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你休要血口噴人!”
楊立甫怒喝一聲,又道:“這世間火屬性功法不知凡幾,你又怎敢肯定是極火神功,難不成我至尊盟自相殘殺不成?”
楊立甫通體冰寒,內心駭然至極。
曹元正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看著楊立甫這幅模樣,唐淵所言恐怕不離十。
“唐大人可確定?此事絕不能信口開河,否則你我承擔不起后果。”
曹元正直視著唐淵,鄭重其事道。
“嘿嘿!”
唐淵冷笑一聲,說道:“莫非曹大人忘了,前些日子,唐某曾與陸振聲一戰。
陸堂主施展極火神功,烈焰滔天,可是讓唐某記憶猶新啊,又怎會輕易忘記。”
言罷,唐淵又看向楊立甫,緩聲說道:“楊堂主,不知在下所言可有不實之處?”
楊立甫沉默不語。
現在,連他都不知道陸振聲怎么就突然死于極火神功。
明明……
曹元正隱晦道:“據曹某所知,這門極火神功是地級頂級功法,乃貴盟二長老絕學。
若真如唐大人所言,陸堂主死于極火神掌,那我六扇門也不好過多插手,希望楊堂主能夠理解。”
楊立甫嘆了一口氣道:“今日清晨,有屬下向我稟報,我才知道陸堂主死于極火神功,當即我便將那名幫眾掌斃。
楊某不希望此事傳揚出去,希望二位能保密,務必能守口如瓶。”
“楊堂主放心,此事曹某不會透露分毫。”
曹元正拱手承諾,又看向唐淵道:“想來,唐大人也不是多嘴之人。”
“哼,那可不好說。”
楊立甫對唐淵似乎特別針對,當即冷哼一聲,滿臉不信。
唐淵輕笑一聲,拱手道:“楊堂主且寬心,唐某不是那等長舌婦,不會亂嚼舌根。
貴盟內部斗爭,與我六扇門何干,唐某又何必沒事找事。
曹大人認為呢?”
曹元正輕咳一聲,道:“唐大人言重了,此事不可妄自揣測。”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曹元正心里卻清楚,陸振聲之死,與至尊盟內部權力傾軋逃不了干系。
一想到這里,曹元正便感覺有點棘手。
唐淵雙手抱胸,在陸振聲書房中轉悠了幾圈,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相反,曹元正沒怎么檢查,只是隨處看了看。
此事,他不準備管了。
“唐大人,此事你怎么看?”
曹元正問道。
唐淵笑著道:“恕唐某直言,能殺陸振聲之人,多半是至尊盟某位擅使極火神功的長老,且與陸振聲很熟悉。否則,又如何能悄無聲息殺人。”
曹元正、楊立甫神情齊齊一變。
“楊堂主,此事至尊盟需不需要我六扇門介入?”曹元正忽然問道。
楊立甫一愣,當即意會道:“家丑不可外揚,此事楊某自然不希望太多人知曉。”
“既有楊堂主這句話,那曹某便先走一步,唐大人可還有其他事情調查?”
曹元正拱了拱手,又朝唐淵問道。
“那倒沒有。”唐淵輕笑道。
言罷,唐淵轉頭便走。
“我們走。”
唐淵一揮手,吩咐道。
“大人,我們回六扇門?”
宋高疑惑道。
唐淵看了他一眼,提點道:“這是一件麻煩事,除非扶風堂堅持讓我六扇門調查,不然不必介入,密切關注即可,曹大人也是這個意思,明白了嗎?”
宋高茫然點頭。
他一點都不明白,又不好直接說自己不明白,只好裝懂似得點頭。
曹元正落在后面,和楊立甫走在一起。
“恭喜楊堂主了!”
曹元正聲音低沉,意味深長道。
楊立甫怔了一下,說道:“曹捕頭什么意思,楊某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陸堂主不幸慘死,扶風堂一堆爛攤子還要收拾,楊某正焦頭爛額呢?”
“哎……”
曹元正笑著道:“陸振聲一死,堂主之位豈不是楊堂主囊中之物,難道還不值得恭喜嗎?”
聞言,楊立甫苦笑道:“曹捕頭也在扶風郡待了十數年了,難道還不知道楊某在至尊盟的處境么,此生無望堂主之位了。
楊某也看開了,能好好經營扶風堂,余愿足矣。”
“呵呵,那曹某便與楊堂主賭上一堵。若能登上堂主之位,可一定要請曹某吃飯。”曹元正半開玩笑說道。
他猜測這次至尊盟總壇可能不會再委派堂主了,很可能將楊立甫扶正。
他有必要提前交好。
只是可惜了陸振聲……
楊立甫笑著拱手道:“真如曹捕頭所言,楊某定然設宴款待。”
“等楊堂主好消息。”曹元正轉身離開。
楊立甫望著六扇門離去的背影,背負雙手,瞇起眼睛看了好一會。
“副堂主,曹元正離開了,要不要請仵作檢查一下堂主的尸體,興許能找到一些線索。”一名年輕幫眾走過來稟報道。
從早晨到現在,他還沒有看到過陸堂主尸體,一直被副堂主心腹看守,不讓任何人接近。
他是陸振聲心腹,也是從總壇而來。
陸振聲的死,對他震動最大。
楊立甫緩緩轉過頭,眼神冷漠看著他,滿臉陰鳩之色。
“你剛才叫我什么?”
楊立甫語氣漠然,緩緩道。
那位年輕幫眾聽著副堂主的聲音,好像與往日不同,竟讓他渾身一顫,連忙躬身道:“我叫您副堂主啊。”
那名幫眾還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便滿臉愕然看向楊立甫。
“副堂主,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轟的一聲倒地。
一縷縷鮮血從頭頂滑落,瞬間覆蓋了他整張臉。
“既然你這么關心堂主,便隨他一起去吧。”
楊立甫背負雙手,淡漠道:“拖走!”
“是,堂主。”
旋即,便有兩名幫眾走過來,拖著尸體走了。
他經營扶風堂十數年,心腹何其之多,他還有何懼?
只是一想到唐淵的詭異,他便渾身發冷,心中總有一股寒氣直冒。
他看到陸振聲死于極火神功,他不僅驚駭,更多的是恐懼。
極火神功在至尊盟也是珍稀功法,真正擅使此門功法,也只有寥寥幾位。
他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此人是誰,又怎會與唐淵關系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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