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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漂洋過海的二人世界(二)

  楚錚沒上過一天的學,但也知道之所以叫“上學”,是因為有叫學校的機構。

  他不由問道:“你為什么不去學校上課?從小都是這樣?”

  想到極可能是“那人”禁止了秦如韻外出,楚錚的語氣不由自主便冷了下來。

  “在高中時還有去學校的,只是大一后就沒怎么去。”秦如韻本不想多說自己家里的事,但聽出他的聲音轉冷,心中溫暖,忍不住輕聲道:“我只要不離開這座城市,還是相對自由的,只是……有些原因,不想再去人多的地方罷了。”

  她說得很是無所謂,一派云淡風清。

  相對自由,不愿再去人多的地方……秦如韻沒細說,但楚錚知道多半有不足為外人道哉的辛酸。一想到昨晚她泄露的片言只語,更是隱隱生出幾分心疼。

  楚錚輕聲問道:“你還有沒有兄弟姐妹?”

  “怎么,要查戶口?”秦如韻笑了。

  “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我們怎么也算得上是‘吻頸之交’了吧?”

  “哼,誰和你是‘刎頸之交’……不對,你找死!”秦二小姐猛然醒悟,楚錚這賤兮兮的語氣,說的決不會是“刎”,而是“吻”。

  她剛剛褪去了血紅色的俏顏上立時又染上了動人的紅暈。

  可能是剛好枕在楚錚的肩膀上,咬起來順口,她居然張開嘴兒,用整齊潔白的貝齒一口咬在了楚錚的脖子上。

  讓你說什么“吻頸之交”!

  楚錚馬上夸張地服軟求饒起來,秦如韻這才卟哧一笑,放開了他:“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不過在淡淡的裝備光芒下,看到他脖子上那小小的牙印,秦如韻的心尖兒不由一顫。

  如果說先前用拳頭捶他還有幾分玩鬧的成分,這次……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情罵俏了。

  她趕緊把緋紅的俏臉轉了開去,不再看那牙印,但不知怎的,這牙印明明咬在楚錚的脖子上,卻仿佛刻在了她的心里,讓她渾身都滾燙起來。

  她自小獨立要強,又天資聰穎,學什么都很快做得也比別人好但凡較勁從沒輸給過任何人,也從不認為自己及不上哪個人加上經歷過太多的黑暗以至于她骨子里有種距人千里的孤傲與提防。

  能入得她眼里的人,屈指可數男子更是從沒有過。

  但自從與楚錚相遇,目睹他輕而易舉地接下子彈的一幕便讓她刮目相看及至邀請他進入這個游戲世界,看著他一步步地崛起,以無敵之姿威凌天下,特別是這些日子來的相處楚錚的強大、楚錚的重情、楚錚的重義、楚錚的不羈楚錚的睿智,都給了她極大的震撼,加上不知是否受到郭襄影響而產生的、對他的特殊情愫,使得楚錚的身影在她心底里越來越深刻。

  特別是她那些看似“蠻橫”的小撒嬌,楚錚都或搞怪或溫柔地包容下來后;以及她眼中不可戰勝的強大敵人都在楚錚自信的目光中土崩瓦解后,她對楚錚的依賴與信任也是與日俱增。

  在楚錚面前她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毒舌就毒舌不用顧慮太多。從沒有一個人,能像楚錚一樣給予她如此的安全感、安心感以及輕松快樂。

  昨晚她心魔爆發出來但如果對方不是楚錚她是決不可能這樣毫無保留地放下心防地去信任、去依賴,更不可能被他這樣一直抱著……

  這些心思,她或者已察覺到,卻不愿多想,也不愿去承認,但在落海前那義無返顧的一躍、剛才那無意中的一吻后急劇的心跳與羞惱掩飾下的甜意,以及現在這般越來越親密的小動作,卻在不知不覺間泄露了她心底里的秘密情愫……

  楚錚看不到秦二小姐的表情,但能聽得到她那急促的心跳聲,脖子里仿佛還殘留著那丁香小舌的觸感。

  他又生出一種錯覺,仿佛是在和郭襄在親密玩鬧,但理智又告訴他,這分別是另一個姑娘。

  他咳了聲,把心里的古怪感覺壓了下去,又問道:“你還沒答我呢,你有沒有什么兄弟姐妹之類?”

  聽他問起家里人,秦如韻紛亂的心情慢慢平復,開口道:“……姑且算是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被稱為‘兄長’的渣滓吧。”

  楚錚聽出她聲音中的厭惡與恨意,也不再追問了,轉移話題道:“上次去過你家里,好像你是一個人住的?”

  秦如韻輕輕地偎依在他懷里,望著外面幽黑的海水,淡淡道:“之前有個姨姥,不過我十二歲那年就去世了,然后就我一個人生活到現在。反正你也說過了,我就是個孤僻的性子,一個人呆著更習慣。”

  十二歲……還是個孩子。

  楚錚更覺得憐惜。

  世上沒有任何人生而就是孤僻的,所謂的孤僻,只不過是因為經歷過太多的傷心事,把自己的心層層包裹起來,不再愿意相信別人罷了。

  楚錚原本也不是孤僻的性子,對此有著極深的體會。

  秦如韻當然不會愿意一個人呆著,以她出手大方豪爽、心地善良、仗義任俠的性子,又怎會是那種一個人蜷縮在黑暗里、不愿與人交往的孤僻癥患者?

