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
蘇越又轉身吩咐安可兒：“把我辦公室里，上一次童總來，給的那兩罐好茶泡上，給遠到而來的朋友們提提神。”
安可兒應來一聲，便迅速去準備。
“蘇董事長，不用這么客氣，我們還是談正事吧！”沃克在蘇越身側坐下，微笑地道，“我受總裁全權委托，今天坐在這里，與蘇董事長談話，是想促進我們兩方在市場投資業務、基金交易業務方面的合作。”
“大致的想法和條件，我相信布魯斯·周，與蘇董事長的第一次見面。”
“已經說過了。”
“今天，我們可以詳細談一談具體的合作條件，當然……正如蘇董事長說的那樣，我們不遠萬里，跨洋而來，是帶著誠意來此的。”
“希望蘇董事長和各位老總，也能有足夠的誠意。”
“只要你們有誠意，我們自然也會有誠意。”蘇越微笑地道，“我說過，咱們‘添越資本’集團在全球金融市場上，是堅定的多邊合作倡導者，心里面……裝的只有伙伴和盟友，沒有對手，所以沃克先生不用懷疑我們的誠意。”
沃克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你們‘添越資本’集團基金交易部，在今年第二、三、四季度，建立了多達千億美元以上的股市籌碼，我希望你們能通過市場大宗交易形式，以市場公允價格，公開轉讓350億美元的籌碼，給我們紐銀美隆。”
“當然，作為同等交換條件。”
“我們會在一年之內，協助你們取得紐約交易所的債券、基金、股票、其它衍生金融產品等5個重要的證券發行、承銷席位，保證你們在北美市場，能夠開展在其它金融市場一樣的業務，能夠更充分地融入北美金融圈。”
“可以！”蘇越環顧了其他幾位集團董事一眼，微微頷首，繼續道，“但有一點，需得明確。”
“第一，我們通過市場大宗交易形式，以市場公允價格轉讓給你們的350億美元籌碼，在我們旗下對沖基金持倉范圍內，其具體的籌碼結構，由我們來決定；第二，沃克先生所說的協助我們取得相關業務牌照、投資業務席位，具體是怎樣的協助？”
“如一年之內，你們沒能完成承諾，幫我們拿下這些公開席位，又當如何？”
“畢竟協助這種事情，并沒有一個量化標準。”
“成功和不成功，就如同風云變幻的股市一樣，誰也無法預測。”
沃克聽見蘇越的話，微笑地回道：“我所謂的協助，是我們紐銀美隆，以自身影響力和關系，全力幫助你們。”
“當然，蘇董事長所說的……”
“在一年之內，沒有拿下這些公開席位的概率，也是存在的。”
“如果我們沒能在一年之內，幫你們拿下相關的業務公開席位，那么……今日所要求你們以公允價格，轉讓的這些市場籌碼，不管在這一年之內，溢價有多么高，我們都會以今日轉讓價格，通過場外交易市場，再還給你們。”
“不過，蘇董事長所說的350億美元的轉讓籌碼，其籌碼結構，完全由你們決定，這我不敢茍同。”
沃克頓了頓，繼續道：“我們應有50的自主選擇權利。”
“當然，在自主選擇權利的基礎上，對于其核心的個股籌碼，應有一定限制。”
說著，沃克偏頭看了身后助理一點，從助理手中接過一份草擬的籌碼轉讓約束條件文件，遞給蘇越。
蘇越接過文件，仔細看了一遍，然后傳閱給其他的集團董事。
緊接著，蘇越在其他董事沒有特別的反對意見之后，才微笑地說道：“50的自主選擇權利，我可以給你們。”
“但是，我們所持有的個股籌碼，無論你們要求的哪一支股票。”
“其要求的籌碼轉讓比例，都不能超過我們當前基金持倉的30，如何？”
沃克想了想，覺得蘇越提出的條件，也合情合理，符合他心里面的談判預期，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沒有問題，但同時……針對你們向我們轉讓的，優先權不高的一些持倉籌碼，我們要求的市場公允價格，必須比當前市場交易價，低10，這一點，蘇董事長沒有意見吧？”
“低10這不可能。”蘇越說道，“沃克先生這是要我們直接放棄至少數億美元的市場利潤啊！”
“我們集團基金交易部的建倉，所選擇的目標股，都是具有良好前景和基本面支撐的，流動性也并不差。”
“就算是我們自主減倉，在當前市場流動性下，也不可能比市場價，低出10的成本。”
“低優先級的籌碼，最多給予你們5的市場折價，如何？”
“而且所謂低優先級的籌碼，按照你們的評定標準，不得超過我們向你們所轉讓整體籌碼數額的10。”
“今年是移動互聯網和智能手機革新的第一年，即新的科技元年。”
“在移動互聯網、電子信息技術、智能手機相關產業鏈這幾個投資領域，全球的絕大多數機構，應該都能遇見未來的市場空間，還非常廣闊。”
“我們基金的持倉籌碼，基本上都處在高景氣的行業范圍內。”
“向你們以場外市場大宗交易的形式，轉讓全球范圍內的大規模籌碼，其實就是在讓利給你們紐銀美隆集團。”
“這一點，我想沃克先生，心里面應該很清楚。”
“你們若不是因為當前市場上，相關的優質籌碼，已經被全球各大機構鎖死，想要大規模增倉，就不得不承受高昂的市場溢價成本，也是不會向我們提出場外市場，大規模轉讓基金籌碼的要求的。”
“我們集團的合作目標，是合作共贏。”
“但前提，也是在不損及集團利益和各位股東、投資者利益的前提下。”
“小范圍的讓利，我們集團為了合作的需求，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我們可以做，但沃克先生太過分的要求，我們就沒辦法了。”
“5的市場折價？”沃克暗自低語了一句，沒說話。
