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玉樓的樓廊之間,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奪與比拼,最終,頭牌如影姑娘,以及兩位膚白貌美大長腿,身材凹凸頗有料,姿容才藝皆絕的年輕佳麗獲得了給三位準神境強者陪酒的資格。
富麗堂皇的偌大宴廳之內,艷冠群芳,一襲乳白色柔軟輕緞微覆在如玉脂般光滑嬌軀上的花魁如影陪在了王大毛的身側。
這位歡玉樓的頭牌著實生得姿色動人,美艷不可方物,且不論紅唇欲滴,粉腮如雪,那雙春情半露的靈動秋水明眸真心讓人剎那心動,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這樣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此時此刻竟是在滿臉羞澀,欲語還休間,不停地為王大毛置碟把盞,明媚的眼波之中盡是嫵媚春色。
而另外兩位當中,一襲粉色睡袍,身姿稍稍豐腴些,傲翹飽滿,淺笑兮兮的那位,一雙玉臂挽住了二少主的得力干將孤鶴子。
至于腰肢略略細幾分,鎖骨淺現,嘴角含情的那位,則斜斜地倚靠在閑庭子粗大寬厚的胸膛上不停地磨蹭撒嬌。
舉杯換盞之間,隨著王大毛對孤鶴子二人的了解逐步深入細致,兩位半神境高手的目的所指,也漸漸在他的心里明晰起來。
他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想將自己拉入己方陣營,以爭取在拜火節上增加所輔佐少主的分量。
按照他們的說法,在這一次的拜火節上,現任火神殿殿主將會宣布下一任殿主的繼承人,而他自己將會交出大權,成為火神殿的太上長老之一。
不過,八荒殿主的指定可不是那么簡單的,這第一關,首先要獲得上一任殿主的首肯,除此之外,還要經過太上長老們半數以上的認同,只有同時滿足了這兩個條件,才有資格成為下一任殿主。
事實的情況是,這第一個條件幾乎所有的子嗣都可以獲得,畢竟,都是自己的骨血,再偏心也不至于體現在這里,所以,想要登上殿主之位,最關鍵的還是要獲得太上長老們的認可。
正因為如此,在那之前,現任殿主會給幾位少主展示自身實力的機會,到那時,少主們身后的支持力量將會悉數浮出水面,而這必然也將成為選定下一任火神殿殿主繼承人的重要參考指標,畢竟,無論是誰成為殿主,得有能力確保火神殿的局面穩定,不致內亂才行。
而在這些支持勢力當中,主要以半神之境的強者數量來判定,所以,對于勢均力敵的大少主和二少主,以及唯一的女候選人范迪絲而言,每一個半神境界的高手都是他們爭相拉攏的對象。
正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剛剛突破到半神境的王大毛自然成了幾位爭相搶奪的香餑餑。
當然,這個香餑餑也并不好當,一旦站錯了隊,自己所支持的人沒能成為殿主,那么,接下來的日子里,將會不可避免地面臨被清洗的命運。
這看似就是一頓普普通通的花酒,但其實,背后所隱藏的溝溝壑壑,坡坡坎坎,并非一般人所能逾越得過去的。
酒過三巡之后,孤鶴子終于忍不住搶在閑庭子前面開口了:“王老弟雖然初登半神之境,但對于我輩究極天地造化所付出的努力想必也體會甚深,探求天地大道,無非是勤奮、悟性、機緣爾,而在這些要素當中,機緣可謂是極其重要的一條因素,所以,老弟如果在這時能夠支持二少主,不日少主榮登殿主大位,那么給予閣下的回報必定頗為豐厚,我勸你別再猶豫了,就隨我去面見二少主吧。”
閑庭子聽罷,突然哈哈大笑道:“孤鶴子,你這話說得,好像殿主之位非二少主莫屬似的,若論才干,論心性,論禮賢下士,膽識魄力,在幾位少殿主之中,大少主都當之無愧排在首位,所以,我覺得王老弟追隨大少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孤鶴子聽對方這么一說,當即臉部神經抽了抽道:“閑庭子,你這是要跟我明著搶人嗎?”
