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馮墉穿著勁裝,正在練武。
看到王苑博走進來,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水,笑著道:“王大人大駕光臨,馮某有失遠迎啊,哈哈。”
“馮大人客氣。”王苑博作揖道。
馮墉丟掉毛巾,立刻還禮,隨即抬頭說道:“王大人,這邊請。”
兩人聯袂走進堂里。
奉茶后,馮墉看著王苑博說道:“不知何事驚動王大人親自駕臨六扇門。”
王苑博沒有說話,反而嘆了口氣。
“不瞞馮大人,仍是顧家小女被劫持一事。”
王苑博無奈道:“馮大人也知,王某與顧家相交莫逆,與顧家家主勝似兄弟,那顧家小女也算是王某侄女。
如今她被劫持,王某實在憤怒之極,希望馮大人能夠追查到底。”
聞言,馮墉鄭重道:“王大人放心,此事本官早已派密探調查,相信不久后就會有消息。”
“此事本官有點眉目了。”王苑博說道。
“哦?”
馮墉一陣驚詫,連六扇門密探都沒有尋到九絕宮蹤跡,王苑博一介文官,能如此快速查到消息。
他心里自是不信。
若是真的,他真該懷疑六扇門密探的能力了。
雖然馮墉心里這么想,不動聲色問道:“不知是何消息?”
王苑博將顧青辭的說辭,在心里重新整理一番后說了出來。
“唐淵?”
馮墉眉頭輕皺道:“王大人確定?”
王苑博說道:“暫時是猜測,唐淵是六扇門之人,王某不便插手,還需馮大人裁決。”
“王大人可了解唐淵?”
馮墉沒有回應,反而皺著眉頭問道。
“略有了解。”
王苑博道:“此事若馮兄愿意幫忙,相信顧家一定會心懷感激的。”
聽到這番話,馮墉承認他心動了。
顧家富可敵國,無論在官場還是江湖,都有無比龐大的力量。
若能讓顧家欠他一個人情,對他而言絕對他利大于弊。
然而……
唐淵這個人不能動。
罷黜唐淵捕頭之職,還能以他手段殘忍,無緣無故滅人滿門為由,但將他踢出六扇門,哪怕有足夠理由,他也不能這么干。
馮墉心里權衡良久,嘆聲道:“王大人見諒,唐淵是潛龍榜天驕,很得路大人看重,此事馮某無能為力啊。”
“路大人不過隨口稱贊一句,馮兄何必畏首畏尾,要知道顧家人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王苑博避重就輕,與馮墉交換一下眼神,說道。
“王大人為官多年,難道不懂馮某憂慮之事嗎?”
馮墉輕哼一聲,沉著臉不悅道。
轉念一想,他不能得罪王苑博,臉色由陰轉晴道:“馮某不會冒險,但王大人可回去告知大公子,他要對付唐淵,馮某毫不知情,不會插手。本官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大公子要是怪罪,馮某只好登門賠罪了。”
“馮大人說哪里話,言重了,我那位賢侄溫文爾雅,非心胸狹窄之人,怎會為此事怪罪馮兄。”
王苑博連連解釋道。
聞言,馮墉臉色稍緩。
他是一州副總捕,未來是能夠爭奪總捕之位的元神境強者,只要不將顧青辭得罪了,他還不需要懼怕。
馮墉低聲道:“那唐淵才先天境,縱然是潛龍榜天驕,還能是元神境高手的對手。
以顧家的能量,何愁請不到一位元神境強者出手,何苦求到我六扇門,還容易被別人抓住把柄。
而且,京都那位路大人看重唐淵,絕非一句口頭稱贊能夠解釋。
此人能年紀輕輕,初入先天境便能擔任關中腹地一郡捕頭,那是路大人首肯,其他人誰敢多言?
莫非王兄不知路大人在六扇門是什么地位嗎?
輕易別惹他老人家不悅。”
說到這里,馮墉站起身拍了拍王苑博的肩膀,臉上盡是意味深長。
王苑博一怔,鄭重點點頭,感激道:“多謝馮大人提醒,路大人是蒼總捕弟子,又是真神境圓滿強者,地位超然。”
“江湖傳言,路大人早有沖擊至尊的實力,不知為何一直壓制修為不愿突破。”
說起路天行有沖擊至尊境修為的實力,馮墉不禁心生羨慕,但對他一直不沖擊至尊盟又心生疑惑。
“呵呵,王某是文人,打打殺殺是不懂。”
王苑博輕笑一聲,起身說道:“馮大人的話,王某一定帶給我那侄兒,這便告辭了。”
“王大人慢走。”馮墉作揖一禮。
王苑博邁步走了出去。
“可惜!”
馮墉微微搖頭,嘆聲道。
若是其他人,他會毫不猶豫動手,但涉及唐淵,他怕惹出麻煩。
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能為了顧家人情,斷送自己的前程。
之所以可惜便是顧家人情難得。
馮墉冷笑一聲道:“呵,這個唐淵倒是會惹事,前腳惹了至尊盟,后腳又惹鹽商顧家,都是難纏角色,以他先天境實力,即便有路大人護著,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
秦北雄不在寧州,現在是他馮墉做主,唐淵是死是活,他自是不會去管。
王苑博坐在轎子里閉目養神,思緒紛飛。
一炷香后,王苑博便回到刺史府。
可惜,沒能完成顧賢侄的囑托。
“世伯,如何了?”
見王苑博走進來,顧青辭神情自若問道。
看到王苑博的臉色,他心里已有答案。
王苑博嘆聲道:“賢侄應該猜到了,馮墉不愿幫忙,不過他承諾,賢侄要對付唐淵,他不會插手,就當不知情。”
“多謝世伯!”
聽到這話,顧青辭露出笑容,說道:“侄兒要的就是這句話。”
“世伯,侄兒先行告辭了。”顧青辭朝王苑博躬身行了一禮。
王苑博心中憂慮,看著顧青辭告誡道:“賢侄,你顧家如今烈火烹油,須得萬事小心,唐淵不難對付,但他被路大人看重,絕非子虛烏有之事。”
“世伯放心,侄兒省得。”
顧青辭眉頭微挑道。
王苑博點點頭說道:“嗯,你便先去吧,若有事,可來尋我。這些年,世伯在官場也結識了些人脈,關鍵時刻能夠幫襯一把。”
“是,世伯。”
顧青辭應了一聲。
隨后,便離開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