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中午時份，妞妞所在女學堂會提供午飯，楚錚和水笙一向都將妞妞當成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來養育，小丫頭自然沒搞什么特殊，和其他的小女孩一起都在學堂里吃飯。
水笙要照顧妞妞，自然也留在學堂里吃飯。
所以中午時在晨曦島城主府里吃飯的只有楚錚和程靈素二人。
對于程靈素來說，也是久違的只與楚大哥獨自呆在一起，還能一起吃飯，自然極為高興。更別說飯菜都是根據她的喜好而特別準備的，這些貼心的細節也讓這個一向善于隱藏真實心情的姑娘，也不禁掛起了笑容。
楚錚與程靈素聊了些近況，又問起醫館的趣事，午飯在輕松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程靈素在飯后又特地替楚錚泡了壺藥草茶，能清心靜氣，舒緩壓力。
她把盛有淡淡藥香味的茶水放在楚錚面前，含笑道：“好了，你這大忙人多半不會有時間專門跑來陪我這么久，有什么事情就說吧，我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楚錚本想叫屈，不過攻陷金陵后的這一個多月里他確實忙得夠嗆，不只是程靈素，別的女朋友他也沒空多陪，只能歉然笑笑：“師姐，我……”
程靈素輕輕地把杯子推了推：“先喝口茶，我只是開玩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說罷眨眨眼，露出頑皮的笑容。
對于程靈素這個向來有點自卑、性情也有些消極的姑娘來說，能露出這樣天真可愛的表情，實在罕見得很。
楚錚只覺得一股暖流充溢在心田，不由心頭放松。
若是能讓程靈素一直都擁有這樣符合她年紀的可愛笑容，楚錚覺得自己愿意為之做任何事情。
他一伸手，將程靈素摟入懷中，笑道：“好啊，原來師姐是作弄我。看我怎么報仇。”
程靈素驚呼一聲，沒來得及反應便已落入楚錚的臂彎中，緊接著雙唇被溫熱的感覺覆蓋。
少女微一掙扎，便淪陷在這種溫柔甜蜜之中。
直到程靈素嬌喘不已，楚錚才松開了她，程靈素紅著臉推開他，跑回到自己的座位，還把椅子移開一點。
她臉皮太薄，哪怕是在私下里，與楚錚有什么情侶之間的親密接觸都有些受不了。
楚錚也不勉強她，心滿意足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甘甘甜甜的液體流淌在唇舌之間，品味著這種美好的滋味，楚錚好一會才開口道：“師姐，我要請你陪我去俠客島走一趟。”
程靈素一怔：“俠客島？不是說已消失好幾年了？”
楚錚知道她這大半年來都沒怎么涉足江湖了，除了自己的事和病人的事外，也很少關注外面的事，便解釋了一遍，包括這次需要程靈素發揮的作用。
“師姐，我知道你從不輕易用毒來對付別人，若是……”
“我去。”程靈素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楚錚的話：“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聽著少女斬釘截鐵的聲音，以及那溫柔而堅定的目光，楚錚心中一熱，再次上前將她擁有懷中。
“謝謝你，師姐。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傷著你。”
這回程靈素沒害羞地掙脫，反倒輕輕地偎依在楚錚的懷中，輕柔而自信道：“有我在，也不會讓那些什么大宗師有機會圍攻你。”
楚錚意外道：“師姐，你真有把握一次對付那么多大宗師？”
要知道到了大宗師級別，雖然還達不到百毒不侵，但內力濃厚，真氣遍體，尋常毒藥根本傷不著他們，哪怕中了毒也能運氣驅散。
程靈素眸子里透出閃亮的光：“我們的師父既叫毒手藥王，那用毒的本事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絕對能稱得上是天下有數。我會提前做好詳細的準備，把各種可能用到的毒藥和解藥都先煉制好。到時以有心算無心，再厲害的大宗師都得中招！”
她又看了看楚錚，笑道：“不過像你這樣體質特殊、百毒不侵的是例外。”
楚錚暗喜，覺得自己選擇程靈素作為第三個名額人選更是太正確了，但他還是再問了句：“那石破天石大俠好像練成了什么近乎仙佛的‘太玄經’，抗毒能力應該也相當強大。”
程靈素笑笑，指了指窗邊擺著的藍色小花：
“楚大哥不用擔心，別的不說，有這‘七心海棠’在，師父的任何毒方的效果都會提升十倍以上，只要時機合適，不在風大的曠野之處，就算是獨孤求敗和石大俠這樣的超級大宗師，我也有把握能讓他在半個時辰內除了專心運氣驅毒外，根本無暇再做其他的事！”
楚錚看著她自信滿滿的小臉，心中感概。
程靈素果真與以前不一樣了，這是可喜的變化。
他笑道：“那經此一役，師姐你這新任的‘毒手藥王’怕要徹底名揚天下了。”
程靈素微微一笑不答話。
她根本不在意什么名揚天下，何況毒手藥王的名號也不好聽，旁人畏之者多，敬之者少，不過為了楚大哥，哪怕與整個江湖為幫，她也不會皺半下眉頭。
她不說話，楚錚卻一臉正經地沉吟起來：“嗯……不行不行，毒手藥王這個綽號霸氣是夠霸氣，但明顯不符合我家師姐的氣質，還是‘醫仙子’更好聽。”
程靈素被他逗得卟哧一笑：“你呀，就會說好話來哄人，也不知道騙了多少的姑娘。”
“哪個姑娘也無法替代師姐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楚錚大言不慚。
程靈素瞟了他一眼，又問：“你剛才說有四個名額，我和你占了兩個，賞善令是孫姑娘的，她肯定也要占一個，最后一個名額你打算給誰？”
楚錚臉上的笑容一僵，小心翼翼道：“我打算讓郭襄去。”
“哦，是郭二小姐。”程靈素神色沒任何的變化，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但她的態度越是這樣，楚錚就知道越是麻煩。
他輕咳一聲，試探問道：“師姐……你和郭襄……”
程靈素臉色平靜地說道：“你擔心我們會吵起來？怎么會呢？你那小師姐出身名門，人美心善，爽朗大方，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何況江湖上誰不知道你為了給她慶祝十六歲生辰，恨不得把整個江湖的名流都請來了。我怎么敢對她有半點的不敬？你放心，我會對她退避三舍、處處忍讓的。”
哇，這股子的檸檬味，可比兩三斤的陳醋要酸多了。
楚錚揉著鼻子苦笑道：“師姐，郭襄為人挺好相處的，你……”
程靈素淡然說道：“那就是我不好相處。反正到時我不會與她爭的，你盡管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