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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震怒

  秦北雄思索起來,也沒有表現出信還是不信,問道:“后來呢?”

  “下官認為異族是我大乾大敵,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許向異族走私食鹽,遂下官便著手調查起來。”唐淵義正言辭道。

  “一點私心都沒有?”

  秦北雄失笑道。

  但他也沒有怪罪。

  唐淵本就是江湖草莽出身,桀驁不馴慣了,讓他被打不還手恐怕不太可能。

  這也在情理之中。

  “大人,先看一下這本賬目。”

  唐淵將一本賬冊遞交給秦北雄,說道:“這便是龐澤與異族交易的其中一本賬冊,大人請過目”

  秦北雄眸光一凝,隨手翻開仔細看了起來。

  “哼,當真如此!”

  秦北雄冷哼一聲,怒道:“這些江湖人一直在掘大乾根基,真是目無王法。”

  見狀,唐淵神色微動。

  秦北雄好像不知情。

  “你繼續說下去。”秦北雄沉聲道。

  顯然,語氣里蘊含著怒氣。

  他相信唐淵不會為了區區一個龐澤特意趕來州城府衙。

  后面,一定站著至尊盟。

  由此推出,至尊盟或許參與私鹽販運。

  這事就是大事了。

  然而,更加駭人聽聞的,秦北雄明顯猜不出來。

  他沒有想過為何至尊盟能夠無聲無息將食鹽,橫跨大乾腹地,送往塞北之地。

  “想必大人有所預料,不錯,至尊盟也參與私鹽販運。”

  唐淵看向秦北雄,點了點頭,肯定了他心中所想。

  頓了頓,唐淵又沉聲說道:“不過,此事還有內因,更加令人驚悚。”

  “還有什么事?”

  聽到至尊盟參與其中,秦北雄反應不是震驚而是憤怒,而且是憤怒到極致。

  “大人請看這本賬冊。”

  唐淵沒有解釋,先將賬冊遞給秦北雄,然后便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這又是什么賬本?”

  秦北雄瞇著眼睛,將賬本翻看了一遍,朝唐淵問道。

  “下官調查到至尊盟販運私鹽是真,然而他們只去其中三成利潤,其余七成利潤全部流向一個地方。”

  說到這里,唐淵特意看了一眼賬冊,意思不言而喻。

  “四方樓!”

  秦北雄將賬冊放下,說出四方樓后,久久不語。

  半晌后,秦北雄緩緩道:“你應該知道四方樓是誰的產業。”

  唐淵直言道:“聽聞是八皇子名下產業,生意做得很大,下官曾經的家鄉,那種小地方都有四方樓,其規模可想而知,說在大乾遍地開花也不為過。”

  “那你可知他是誰的人?”秦北雄聲音低沉道。

  唐淵拱手道:“前些時日才知曉,八皇子被稱為太子的錢袋子,掌太子府財權,醉心生意,無心朝堂。”

  話落,唐淵緊接著便說道:這本賬目并非原本,而是抄錄過來,不足以稱為證據。“

  “你!”

  秦北雄問道:“那你想干什么?”

  唐淵沒有回答秦北雄的問題,反而直言道:“從這本賬目能夠推測出,四方樓參與其中,授意應該是八皇子,也就是說八皇子與至尊盟聯手販運私鹽,至尊盟取三分利潤,八皇子取七分利潤,這筆錢最終流向何處仍然是個謎。而且太子扮演了什么角色,更值得商榷。”

  “好了!”

  秦北雄猛地一拍桌子,喝止道。

  唐淵立刻停下話茬,笑著看向秦北雄,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此事事關重大,你不可對外人言,此事你知我知,這兩本賬冊放在我這,你不可帶走。”秦北雄以近乎命令式口吻說道。

  “下官自當謹遵大人之令。”

  唐淵笑著拱手道:“當下官推測出這些秘密,也下了一跳,但認為還是想大人稟報下,這才來到寧州城。若是大人覺得不宜繼續往下查,那下官往后絕口不提此事。”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秦北雄嘆聲道:“一般情況下,我六扇門遇到江湖勢力販運私鹽都不會插手,你初入六扇門,可能不清楚此事。

  但如今你將此事稟明,我若置之不理,以后被查到就是本官失職,在總捕大人也說不過去,必會被降罪。”

  “勞大人費心。”

  唐淵建議道:“不如秦大人立刻將此事稟明京城六扇門,屆時如何處理由總捕大人決定,與我們也沒有任何關系,查與不查皆由總捕大人一言而決。”

  “哼!”

  秦北雄沒好氣瞪了唐淵一眼,怒道:“所以,本官說你給我出難題。這件事本官一旦捅上去,不出一個時辰,整個京城都將知曉此事,我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本官雖然元神境,但也架不住太子的權勢,何況陛下什么態度尚未可知。當然了,你也不要高興,到時你也逃不過一劫,太子矛頭直指你我二人。”

  “那不如下官與大人聯手破局,我輩武者又何懼之有?”

  唐淵輕笑一聲,臉上毫無懼色,反問道。

  “不愧是江湖草莽,對皇權沒有絲毫敬畏之心。”

  秦北雄哼了一聲道:“太子是儲君,未來的天下共主,豈可隨意違逆。”

  雖然這么說,但秦北雄顯然沒有責怪唐淵的意思。

  “那大人決定怎么辦?”唐淵問道。

  秦北雄沉吟半晌,說道:“此事還是要向總捕大人稟報,不過我不能入京,只能書信一封,加上這兩本賬冊呈遞上去。”

  “大人認為總捕大人會如何處理?”唐淵問道。

  秦北雄道:“說不準,但本官知道,此事被陛下知曉后,肯定會徹查,但太子依然會安然無恙,最壞的結果也是禁閉三個月。”

  “這么輕?”

  唐淵皺眉道:“這是通敵叛國的罪名。”

  “太子是儲君,地位非同一般,沒有真正觸怒陛下逆鱗,一般是不會有事的。”

  秦北雄微微搖頭,道:“你不了解陛下,他有逆鱗,觸之必死,但絕非此事,也就是說動搖不了太子根基,你我還可能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聞言,唐淵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你將此事告知本官,本官沒有不稟報總捕大人理由。”

  言罷,秦北雄站起身,將筆墨準備好,又看向唐淵道:“等信寫好,你也要在下面簽名,你我聯名上書,將此事稟明總捕大人。”

  “合該如此!”唐淵沒有拒絕,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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