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拉著郭襄在草叢中蹲下來,這里的雜草雖然沒之前那么茂盛,但也有及膝的高度,兩人蹲下來能擋住大半的身子。
楚錚無意中瞟了眼,見秦二小姐跟著在郭襄旁邊蹲下。她穿的是短裙,裙擺離膝蓋還有寸許距離,這時蹲下來,那曲線柔美的雪白長腿就這樣與雜草直接接觸。
這家伙,難得長了這么漂亮好看的長腿,就不怕被草葉劃破留下傷疤什么的?換條長裙或者長褲會死呀?
不過楚錚也就在心里吐槽一下,并沒有干涉對方的意思。
他抬頭望著交戰的雙方,只見雙方有男有女,但衣著打扮大多極為相似,像是苗家打扮,連武功招式也相差無己,唯二例外的兩個男女乞丐模樣的高手。
男的是個近過四旬的中年人,身著錦衣,卻又蓬頭垢面有如乞丐;女的年紀則大得多,亂蓬蓬的頭發胡亂地披散下來,卻擋不住那丑惡可怕的相貌,她滿臉都是凹凹凸凸的傷疤,雙眼時常上翻,露出大半眼白,讓人看著就覺得惡心。
這兩人卻沒出手,只是負手而立,像惡狼一樣盯著交戰的兩幫人馬。
楚錚看到這里基本上就判斷出來了,應該是五毒教在內訌。
而全場正在混戰的數十人中,武功最高的居然是那兩個聲音都極好聽的年輕女子,看樣子還是這兩支人馬的首領。
左邊的女子應該是叫何鐵手,她身穿粉紅為主色調的苗家服飾,膚色白膩過人,如瀑布般的長發垂肩披灑,鳳眼含春,柳葉細眉,雙唇嫣紅,目光流盼,極是漂亮,看著年紀在二十二三歲,赤著雪白的纖足,手腕腿腕處都戴著黃金色的圓環,身上掛了不少的銀器配飾,打起來叮叮作響,如奏樂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左手,與白嫩的右手不一樣,她的左手被割去,裝上一只黑沉沉的鐵鉤,寒光閃動,殺氣森森。
右邊正與她打得難解難分的姑娘比她稍大一兩歲,同樣赤著雙足,身穿藍布印花衫,外面套著一條百花盛開圖案的長圍裙,從胸前到膝蓋,束著彩色長腰帶,雙耳吊著兩個酒杯口大小的金環,身上的金銀器稍少些,但同樣花哨奪目。她雙眼極大,有如黑玉般好看,其余相貌膚色反倒不及何鐵手,只是聲音嬌美,讓人聽著就舒服,反較何鐵手的嫵媚妖艷更勝半籌。
雙方看起來都是頗為嬌弱,但武功都超過600分的武學評價,何鐵手的招沉力猛,左手鐵勾五爪尖利,掌劈鉤刺極為兇狠,藍鳳凰施展的卻是掌法、擒拿手,招式輕盈多變,以巧破力,雙方武功水平相仿,始終奈何不了對方。
但各自的手下已明顯分出勝負了,只聽得慘呼兩聲,藍鳳凰的兩個手下被對手突施暗器打中,驚呼間便被另外幾個對手的重拳同時打中胸腹和頭部要害,頓時噴血倒地,再沒了氣息。
雙方實力對比更加懸殊。
藍鳳凰咬牙恨恨道:“不是說了同門之間不許放暗器不許傷及性命么?何鐵手你身為教主,忒也無恥!”
何鐵手咯咯嬌笑:“我沒看到手下有放暗器呀?明明是你的人武功不行,卻來怪我咯?藍鳳凰,你若是再不投降,怕就要全軍覆沒了。我可以不殺他們,但教中的五仙蟲餓了會不會吃掉他們,我就管不著了。”
藍鳳凰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她雙手同時一震,戴在手腕中的一串鈴當刷地飛向何鐵手。
何鐵手用鐵勾擋開,笑道:“是你先用暗器壞了規矩,別怪本教主無情了。”
她身形疾退,雙手舞動,但見銀光閃爍,數件暗器向著藍鳳凰打去。
藍鳳凰連閃帶打,好不容易才將這些暗器打落,又發出暗器還擊。
這回雙方都用上了看家本領,更加兇險。
“何鐵手、藍鳳凰?她們怎會在這里……”秦如韻同樣在觀戰,心中震驚。
她熟悉原著,自然知道兩人分別是碧血劍與笑傲江湖里的重要角色,都是五毒教的教主,原本屬于不同時空,但這個世界畢竟是游戲世界,與原著的時間和細節頗有不同。
看樣子在這個游戲世界里,應該是何鐵手為教主,藍鳳凰則帶著另一系五毒教獨立門戶,歸順于日月神教。
以往的采藥任務頂多就是遇到些毒蛇猛獸,這回居然卷入到五毒教的內訌中?
而且何鐵手和藍鳳凰可不是尋尋常常就能遇到的NPC,同樣得靠概率來撞見。
秦如韻不由又看了眼楚錚,暗想不會是因為他的福緣惹來的奇遇事件吧?
按理說他們這次的目標是十株鬼淚蓮,五毒教內訌一事完全可以袖手旁觀,但秦如韻清楚得很,這惡鬼峽并不大,若是坐視藍鳳凰一脈落敗被殺,自己這邊哪怕能成功取得鬼淚蓮,想離開怕也得先對上何鐵手和數十名五毒教精銳,何況先前雙方已起了沖突,殺了對方好幾個高手。
秦如韻還在盤算,郭襄卻已看得忍不住了,起身叫道:“喂,你們人多欺負人少已夠無恥了,還要先放暗器狠下殺手,到底還要不要臉了?虧你還是一教之主!”
她不認識交手的雙方,原本誰也不幫,但見何鐵手一方明明已占盡上風還要用些卑鄙手段,激憤之下忍不住出聲呵斥。
那邊的何鐵手已將藍鳳凰逼得手忙腳亂,忽然聽到有個小姑娘站出來呵斥自己,立時冷笑一聲:“哪來的小丫頭,竟敢管我五仙教的閑事!”
她左腕一甩,金光閃動,原本戴在她腕上的黃金手環帶著駭人的勁風激射過來。
那金環來得又急又快,最厲害的是一甩之間帶著某種回旋之力,使得軌跡在直線飛行之余又有些飄忽不定的變化,極難閃避。
郭襄的武功不過比以前稍有提高,哪可能閃得過實力達到600分武學評價的一流高手射出的暗器?
忽然間一只手伸了過來,輕巧無比地捏住了金環。那金環帶著極強大的內勁,但這只手仿佛捏住靜止之物般,毫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