閑庭子聞言,冷哼一聲站了起來道:“孤鶴子,你我都是半神之境,怎么,你這是要嚇唬我嗎?”
王大毛見二人之間的火氣愈發濃烈,趕忙起身朝二人拱了拱手道:“二位稍稍消消火,且先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如何?”
閑庭子聞言,朝他點了點頭,隨即朝孤鶴子瞪了瞪眼珠子,這才拂袖坐了下來。
而孤鶴子見狀,亦是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眼看是憋了一肚子火。
王大毛見此情形,干笑一聲道:“兩位雖然分屬兩位少殿主麾下,不過,說到底都是想為火神殿挑選出一位能夠帶領大家不斷探究天地大道的明主,對此在下是感佩萬分,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二位的青睞,不過,既然兩位看得起我,我也不好不領情。”
說到這里,孤鶴子和閑庭子知道接下來應該就說到重點了,因此,二人的眼神都忍不住亮了起來。
王大毛面帶微笑地看了看二人,隨后繼續開口道:“兩位少主都是人中龍鳳,胸懷蒼宇,威震八方,所以,我不管選擇歸在誰的麾下,對另一位少主都是不公平的,因此,二位看這樣行不行,我呢一來人微言輕,二來境界尚不穩定,我就哪一方也不加入,離開這里之后,立馬去找個隱居的所在穩固境界,做一個閑云野鶴的散修,在這拜火節期間保證不出現,你們意下如何?”
閑庭子聽罷,雖然略有遺憾,但還是目露欣賞之色地朝王大毛點了點頭。
至于孤鶴子,聽完王大毛的話,目光不由得一暗,隨即眼珠子不住地轉來轉去,不知在想著什么。
正當幾人之間突然陷入沉默之中,氣氛明顯有些冷場時,幾位陪在一旁的姑娘立馬見縫插針,忙不迭地給這幾位半神之境的人物敬酒順氣,巧笑兮兮地岔開話題。
盡管如此,事到如今,幾人也已經沒了喝酒的心思,或者說,從一開始起,三人就沒有在歡玉樓尋歡作樂的打算,喝花酒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在幾位風情萬種的姑娘略帶遺憾的目光中,孤鶴子和閑庭子一前一后走出了歡玉樓,至于王大毛則走在了最后。
弗一出門,王大毛與二人拱手告辭,旋即便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離開了這里,他的的確確要去找一個地方待下來穩固境界。
關于支持誰的問題,其實從內心來講,他壓根不愿意摻和這件事,畢竟,這里面涉及到太多的東西,他甚至懷疑,這殿主之位的歸屬最終會涉及到神級層次的大人物。
至于三少主范迪奧那邊,當初自己救了他性命,而今他以從他二哥那里順過來的兩顆極品火炎晶為酬,算起來也已經是互不相欠。
念及此處,王大毛腳下的光芒更盛,疾速向天邊遠遁而去。
可惜,他畢竟剛剛突破到半神境,速度跟一般半神境的修行者還是有些差距,因此,才飛出去不足千里,便又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這是一個身披血袍,身形魁梧,絡腮胡子的冷面修士,境界同樣在半神之境。
王大毛心知來者不善,大驚之下,趕忙換了個方向欲要脫身,卻不想,對方不知是修習了什么身形秘術,竟總能后發先至,堪堪擋住他的去路。
眼看王大毛終于放棄了逃跑,血袍修士冷冷開口道:“閣下喝了半天的花酒,怎么說走就走,難不成歡玉樓的如影姑娘都不能讓你多留半刻嗎?”
王大毛聞言,臉色微微有些尷尬地笑道:“如影姑娘確實天姿國色,溫婉可人,不過,我輩問道長生之人,豈能耽于美色,想必閣下也是這么想的吧?”
血袍修士聽王大毛這么一說,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不用把話說得那么絕對,這如影姑娘可跟別的庸脂俗粉不是一類人,一般人她根本看不上,而她一旦看上了的人,還沒有能逃得了她的溫柔鄉的呢!”
