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看清侯元青面容,紫嫣輕咦一聲,指著唐淵饒有興趣道:“你不是被六扇門全城通緝了么,還敢夜闖他的府邸?
你可知道他是六扇門捕頭,你這是自投羅網啊。”
唐淵瞇起眼睛,看向侯元青。
自從彭輝請精巧畫匠將侯元青畫像描繪出來后,他便讓密探著手調查了一番。
對方是金剛寺弟子,叛寺后被追殺,后來不知為何又殺了一位六扇門捕頭。
與佛門三寺之一金剛寺和六扇門都有仇怨,其下場可想而知,天下之大,也難有容身之地。
曹元正暗中收留此人,目的也不單純,未嘗沒有利用他的想法。
此人身負金剛伏魔神通,剛猛絕倫,又是半步宗師高手,實力可見一斑。
唐淵甚至懷疑,曹元正都不是此人對手,他心里恐怕也有將此人當成麾下打手的打算。
如今,侯元青明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武道宗師又如何,也難逃六扇門通緝追捕。
何況,還不是……
那他這種時候來找自己,就很耐人尋味了。
侯元青沒有理會紫嫣的調笑,而是向唐淵拱手一禮,客氣道:“唐捕頭,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唐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想了一下,點頭道:“侯公子,請!”
兩人一前一后,就準備離開。
“等等”
紫嫣立刻阻止兩人,說道:“唐淵,我也有事與你相商,能不能讓我先借一步。”
侯元青頓時眉頭一皺,露出慍怒之色,他都快火燒眉毛了,此女竟還在此搗亂。
若非唐淵在場,他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妖女。
在他眼中,向來信奉紅粉皆骷髏,再漂亮的女人,下手也毫不留情。
唐淵轉頭看了她一眼,沉吟一會,說道:“你不是恭賀我高升么,也祝賀過了,唐某多謝姑娘好意,你可以走了。”
言罷,唐淵便朝她揮了揮手。
紫嫣嬌斥道:“唐淵,你就是這么待客的?”
紫嫣不忿的語氣,讓唐淵忍俊不禁,笑著道:“姑娘夜闖唐某府邸,好像不能算做客人。
就算是客人也是惡客,惡客臨門,唐某沒有差人驅趕已是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難道唐某還要歡迎嗎?”
“那他呢?”
紫嫣指著侯元青,憤憤不平道:“他在你府外鬼鬼祟祟,也應是惡客。”
唐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與紫嫣地位平等,此女又不好相與,不見也罷。
但對侯元青,他天然處于優勢地位。
且不論侯元青今夜為何而來,但明顯有求于他,對他有利。
但紫嫣卻不同。
所以,如何選擇,根本不用斟酌。
紫嫣哼了一聲,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本薄薄簿冊,高高舉起。
“這個行嗎?”紫嫣轉怒為笑。
唐淵眼睛微微瞇起,盯著簿冊,輕聲問道:“為何會在你手上?”
“借一步說話?”
紫嫣嫣然一笑,有樣學樣說道。
唐淵理都不理,轉身隨著侯元青一起走了,又吩咐道:“承武,帶紫姑娘去會客廳,我去去便來。”
“是,九爺。”
李承武點了點頭,走向紫嫣說道:“紫姑娘,這邊請。”
“哼!”
紫嫣冷哼一聲,她還從沒受過如此冷遇,眼中閃過一絲危險光芒,說道:“我不姓紫,別叫我紫姑娘。”
“好的,紫嫣姑娘,這邊請。”
李承武引著紫嫣往會客廳走去。
“不去,唐淵架子也太大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武道宗師呢?”
紫嫣眼珠一轉,巧笑一聲,便準備直奔唐淵而去 “紫嫣姑娘,九爺馬上就到,還請耐心等待。”
李承武跨出一步,伸手擋住紫嫣,淡淡說道。
紫嫣不屑一笑,一手拍出,勁風呼嘯。
見狀,李承武面色凝重,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絲毫保留,立刻運轉龍象般若功和銅像功。
霎時間,手臂立刻變成黃銅之色。
一拳轟出,蒼茫浩大,剛猛力沉,隱有龍吟象鳴之聲,二龍二象之力,氣勢可怕無比。
拳掌相交,紫嫣稍稍退了一步,李承武蹬蹬蹬退了數步,一時高下立判。
“又是煉體武者。”紫嫣暗啐一聲。
剛才遇到侯元青這位金剛寺弟子,一身外家功夫剛猛異常,眼下唐淵府上下人竟也有此等實力,明顯煉體有成。
怎么今天遇到全是武學剛猛之人。
“你這是什么煉體功法?”
紫嫣好奇問道,又皺著秀眉呢喃道:“這門功法隱有龍吟之聲,真氣渾厚剛猛,既能迫退我,功法等階肯定不低。
這唐淵也邪門,連府上下人都有此等功法,其本人可想而知,難怪有恃無恐,恐怕底牌也不少。”
一想到此處,紫嫣沉靜下來,也沒有繼續去追唐淵,而是看向李承武,眼中帶著探尋。
李承武全當沒看見,一絲不茍道:“未經九爺允許,不能外泄功法,姑娘見諒。”
“一個名字而已。”
紫嫣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他唐老九管的真寬。”
“九爺不喜別人這么叫他,姑娘最好還是改個稱呼。”
李承武淡淡說道。
“他喜不喜關我什么事。”
紫嫣不予理會,又道:“走吧,帶路。”
兩人朝會客廳走去。
另一邊,唐淵走在前面,侯元青緊隨其后。
兩人一路沉默,走到一處涼亭。
唐淵背負雙手,好似沒有任何防備,淡淡道:“說吧,你冒險過來見我,到底所為何事?”
侯元青也走了進來,將斗笠放在石桌上。
聞聲,侯元青躬身拜道:“侯某走投無路,懇請唐捕頭收留。”
話音落地,唐淵沒有給予任何回應,沉默許久。
侯元青也一直沒有直起身,保持著躬身狀態。
來時,他便知道會被刁難,心里早有準備,被晾著也沒有什么不忿的心思。
正如他所言,他走投無路了,才來求唐淵的。
唐淵轉過身,一雙漆黑深邃眸子看向侯元青,說道:“你是六扇門通緝要犯,本官如何能收留你,那樣不成窩藏罪犯了嗎?”
意思不言而喻。
不愿收留,或者說,他沒有利用價值。
侯元青沒有因為唐淵一番話放棄,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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