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管事愣了愣,抬起頭看向唐淵,臉上滿是不解。
“老爺?”
管事疑惑道“此事怎會是好事,而且老奴只是一介下人,哪里能有什么看法,老爺千萬不要折煞老奴了。”
管事說完之后,微微低下頭。
“今日有多人在傳?”
唐淵輕笑一聲,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問道。
“今日一早才是開始在坊間謠傳,還沒有在瀚州城傳開,想來年大人會派人阻止這種子虛烏有的謠言。”
管事想了想,低聲說道。
他今日一早,在府外聽聞此事,確實有點駭人聽聞。
傳出這種言論,必定心懷叵測。
沒有什么好心思。
因此,他才會趕緊回來稟報唐淵。
“可知是誰在傳?”
唐淵問道。
管事恭敬說道“老奴聽聞此事后,擔心會有其他變故,就立刻趕回來與大人稟報。”
“那你認為年大人和朱大人二人有沒有可能真如傳揚中那樣,聯合瀚州武林殺了白大人呢?”
唐淵忽然一笑,說出來的話卻讓管事心里一沉。
不對勁!
從他說出這個消息后,老爺好像一直無動于衷。
照理說,朱大人和年大人被污蔑,會有損六扇門的名譽。
老爺不該會是這種態度。
唐府管事百思不得其解,思緒千回百轉,心底猜測著唐淵到底對此事是一個什么態度。
沉吟半晌,管事說道“此事純屬別有用心之人杜撰,都是為了污蔑年大人和朱大人,老奴認為沒有一點可信度。”
“是嗎?”
唐淵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平淡看了精神矍鑠的府里管事一眼,突然說道“你是年明誠派來的吧。”
什么?
在聽到這句話,管事渾身一震,額頭竟然冒出點點汗水,一顆心沉到谷底,同時臉上也露出恐懼的神色,立刻跪在地上恐慌道“老奴怎會是年大人的人,老爺實在是冤枉了。”
他沒想到唐淵會突然有此一問,嚇得肝膽俱裂。
他確實不是年明誠的人。
但,卻聽命年明誠。
這還是在唐淵入瀚州之前的事情。
因此,沒想到被唐淵看出來了。
然而,唐淵卻沒有理會他,自顧自說道“你一開始確實不是年明誠的人,怎么后來又成了他的人呢?難道是唐某虧待你了,你的例錢可不少,比起瀚州城其他府里管事例錢多了數倍,竟還不知足,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沒想到我唐某人也有被背叛的一天,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像是問管事又像是自問自答。
正是如此,聽到唐淵的話,管事駭然到極點,對唐淵慢慢恐懼起來。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暴露的。
他與年大人一直都沒有往來啊。
沒想到還是被唐淵發現了。
他在唐府的目的,就是盯著唐淵日常起居,或者什么隱秘的事情,隔一段時間匯報給年大人。
這段時間,除了唐淵尋常練功還有外出,也沒有其他什么特別的事情。
因此,管事也沒有與年明誠聯系過,不知怎得會被唐淵察覺。
“算了,與你一個后天境武者有什么好說的。”
唐淵一想起對方還是個后天境的武者,微微搖頭頓感無趣,雙手并指為劍,輕輕點出。
在管事眼里,這一劍指速度極慢。
慢到好像一個蹣跚的老者。
管事愕然,雙瞳猛地收縮,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轟然倒地。
他恐怕死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死法。
讓下人將管事尸體抬走,丟到亂葬崗,也就沒有理會。
這位管事是年明誠安插的人。
沒有什么實力,明顯是怕被他察覺。
同時,年明誠或許也沒有對他寄予什么希望,相當于聊勝于無。
若能得到他的一些消息自是更好,得不到也沒有什么損失。
唐淵今天也是順手將其殺了,免得礙眼,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
隨后,唐淵派人出去打聽了消息。
而他卻沒有什么行動。
反而繼續留在府里,沒有理會這場突如其來的謠言。
而此時,在六扇門府衙,年明誠和朱高卓聚在一起,臉上都露出陰沉的神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
一時間,大堂里寂靜無聲。
兩人都沒有開口,像是在等著什么。
沒多久,一名捕快快步跑進來稟報道“啟稟兩位大人,暫時還沒有查出傳播謠言的是誰,只是唯一確定的是,好像并非從瀚州城開始穿起來的,像是從外面傳進來。”
“這么說,此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朱高卓脾氣火爆,聽到這番話,一掌將身邊的桌子拍碎,怒聲說道。
見狀,年明誠頗為不滿瞧了他一眼,朝小捕快揮揮手讓其下去,又對朱高卓沉聲說道“朱兄何必動怒,此事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想要栽贓你我兄弟二人啊。”
“哼,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污蔑你我。”
朱高卓眼睛一瞪,看著年明誠說道“年兄,你對此事怎么看?”
“哈哈,靜觀其變即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年明誠權衡利弊之后,大概也知道此事會有什么影響,因此倒也沒有多少擔心,靜觀其變才是現下該做的事情,以免先落了陣腳。
“年兄,你我二人被人污蔑了,就這樣什么都不做?”
朱高卓皺起眉頭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人看輕,欺你我二人敢怒不敢言。”
“朱兄,你認為此事對你我二人可有什么影響?”
年明誠笑了笑,對朱高卓的話沒有在意,忽然問道。
朱高卓想了想,說道“污蔑你我二人名聲,自然是有影響的,萬一路大人當真了,那你我小命難保。”
擅殺上官,在六扇門是重罪。
他們難逃一命。
年明誠卻不認同,搖了搖頭說道“朱兄此言差矣,年某認為此等毫無根據的謠言對你我二人毫無影響,相信路大人也不會相信,所以現在最應該做得是靜觀其變。
既然以謠言污蔑你我二人,相信還會有下一步,等著出招便是,不過先要查清楚是誰在傳謠言。”
朱高卓仔細思索著年明誠的話,感覺有點道理,不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