只是認真盯著蘇越，一直在觀察蘇越說話時的神態，想著自己要不要再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
對于他的心里預期而言，蘇越所說的低優先級籌碼5的市場折價，完全滿足不了他，這在350億美元的龐大規模中，根本就沒多少讓利。
“蘇董事長，我接受5的市場折價，但低優先權股票的占比，在我們的評定標準中，最高限度，應有轉讓的整體籌碼15的占比。”沃克沉默了一陣，說道，“在只有50的自主選擇權限下，我覺得15的低優先級籌碼占比，合情合理。”
蘇越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沃克先生，我覺得你作為華爾街一名頂級的基金經理和投資大師，應該是很有大局觀的。”
“我們共同的目標，瞄準的……應該是未來。”
“我們應該從未來的投資行為中，去獲取豐厚的市場利潤，而不是從談判協議里，在合作伙伴那里，去爭取一些小利。”
“在我看來，這有些本末倒置了。”
“隨著投資主線越來越清晰，隨著相關行業的變化，越來越明了，接過籌碼之后，市場在未來能夠給予你們的利潤，是無數倍于你在這里和我談判爭取的利潤。”
“為小利而忘大利，我相信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不可取的。”
“沃克先生，你覺得呢？”
沃克盯著蘇越的眼神，在蘇越這幾句話之下，瞬間變了變，臉上也流露出一絲尷尬，輕咳了一聲，說道：“蘇董事長說的對。”
“既然如此，那就以蘇董事長所說的要求，進行擬定籌碼轉讓的最終條件吧！”
正如蘇越所說，他們此來的目的，主要是同‘添越資本’集團這家機構，簽訂合作協議，同時獲取到這些很難通過當前交易市場，在低溢價的情況下，大規模建倉的籌碼，掌握未來主線行情的主導權，不至于被市場行情甩得太開。
這是核心的訴求，也是合作的最大利益基礎。
其它的條件……能爭取最好，不能爭取，那也只能是順其自然了。
蘇越微微頷首，等待著會議秘書記下剛才自己與沃克談判的要點之后，再繼續說道：“沃克先生說一說第二個合作條件吧！”
當時周明華代表紐銀美隆提出的兩個條件，蘇越還歷歷在目。
沃克點了點頭，先是環顧了一遍自己集團的其它代表人物，問了一遍眾人的意見，待這些人沒有其它要求后。
這才接著往下說……
“我們的第二個主要訴求，是希望你們‘添越資本’集團于未來，在北美市場的所有股權投資項目，我們都可以同等參與。”沃克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紐銀美隆希望和你們‘添越資本’集團組成一個聯合的市場投資機構。”
“同時參與一級市場的相關投資。”
“當然，同樣的，作為同等交換條件，我們會想辦法替你們在一年內，拿到在整個聯邦各州，開設金融機構，從事投資銀行、綜合性金融服務等業務，使你們的業務范圍，能夠覆蓋到整個聯邦內部，覆蓋到更多的聯邦投資者。”
“還有一點……”
“我們紐銀美隆替你們打開了北美市場空間，也希望你們‘添越資本’集團，能夠替我們打開華國的市場投資空間。”
“關于華國境內股票投資、一級市場、二級市場投資……”
“其相關主要權限，希望你們‘添越資本’集團能夠利用你們在華國的影響力，幫我們在華成立的分支機構，拿下相關公開業務牌照和業務席位。”
“總體而言……”
“我希望我們兩家集團公司，是在全球范圍內的資深戰略合作。”
“聯合性的投資機構？”蘇越聽完了沃克的訴求，沉思了片刻，想及有紐銀美隆親自參與出資的聯合投資機構，在美投資，確實不會受到太過嚴格的限制，這對他們開拓北美市場，是有利的，不禁說道，“按照沃克先生所說，在美國聯邦境內，新成立一家由我們‘添越資本’集團和你們紐銀美隆共同出資的聯合投資機構的想法，我認為是可以的。”
“不過……在出資占比上的要求，我們必須占據70。”
“這一點，布魯斯·周先生第一次與我接觸的時候，表達的就是這一個觀點，也只有在這個基礎前提上，我們才有同你們合作的意向。”
“至于沃克先生后面所說的……”
“你幫我們打開北美市場，讓我們的投資銀行、綜合性金融服務業務，能夠覆蓋到整個美洲。”
“同時我們幫你們打開華國金融市場，幫你們拿到證券經營牌照、證券投資業務牌照。”
“這些問題……我們力所能及范圍之內，肯定也是愿意的，不過……當前我國的市場監管規則，對于外資機構參與證券經營和投資業務，有嚴格的限制，我們也只能是在監管規則之下，幫你們獲取到最大的利益。”
“關于國內的一級股權投資市場，限制規則較小。”
“至少比起北美市場針對外資在一級市場的投資而言，相對寬松很多。”
“你們若是對于這塊市場有興趣，我們‘添越資本’集團可以作為你們在華國境內的投資顧問，承接你們的業務請求，給你們提供相關數據和你們有意向投資的企業歷史資料。”
“我記得你們‘添越資本’集團專門成立了一個投資顧問業務部。”沃克微笑地道，“蘇董事長真是在任何時候，都不忘見縫插針地替你們業務部招攬業務啊。”
“可以……”
“我們集團的對華投資業務，相關投資咨詢，可以交由你們來做，我們也樂于與你們對接。”
說到這里，沃克見蘇越再無其它要求，心里知道這次華國之行，算是成功了，不由很是振奮地向蘇越再度伸出手，說道：“蘇董事長提出的建議，都是符合我們集團利益和合作訴求的，我沒有不同的意見，這次華國之行，很高興見到蘇董事長，也很高興未來……能夠與你們合作，共同用資本創造更美好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