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三足金蟾,天香閣 高大的牌坊下,一個足有三丈大小,背后長滿金錢斑的大蛤蟆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排隊的修士走過來,扔過一塊靈石,一道金光閃過,靈石消失在金錢斑中。
一個又一個,簡簡單單。
那金錢斑好似一個無底洞,任再多靈石扔進去,也驚不起半點水花。
隊伍快速向前,很快便輪到了一個身穿青色長袍,腰束金繩,墜著青葫蘆,金環束發的高大青年修士。
正是徐君明。
跟前面的人一樣,隨手一揮,一顆閃亮的晶石飛向三足金蟾背后的金錢斑,一道金光閃過,靈石消失在半空。
徐君明剛要邁步,突然一道肉紅色,生著密集倒刺,帶著腥臭涎水的舌頭擋住了他的去路。
此刻的三足金蟾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臉盆大小的眼神中綻放出疑惑的光芒。
“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甕聲甕氣的聲音,把周圍眾修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徐君明淡然一笑,“不,你見過我。”
深邃的雙目閃過一道幽光,三足金蟾雙目微滯,很快一股記憶從心底深處浮現出來。
“額,真是睡糊涂了。”
‘唰’,收回舌頭,大爪子摸了摸腦袋,又趴了下來。
“你可以走了。”
徐君明微笑著點了點頭,剛才那一瞬間,他直接用靈魂道法,修改了這三足金蟾的記憶。
穿過牌坊后,順著臺階向上,看著平臺上靈光湛湛的傳送大陣,邁步走了上去。
強大的空間道韻綻放,穿過深邃的空間通道,眼前的一切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巨大的噪音灌入耳鼓,一道道靈光沖天而起,遠處櫛比鱗次的高大建筑,密密麻麻。
造型別樣,看起來像華夏唐宋時期,但高大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古典建筑,圍起一個直徑數萬丈的巨大平臺。
無數修士,從這平臺中出現,而后快速分流,消失在那些高大古樸的建筑群中。
徐君明抬頭望天,湛藍色的天空萬里無云,炙熱的烈日灑下重重金色陽光。
這一刻,讓他心中再次想起當初還是一個凡人時,仰望天空時的感覺。
宏闊、高遠、敬畏。
周圍的靈氣之濃郁,是崇山真界的數萬倍。
“看那個家伙,肯定是個剛來赤陽坊的土包子。”
“看他那傻樣就是知道肯定是內混沌來的,那地方的人,從里到外頭透著股傻氣。”
“嘿嘿,說的也是。”
“走吧,別管這家伙了,歐陽大家的劍舞再有三個時辰就開始了,我們早點過去,要不然好位置都被占光了。”
“對對,快過去。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號,要是錯過了,回去可就沒得吹了。”
看著兩個匆匆離開的年輕修士,徐君明挑了挑眉。
這么多年,他早就過了被人罵幾句就暴跳如雷的年紀。
“歐陽大家?劍舞?看來莽荒大界中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這樣也好,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打打殺殺,也挺無聊的。”
“不過,先找個落腳點再說。”
從蒼央帝君那里得了數萬冊玉碟,包羅萬象,是他徹底了解鴻蒙的一個窗口。
不把這些全都看明白了,他沒心思做別的。
隨意挑了個方向,離開了傳送平臺。
跟他預料的一樣,這里是坊市所在。
周圍的建筑都是店面,法器、靈獸、靈材、靈丹、靈根,只要你想得到的,這里就有的賣。
而且還有更奇葩的。
就像現在。
“大爺,來我們‘天香閣’快活快活。”一個身穿艷麗長裙,風騷妖媚的中年美婦靠了過來,柔弱無骨的纖手朝他的臂膀抓來,不過在接近身前半尺后,便遇到了一層堅韌之極的薄膜。
任憑美婦用力,也難以突破。
臉色微變,看著對方的眼神,臉上的笑容越發嫵媚妖嬈起來。
“大爺,我們天香閣可是這赤陽坊中最頂尖的歡場,狐族的美女,蛇族的妖嬈,保證讓您欲死欲仙;若是您想要點刺激的,我們還有魂族的美女,可以直接與您元神雙修,共登極樂。”美婦極力推銷。
徐君明看了她一眼,美婦表情瞬間停滯。
這種針對修士的妓院,他以前在洪荒的時候就聽過,不過今日還是第一次見,更是第一次被老鴇招攬。
看著人聲鼎沸的恢弘閣樓,內部紅塵氣彌漫,陰氣、魔氣,之氣交纏的情形,可見此地極受歡迎。
尤其是那些喜殺戮,修煉魔道的修士,為了舒緩壓力,最喜歡來這種地方。
當然,也別覺得那些狐女、蛇妖們可憐,她們精善采補之術,平時在外面行此事,還要被正道修士們喊打喊殺,在這里,完全是你情我愿。
不過,雙修乃正道,采補乃魔道,一入魔道再想成道可就難了。
初來乍到,徐君明也不想多事,從這老鴇元神中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轉身就離開了。
“媽媽,人家都走了,還看什么。”
后面門口凳子上,頂著一個老鼠頭的龜公,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出去后,笑著喊了一聲。
看老鴇沒動靜,老鼠頭龜公瞬間察覺到了不對。
瞬間收起手里的瓜子盤,‘唰’的一下來到老鴇身前,看著她呆滯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大聲喊道。
“老熊?快過來。”
“死耗子,沒事瞎嚎啥呢,沒看到老子那邊已經忙瘋了嗎?”
伴隨著粗豪的說話聲,一個熊頭人身,穿著厚實藏青色短打的壯漢,闊步從里面走了出來。
“別他媽的廢話,快過來。老狐貍著了人家的道。”
熊頭壯漢臉色一變,連忙奔過來。
“怎么回事?”
“我他媽知道怎么回事?走,帶她去馮老呢。”
兩妖一左一右架起美婦,靈光一閃,身影瞬間消失。
在天香閣后院中一個隱秘角落,兩妖的身影浮現出來。
“鼠靈風(熊黑云)求見馮老。”
二妖單膝跪地,神色恭敬之極,即便許久沒有動靜,臉上也沒有半點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