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里。
丸子頭和林曙光相對而坐,就在五分鐘前,丸子頭那個位置坐著的是鐘雪怡。
兩人沉默片刻,忽地都開了口。
“你在和雪怡約會?”
“你是鐘雪怡的姐姐?”
林曙光是一頭霧水。
鐘雪怡一家他是知道的,不過在前世見的也就不多,娃娃親更沒聽提起過,可能當初家里人也是沒臉開這個口,所以鐘雪怡有沒有姐姐他還真不清楚。
當下,丸子頭的目光帶著深意。
倒是大氣地伸出手:“正式認識一下吧,我是雪怡的表姐,叫裴棲。”
“佩奇?”林曙光滿臉古怪。
丸子頭愣了愣,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妥。
林曙光輕笑一聲,同她握了下手:“林曙光。”
“所以你在和雪怡約會嗎?”裴棲似乎對于八卦有著很強烈的求知欲。
林曙光面色平靜:“不是。”
裴棲“哦”了很久,顯然是不那么相信。
她可從來沒見過鐘雪怡會和哪個男生出現在一起,還面對面坐著。
林曙光掃了她一眼,想著昨天血荒之地的事,拿起面前的奶茶喝了口。
裴棲突然湊近道:“就算你們在約會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林曙光扯了下嘴角,面無表情地看過去,將口中的冰渣子當場咬碎。
裴棲忽地又道:“昨天那家伙后來是不是在追殺你?”
林曙光望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想要說什么,目光奇怪。
裴棲笑笑:“我當時聽到動靜了,所以我很好奇,在淬骨六響的武者面前,你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說著目光帶著極大深意地打量著林曙光。
林曙光的臉上終究是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他什么也沒說。
但想了想,還是道了聲謝,“昨天,謝了。”
裴棲不在意地擺擺手:“不用謝我。昨天沒有你在前面趟雷,我也逃不出去,救你等于救我自己。”
林曙光多看了她一眼。
“你、似乎知道的事挺多的?”
裴棲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你想知道?”
林曙光一副不妨說說的表情。
裴棲豎起手指:“看在雪怡的份上,十萬塊錢一個問題。”
林曙光臉色一黑,起身就要走。
裴棲連忙又道:“那就五萬塊錢一個問題!喂不是吧,你都這么有錢了還在乎這五萬十萬的?”
下一秒,林曙光停下,又轉身走了回來。
裴棲臉色一喜,以為事情是出現了轉機。
結果!
林曙光僅僅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奶茶,走的那叫一個干凈利落。
裴棲:“……小氣鬼!”
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狠狠吸了兩口奶茶。
正準備走,突然被服務員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美女,麻煩結一下賬。”
裴棲一愣,“我這杯已經付過錢了啊。”
服務員微笑道:“剛剛那位帥哥的還沒結。”
裴棲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當即扭過頭看向了窗外那個快步走開的身影。
牙縫里蹦出來幾個字:“我!不!認!識!他!”
服務員露出了一個笑臉。
剛剛暢談這么久,你現在跟我說你不認識?
裴棲最終在服務員的笑容下敗退,舉手投降,替林曙光結了帳后怒氣沖沖地追了出去。
追尋無果。
氣得攥緊了拳頭。
“王八蛋,別再讓我遇見你!”
一個小時后。
林海洋帶著林曙光坐上了返程回家的大巴車。
“怎么樣?”
林曙光滿臉不解:“什么怎么樣?”
林海洋頓時一副你這個木頭疙瘩的模樣,“人姑娘怎么樣?”
“挺聰明的,不過不是我的菜。”林曙光隨口道。
林海洋聽著前半句還以為有戲了,結果又被林曙光的后半句搞懵了,“不是你的菜?”
林曙光歪著頭,看向窗外:“弱不禁風的,不喜歡。”
林海洋立馬恨鐵不成鋼道:“就這還弱不禁風的?人家可不僅僅是文化課第一名,武考在學校也是名列前茅。真沒可能?你再好好想想?”
“都不夠我一拳頭的。”
“你說什么?”林海洋沒聽清,扭頭疑惑看過去。
林曙光言簡意賅道:“沒興趣。”
林海洋聞言只好作罷,語氣有些擔憂:“我看你天天就知道練武,真怕你以后找不到老婆。”
“……”林曙光一頭黑線,“還真是親爹,說話真不客氣。”
林海洋也沒聽見,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我記得你齊叔叔家的女兒……好像比你大三歲,聽說已經考上了武校,這個肯定符合你的眼光……女大三抱金磚,曙光咱們明天就去你齊叔叔家里怎么樣?”
林曙光聽了這話,當場扭過腦袋裝睡,任憑林海洋怎么開口他都一副裝死叫不醒的模樣。
一回到家,林母便好奇問道:“怎么樣?”
林曙光突然開口:“媽,爸跟我說了一路他年輕時候是怎么追女孩的,我聽著都覺得太渣了。還說什么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媽你仔細琢磨琢磨,是我我忍不了!”
林海洋目光呆滯。
林母錯愕之后,陡然轉過身子,眼神鋒利!
林海洋脫下鞋子就破口大罵:“兔崽子,你少在這胡說八道!你媽深明大義,絕對不會聽信你的謊話!”
林曙光嘿嘿一笑,給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直接閃身離開了家門。
想著上午的無趣,林曙光便四處散步。
期間接到了徐杰的電話:“哥,你太牛了。九門課除了老傅那門以外,所有老師都把你的名給點了一遍!”
“什么事?”林曙光漫無目的地在街頭走著。
徐杰在電話那頭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九門課的作業你一個字都沒寫吧?而且你還能多次曠課,連老傅的課都沒例外!港真的,儂做了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沒做作業?翹課?
林曙光沒放在心上,反正老傅答應他了……
結果就聽徐杰又說道:“除了老傅,其他老師都說了,限你三天之內交齊所有作業。不然找家長是其一,他們還會上門拜訪去你家喝茶,喝茶也就罷了,他們還說你是在挑釁學校制度,要把你立典型,下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可能多出一個你的演講位置。”
“……”林曙光臉一黑。
掛掉電話,他給老傅撥了過去。
“什么情況?老傅你怎么摟不住啊?”
老傅似乎也知道林曙光為什么會這般興師問罪,輕笑一聲,解釋道:“請假歸請假,這個我是批準了,可其他老師布置的作業這不是我能干預的。克服一下,不就那么一點作業嗎?熬個夜就能把它們都拿下!
我想你師兄肯定也告訴過你,習武之人就是要一往無前,不懼千辛萬苦!”
“……”林曙光半響無言。
你**說的好有道理,但我現在就想跟你打一架!
還寫作業?
不寫!
掛掉電話,林曙光轉身去了一旁的小店買了本子和筆。
回到家將本子攤開。
隨后陷入了長達半個小時的發呆……
到底還是毫不猶豫地棄筆從武,扭頭去了血荒之地,想要打殺一番發泄發泄。
“是他?”宋綰狐疑地看著林曙光一個人向郊外走去,思索了片刻便悄悄跟了上去。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么班主任會放任林曙光的逃課。
片刻,她驚疑不定地看著林曙光的目的地。
“那是、那是血荒之地?他竟然敢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