王大毛聞言,嘴角扯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道:“閣下不遠千里過來追我,不會是來給如影姑娘留人的吧?”
血袍修士看了王大毛一眼,朗聲笑道:“如果我說是的呢?閣下愿不愿意賣我個面子?”
王大毛聞言,心頭不禁猛然一跳,不由得對這位如影姑娘的身份生出些許懷疑來。
看樣子,如影并不是大少主和二少主的人,因為自始自終,她都沒有說一句讓自己偏向哪一方的話。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能夠爭奪下一任火神殿殿主之位的,就剩下范迪絲和范迪奧了,難道,她是范迪絲的人?
想到這里,王大毛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道:“想不到我這么搶手,閣下莫不是火神殿明珠范迪絲的麾下?”
血袍修士聽罷,微微點了點頭道:“算你還不笨,不錯,正是范迪絲殿下讓我來請閣下的,殿下允諾,只要你加入我方陣營,那么將會給你極其豐厚的回報,除此之外,如影姑娘現在就可以離開歡玉樓,成為你的獨享之嬌,對了,如影雖然身在煙花之地,但至今為止依舊是處子之身,所以,閣下的艷福可謂不淺那!”
王大毛聽完血袍修士一番拉攏之言,滿臉無奈之色地笑了笑道:“尊主上的厚愛確實讓敝人慚愧萬分,不過,如今我寸功未建,就讓我坐享玉人相伴,確實心有忐忑,所以,煩請你轉告范迪絲殿下,還是讓我做一個方外之人吧,你也知道,我現在是誰也不敢得罪,所以,還望兄臺行個方便,讓我做個隱士,坐看火神殿在新主的帶領下愈發強盛。”
血袍修士聞言,捋了捋絡腮胡子,長長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如影姑娘的絕美姿容都不能讓閣下心動,也罷,我就不強留你了,不過,殿下早有交代,如果閣下不答應帶走如影,那么我只能將她給殺了,畢竟,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即便再好,留著也是浪費,可惜,可惜了!”
話音落下,血袍修士竟是立馬轉身,似乎就要去了結歡玉樓的頭牌如影。
王大毛見狀,原本血氣方剛的臉頓時變得微微有些蒼白,畢竟,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情形,他也不愿意看到。
正當他揣度對方是不是真的要殺了如影,猶豫要不要救如影之時,那血袍修士竟是一言不發,眨眼間化作了一道流光向歡玉樓方向而去。
王大毛見狀,當即面色一緊,下一秒,他長長嘆了口氣,化作一道烏光向血袍修士離開的方向追去。
從內心來說,王大毛不愿意管這種事,那如影即便再美,跟自己的紅顏知己想比,也遜色了幾分,因此,他對于如影并沒有什么想法,之所以要追過去,只是不想對方因自己而受牽連而已。
那血袍修士似乎是有意在等他,因此,當王大毛到達歡玉樓時,對方也剛剛到那里。
血袍修士望了望身后的王大毛,大笑著抹一把絡腮胡子道:“兄弟果然還是性情中人,怎么樣,想要帶如影姑娘走了?”
王大毛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閣下又何必因為我,而牽連一個跟此事毫不相干的人呢?”
血袍修士一聽,當即眼珠子一瞪道:“這么說你是不想帶走如影嘍?那好,我現在就去捏斷這小娘們的脖子,不過,以后你可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捏斷一個花魁的脖子,想想就很爽,哈哈哈……”
王大毛聞言,面色頓時一凝,朝血袍修士怒喝一聲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如今殿下正是爭取人心之時,凡事當以善意為之,你這么做,對殿下有什么好處?”
血袍修士聽王大毛這么說,立馬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看著他道:“你不會是來給我和殿下上課的吧,要不你現在就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殿下,讓她當面聽聽你的高論。”
話音未落,血袍修士便冷哼一聲,向歡玉樓內沖去。
王大毛見狀,立馬知道對方想干什么,瞬即將磅礴的能量澎湃釋出,竟是讓對方的腳步生生遲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