，就是要價有些高，買不起。”
“掌柜的手藝好，肯定能掙大錢，早晚買得起！”
“承你吉言！”
“東家，咱們該回去了！”那邊齊瑞珠已經收拾好碗筷，招呼著林放趕緊走人。
之前她忙著幫林放打下手，倒是沒注意太多。
這會兒開始感覺有些不太自在，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多少帶著幾分淫邪，她只想早早離開。
林放走過去挑起擔子，“瑞珠，你走前面。”
“為什么呀，東家？”
“你走前面我才好看著你，免得你被人用麻袋給套了去。”
碼頭上人太雜，魚龍雜混什么人都有，她本就有些害怕，林放這句話，可算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
齊瑞珠一個激靈，果斷跑到了林放前面。
漫說齊瑞珠的長相，只憑她前凸后翹的身材，粗布舊衣都遮掩不住的凹凸，就足以吸引碼頭上們的糙漢子們荷爾蒙瘋狂分泌。
再看她的長相，哪怕她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經風情萬種。
要是齊瑞珠穿著打扮貴氣一些，這些人或許只敢遠遠的偷瞥上一眼。
可她的土氣打扮，分明在告訴別人，她也是底層的一員。
先前齊瑞珠和林放一起，都被船工們圍著倒還好點。
這些船工很團結，也很有威懾力。
如今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碼頭，立刻就有人偷偷跟了上去。
林放挑著擔子，三分注意力落在齊瑞珠身上，倒有六分注意力耳聽八方。
手上的擔子他壓根就沒有在意，只憑身體的肌肉記憶自己控制平衡，專往僻靜處走。
林放猜到有人尾隨，只是他沒想到，居然有兩幫人追了上來。
人數倒是都不多，一幫人三個，另一幫人只有兩個。
林放用眼角余光確認了人數，便快走幾步，追上齊瑞珠，“走快一點，后面有人追咱們，別回頭，盡快離開碼頭范圍！你要是看到機會，能逃就逃，不用管我，跑出去咱們在店里匯合。”
“我不逃！”齊瑞珠得了林放提醒，“你是我的東家，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說好了的，要管我的，你不可以丟下我！要死一起死！”
“什么死不死的？”林放有些好笑，“我怕人太多，顧不上你，讓你被人傷到！就憑這些臭魚爛蝦，再來十倍，都不夠我打的！”
“我不管！”齊瑞珠異常的堅定，“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行吧。”后面的人已經在加快腳步，林放沒時間再勸，“一會兒你躲在我背后，注意安全！”
也就是說話間的功夫，兩幫人都追了上來。
林放第一時間放下擔子，把扁擔擎在手上，護住齊瑞珠。
“小老板別急著動手！”追上來的三人幫里的一個領頭的呵呵一笑，“我劉阿九只貪財，不好色。你在碼頭上賺了不少，我只要5塊大洋，以后在碼頭上出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們一共才掙了不到3塊大洋，你一開口就要5塊，你怎么不去搶？”齊瑞珠氣不過，忍不住從林放身后探頭大罵，“你們簡直就是強盜！”
“我可不就是在搶嘛！”劉阿九笑的更加放肆，“先把你們身上的3塊大洋交出來，要不然……把你們兩個綁起來沉江里去！”
“九哥，那多浪費啊！”另外的兩人團伙里有人笑著接話，“這小娘子這么水靈，直接沉江多浪費？不如交給我們兄弟，讓我們兩個樂呵樂呵！完了我們找條船賣出去，也能落點小錢喝酒。”
林放氣急失笑，忍不住動了殺心。
這兩幫人倒是人渣到了一堆去了。
一方想要謀財害命，另一方更是心黑的讓人想吐，想糟蹋齊瑞珠不算，還想把人給拐賣了。
哪怕是在靈族世界里，在異星，林放都沒有過這樣的沖動。
他對那些地方沒有一點歸屬感，哪怕明知道殺機四伏，依舊有種疏離感，像是在玩一款沒什么代入感的游戲。
這方民國世界卻截然不同，這里雖然大體上和真實地球的某個戰亂年代相似，享受美食卻是主流，林放下意識的就生出了歸屬感。
眼前這兩幫人，是害蟲，也是渣滓，玷污了林放的歸屬感。
“你們這些人，都該死！”林放單手抓著扁擔，輕聲宣判。
“我們該死？哈哈哈哈……”劉阿九忍不住放聲狂笑，“對！對！對！我們確實該死，可我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倒是你，臭小子，我看你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給我上，打死搜身！”
“女人留給我們！”
“行吧！行吧！屁話多！女人別動，留給那兩條騷狗！”劉阿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茍三，茍四，你們兩個悠著點，小心哪天死在女人肚皮……”
劉阿九的兩個手下，剛剛沖出去，就被林放用扁擔給抽倒在地。
林放下手心頭起了殺意，出手就沒留余地，直奔對方的面部要害掃過去。
這先后兩下，全都抽在對方的耳下。
林放知道這種攻擊最容易擊穿敵人耳膜，輕則擊倒，重則擊殺。
輕松放倒兩人，林放方向一轉，手中扁擔直捅靠近自己的茍三胯下。
“嗷”
林放這一下，直奔對方的命根子而去，正中靶心，通了瓷實。