  可五歲時她的媽媽就沒了,她還親身經歷那駭人聽聞的慘事,這對于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來說,是多么殘忍與可怕的回憶。

  她的父親對她絕對算不得上好,看她雖然貴比王侯,卻連這座城市都出不了,就可見一斑。

  至于她的哥哥,從那“渣滓”的厭惡稱呼來看,便知道決算不上什么好東西。

  她甚至那幢防衛森嚴的公寓,防備的可能就是她的父親、她的哥哥……

  估計如果不是有她那個姨姥在,她都未必能長大到十二歲。

  也不知道她后來是怎樣一個人在這樣的陰影和重壓下長大的,而且還能長成這樣一個如傲霜梅花般大氣、堅強、善良、獨立的好姑娘,當真了不起。

  “說真的,你真是蘿莉控?”

  楚錚聽秦二小姐忽然轉移話題,知道她是不愿再提及自己的家庭了,便坦然答道:“不是。”

  “那你為什么會喜歡襄兒和程靈素?那李文秀我沒見過,多半也是身材嬌小的姑娘吧?”

  “……純屬巧合。我就覺得你這樣的身材也很好呀。”

  “呸。不許扯到我身上。本姑娘天生麗質身材出眾,用得著你來表揚?你和襄兒進展到哪一步了?”

  “就拉拉手,親親嘴兒。”

  “嗯哼?還沒推倒?”

  “……秦二小姐,我發現你不但臉皮越來越厚,說話也越來越流氓了,連推倒的話題你也好意思說?你的修養呢?你的優雅呢?你的高貴氣質呢?”

  “多謝夸獎,都是楚帥言傳身教、讓我耳濡目染之下獲益良多。”

  “既然如此,我們多交流交流這方面的經驗吧。看網上說,現代的年輕女孩特別開放這方面的經驗特別豐富。”

  “滾!我連男朋友都沒交過,誰和你交流這方面的經驗!咦,不對啊,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也沒交過襄兒之外的女朋友吧?怎么感覺你像是經驗豐富的花叢老手?”

  “……你怎知我經驗豐富?”

  秦如韻不說話,忽然又轉過臉蛋兒,凝視著楚錚的眼睛,然后緩緩湊了過來。

  楚錚的瞳孔里倒映著一張傾國傾城、越來越近的俏顏,上面滿是紅暈,誘人的紅唇微微嘟起,可愛得不行。

  aswl!她不會打算這就樣a上來吧?

  正當楚錚想著自己是慢慢迎上去呢還是飛快迎上去更合適時,秦如韻已刷地重新拉開了距離,俏目瞪他哼聲道:“你居然連臉都沒紅一下,還說不是經驗豐富?”

  她自己的臉蛋兒確實滾燙得幾乎要冒煙了。

  楚錚忍不住嘴角勾起:“那只是我反射弧較長,要不你再試試一次?再湊近一點點,這回我一定會臉紅。”

  秦如韻心頭急跳,她實在不知道如果自己真再次湊近過去會發生什么事,楚錚的笑容讓她有些慌亂起來。

  “滾!不懷好意!我才不會上當呢。”

  兩人斗著嘴,心里卻都有種甜滋滋的感覺,幾乎忘記了身處的兇險,時間也變得不難熬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真氣護罩里的空氣越來越悶、而外面海水的流速也減緩后,楚錚收起了“千斤墜”功法,透明的護體氣罩馬上開始上浮。

  離海面近了,感覺上面的波濤似乎減弱了許多,楚錚暗松了口氣,控制著護體氣罩浮上海面。

  “嘩啦”,兩人終于重新來到了海面之上,楚錚收起護體氣罩,靠著頂階的幻絕輕功抱著秦如韻凌波而立。

  帶著寒意的冰爽海風撲面而來,天空中依然有著籠罩著烏云,天空中仍下著小雨,但較之先前遇到的可怕暴風雨來說,簡直算得上是風平浪靜了。

  “看來是熬過去了。”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空氣,隨即默契地相視而笑,都生出一種同舟共濟、劫后余生之感。

  秦如韻望望四周,只見海濤起伏,半點陸地的影子也沒見著。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先避雨嘍。”楚錚從儲物錦囊掏出一把傘遞給秦如韻。

  秦如韻接過打開,擋在兩人的頭頂上。

  楚錚手上的真氣再次布滿秦二小姐的全身,大片水蒸氣升騰而起,這回將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連同秀發都一起烘干了。

  楚錚隨即也把自己身上帶著濃重濕氣的衣服烘干。

  不過站在海上,潮濕冰冷的海風吹過,帶來一種粘乎乎得咸腥感覺,頗不舒服。

  楚錚問道:“你有沒有帶什么能做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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