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你安敢如此欺我?”
許洪武怒喝一聲。
“許兄,息怒。”
見許洪武要動手,陸振聲神色微變,就準備阻止。
許洪武怒道:“此人仗著六扇門身份,也敢欺辱許某,必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許兄,此子位列潛龍榜,曾獨立斬殺半步宗師,萬萬不可小覷。”
陸振聲對唐淵底細一清二楚,心知許洪武不一定是此子對手,遂連忙勸道。
許洪武出事不要緊,但不能因此懷了他的大事。
此乃少盟主吩咐之事,不能辦砸了。
許洪武怒笑一聲道:“哈哈,不過以訛傳訛罷了,除了潛龍榜前二十位,誰有能力真正斬殺一位全盛狀態的宗師。”
這番話并非沒有道理。
眾人也是微微點頭,心里也是認同。
先天境跨越數個境界斬殺半步宗師境高手,那是難如登天。
除了那些大勢力弟子,借著功法、武學之利,才能做到越級殺敵。
不過,唐淵當日一劍迫退半步宗師高手,他們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而這時候,許洪武一步踏出,整個人從臺階上騰空而起。
“嗆!”
許洪武怒笑一聲,猛地拔出背后巨劍。
一柄漆黑巨劍怒砸而下,攜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此劍乃是鐵劍門鎮派之寶,當年鐵劍門祖師自感身為劍派竟沒有一柄鎮派劍器,覺得有愧鐵劍門三字,遂前往鑄劍城求得此劍。
也沒有特殊的名字,劍身刻有一個‘煌’字,劍重九九八十一斤,漆黑厚重,巨大無比。
若非先天境界,有真氣加持,還真不一定能夠揮之。
“鐵劍門這柄‘煌’劍,稱得上一柄好劍。”
陳久信微微一笑,說道。
而他旁邊只站著孫伯先,明顯與他說話。
“好劍確實是好劍,但也花費了巨大代價。”
孫伯先笑著道。
陳久信本就為了試探孫伯先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時打開話茬。
望著泰然自若的唐淵,陳久信說道:“孫幫主以為唐淵有恃無恐,還是故作鎮定。”
“呵呵……”
孫伯先呵呵一笑道:“這個,陳家主可問錯人了,老朽對唐捕頭并不熟悉,因此難以判斷啊。”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看著場上情形。
可惜,陳久信試探半天,也沒有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孫伯先說話簡直滴水不漏,他根本不是對手,想到這里,不禁苦笑一聲,遂不在多想,專心看著場上。
而此時,許洪武一劍揮下,直擊唐淵面門。
唐淵抬起頭看了一眼,劍刃未曾開鋒。
“你也用劍?”
唐淵絲毫不懼,笑了一聲,似是疑問道。
下一瞬!
倚天劍出鞘,青色劍氣縈繞劍身。
“咦?”
孫伯先輕咦一聲,望著倚天劍嘖嘖稱奇道:“傳聞唐捕頭手中有一柄神兵利刃,應當就是此劍了。”
陳久信若有所思道:“似乎不比‘煌’劍差,說不定也是出自鑄劍城。”
孫伯先點點頭。
天下名劍盡出鑄劍城,此言一點不虛。
煌劍猛地揮下。
不是劈,而是砸。
唐淵感受著漆黑巨劍的無匹氣勢,眉頭不禁一皺。
這是準備一力破萬法?
許洪武也確實沒有學什么花俏劍招就是簡單豎劈、順刺、橫削、逆斬等等粗暴招式。
簡單卻極其有效。
往往一招就能將人砸成重傷。
唐淵神色微冷,無形劍氣縈繞劍身,提劍格擋。
自從修煉先天破體無形劍氣之后,唐淵不必刻意運轉無形劍氣,一招一式間都蘊含著無堅不摧的劍氣,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氣勢。
許洪武獰笑一聲,一劍砸在橫置的倚天劍劍身上,還敢在原地硬接他一招,真是找死。
如此想著,許洪武胳膊陡然鼓脹起來,攥緊劍柄將全身勁力灌注劍身。
“退開!”
唐淵冷喝一聲,雙腿微躬。
那些捕快連忙退開。
李承武瞇著眼睛,看了許洪武一眼,悄然退后數米。
這個小角色,九爺當可以輕松應付。
終于,兩劍轟然相撞。
許洪武揮劍,怒砸而下。
唐淵神色不變,龍象般若功龍象之力灌注雙臂,擋住勢大力沉的一劍。
咔嚓咔嚓!
在兩人真氣沖擊下,青石板地面寸寸崩裂。
唐淵衣袍被刮得獵獵作響,雙腳陷入地面,承受如此一擊,好似和沒事人一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緊接著,唐淵雙手握劍,輕喝一聲,猛地朝上一揮。
“這不可能!”
許洪武借著反沖力退開數米,穩穩落在地上。
莎莎……
唐淵從地下拽出雙腳,沒有任何傷害。
不錯,許洪武這一擊著實不弱。
“沒什么不可能。”
唐淵冷笑一聲,又道:“另外,你根本不會用劍,此劍跟著你真是明珠蒙塵,可惜了。”
言罷,唐淵腳尖輕點,瞬息間消失不見。
呼、呼、呼……
數道唐淵身影,衣袍獵獵作響,竟都如真身一般。
數柄倚天劍攜著無堅不摧的劍氣朝許洪武刺去。
“滾開!”
許洪武肌肉虬結,單手握劍,朝四面八方揮舞著煌劍。
一個個殘影被攪碎,唯獨不見真身。
唐淵恍惚間出現在許洪武身后,背負倚天劍,伸出手掌,并指為劍,一道氣劍激射而出,瞬間洞穿許洪武肩膀。
若非許洪武警覺,往左挪動身體,洞穿的恐怕就是心臟了。
即便如此,胸口處也是潺潺留著鮮血。
“怎么可能?”
許洪武艱難轉身,臉色慘白,吶吶低語。
唐淵笑著道:“你連我真身都找不到,如何與我交手,一切都是徒勞,一味憑蠻力,也不過是一莽夫。”
“這……”
陳久信滿臉愕然,也顧不得什么面子問題,直接問道:“孫幫主現在以為唐淵實力如何?”
孫伯先再不復淡然之色,滿臉凝重道:“傳聞,唐淵掌握一道劍意,今日卻一直未曾使用。”
“確實不曾!”
陳久信眉頭擰的更緊了。
“陳家主之前注意了嗎?”
孫伯先神色鄭重,低語一聲。
“什么?”陳久信一愣。
此地,除了陸振聲,唯有他和孫伯先實力最強。
他只覺此子身法著實詭異,連他都不能立刻察覺。
只是,聽得孫伯先如此一說,難道還有其他?
“此子運功一剎那,全身猶如被萬千劍氣覆蓋,氣劍繚繞流轉。”
孫伯先沉聲道。
雖只是一瞬間,但他確實察覺到了。
也不知是故意留手,還是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