茍三慘叫一聲，一手捂襠，一手想要撥開扁擔，卻壓根使不上什么力氣。
林放抽回扁擔改捅為抽，從下往上又狠狠來了一下。
“艸你大爺的……”
茍三叫的益發慘烈，直接倒地，痛的滿地打滾。
林放看也不看，踏前幾步，猛的甩出扁擔，捅在逃跑的茍四臀部，正正的來了一記千年殺。
茍四踉蹌著倒地，卻不吭聲，掙扎著想爬起來繼續逃，卻被林放快走幾步追上，一腳踹在腳踝上，發出咔嚓一聲脆響，被踩斷了踝骨。
這時候，劉阿九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腳下一軟，差點沒跌坐在地上。
一個賣小吃的小老板，什么時候都這么狠了？
林放抬頭看了一眼劉阿九，見他沒跑，回過頭來，又在茍三的腳踝上補了一下。
咔嚓！
劉阿九打了個激靈，轉身就想跑。
他本想討個饒，說幾句軟話，了不起賠點錢，好歹帶著兄弟一起閃人。
如今他只想保住自己的狗命。
劉阿九剛跑出去兩步，就感覺身邊有什么飛了過去。
他抬眼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沒有，再往后看，卻只看到呆呆的貼著煤爐子站著的齊瑞珠，林放卻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
劉阿九心頭閃過一抹不妙的念頭，往前一看，就看到一只拳頭在自己眼前飛速變大。
林放一拳砸在劉阿九眼眶上，把他擊倒在地。
劉阿九仰面倒地，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腳并用的往后爬，“爺們，饒命！我拿錢贖命！我家里有六七根小黃魚，幾十塊大洋，我給你，我都給你，只求你饒我一條狗命！”
林放眼中戾氣一閃，快步沖過去，一個助跑凌空起跳。
“啊打！”
林放一腳狠狠的踏在劉阿九的胸口上，這一腳凌空飛墜力道極重，當場砸的他口吐鮮血，兩眼一翻，昏迷不醒。
茍三、茍四兩兄弟正在哼哼，看到劉阿九的慘狀，心頭駭然，顧不得腳踝已斷，爬都要爬走。
可林放怎么可能放過這兩個人渣，上去又是兩腳下去，把他們另外一只腳踝一起踩斷。
搞定他們兩個，林放四下找了找，果然在路邊找到了兩捆麻繩。
這兩捆麻繩分別是兩幫人帶過來的，都有準備，怕是都沒想留林放的活口。
眼下還是青天白日，這兩幫人就敢如此作為，可見碼頭區域有多混亂。
街面上雖然也有幫派人員搗亂，好歹還算克制一些。
到了碼頭，簡直就像是來到了法外之地！
“東……東家……”齊瑞珠明明很害怕，卻還是一路抖著走向林放，“咱們……咱們回家吧！”
“我找個地方，把這些人安置一下。”
“東家，你……你會……怎么處置他們？”
“你想我怎么處置？”
“不知道！”齊瑞珠搖了搖頭，有些茫然。
她也是有見識的，自然知道放虎歸山的道理。
可讓她開口說出那個“殺”字，也艱難異常。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你就別管了。”林放淡淡一笑，四下看了看，有了主意。
他拿起麻繩，把茍三、茍四兩兄弟捆在一起，拖死狗一般拖著往前走。
“這位爺，你這是要把我們兄弟帶去哪里？”
“大爺，我們兄弟別的沒有，就是門路多，只要你開口，什么樣的姑娘我們都能給你找來，只求你饒我們兄弟二人一命！”
林放聽的煩躁，干脆把麻繩往這兩人嘴巴上一纏，把他們的嘴巴一起封死，這才落了個耳根清凈。
他都已經看好了，這四周僻靜，就只有前面不遠的土坡上，有處荒宅，正好把這幾個人全都丟進去暫時安置。
這里離碼頭不是很遠，到了晚上再處理就很方便。
把五個人捆成兩堆丟進荒宅，林放挑著擔帶著齊瑞珠回家。
一路上，齊瑞珠都在哆嗦。
顯然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一時有些恢復不過來。
“別害怕了，回去我給你做雞吃。”林放笑著安慰齊瑞珠，“雞很肥，我給你做個一雞四吃，泡椒雞雜、雞血羹、炸雞腿，再做個燒雞公。保準讓你吃的滿嘴流油，滿口生香。就說這泡腳雞雜……”
林放只是用說的，齊瑞珠就已經聽饞了。
他也是過分，說了菜名也就罷了，偏偏要說這菜做出來的品相和味道，什么泡椒雞雜里面雞腎的Q彈爆漿，什么雞胃（菌肝）的香脆可口回味無窮，什么雞腸的脆嫩爽口……
齊瑞珠感覺自己口腔里的口水一直在分泌，什么害怕，什么受驚，一股腦的都飛到了九霄云外。
等兩人回到家里，齊瑞珠殷勤的要給林放打下手，卻被林放給趕到了一邊。
這姑娘做別的還算利落，一進廚房，就是一場災難。
她連燒火都成問題！
可把她趕出去，沒一會兒她又要進來。
林放也是沒奈何，只好先把雞腿給炸出來。
這只公雞很肥，哪怕是雞小腿也就是俗稱的雞翅根，都有后世炸雞店里的雞大腿那么大，這只公雞的大腿自然更不用說。
林放用花刀切割后腌制好，第一時間入鍋油炸。
用的也是后世網上流傳比較廣的炸雞做法，因為火候控制的好，既包住了雞腿肉的鮮嫩多汁，又留住了外皮酥脆的口感。
林放把出鍋的四只雞腿裝盤，遞給再次試圖溜進廚房的齊瑞珠，沒好氣的道：“拿去吃，別再進來搗亂了！”
“好的呢！東家！”齊瑞珠脆生生的答應一聲，抱著一盤炸雞腿低頭深深吸了口氣，感覺人都要美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