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闊在林希言緊逼的目光的注視下,吞咽了下口水道,“那我家佩蘭給你介紹個如何?她的同學,燕京大學中文系畢業的高材生。”周天闊豎起大拇指道,“現在留校了,在宣傳口工作。不僅人長的漂亮,能歌善舞的,和你很相配的。”
“我的事情,你就別費心思了。”林希言拿起炕桌上未讀完的書,翻到看到的那一頁,咱倆的審美標準能一樣嗎?在心里腹誹道,再說了跟夏佩蘭同志是同學,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人品上首先在他心里打上個大大的問號?
“哎!”周天闊看著無動于衷的他道,積極地介紹道,“我照片都拿來了,你看看。”說著從兜里掏出照片放在他的眼前,“怎么樣?漂亮吧!名字也非常的有詩意,楚寒煙!年齡二十二,父母都在體制內,不大不小也算是干部。”
林希言將放在書上的照片拿起來遞給他道,“我不需要。”
周天闊拿起黑白照片在他眼前晃晃道,“你看看,多漂亮的女同志。”
林希言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不死心的他,“周天闊,你在這里夸別人漂亮,不怕夏佩蘭同志知道啊!”
“呃……”周天闊立馬改口道,“那當然是我愛人最漂亮了。”
“好了,我要看書了。”林希言委婉地說道。
“你現在還看得進去書,你不知道校區單身的小伙子們都激動的,你咋這么平靜呢!”周天闊干脆將他的書給抽走了,我看你還怎么看?
“把書給我放下。”林希言拉下臉冷聲道。
“你瞧瞧,你咋說翻臉就翻臉呢!我給你放下,放下。”周天闊立馬小心翼翼的將書放到他的面前。
也是自己活該,知道林希言把書看的比自己還重,還去動他的書。
林希言臉色和緩了許多,看著他說道,“我問你,咱現在能自由的飛行嗎?領空上盤旋的是咱們飛機嗎?”
“呃……不能!”周天闊氣弱道。
“咱們的實力能強大到能和西方一爭高下了嗎?”林希言面容冷峻眸底泛著寒意,凝視著他問道。
“這個……不能!”周天闊氣息又弱了一分道。
“還是咱們的領空非常的安全,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林希言黑著臉狠聲質問道。
“什么叫不來,他們把咱的領空當做后花園,來去自如。”周天闊聞言立馬火冒三丈道。
“那現在還有心情娶妻生子嗎?”林希言雙眸閃著寒光,聲音微涼道。
“呃……”在他深邃的目光注視下,周天闊心虛地說道,“你咋現在這么不合群了。”
“同志這個詞什么意思?”林希言雙眸清冷地看著他說道。
周天闊嘟囔了一句道,“好端端的說這個干什么?”抬眼看著他老實地說道,“不就是志同道合嘛!”
“對!志同道合,我們有相同的理想與信仰,并為之奮斗。所以合群應該是志同道合的合,而不是強行融合的合。我尊重你的選擇,你也得尊重我的想法,而不是把你的想法強行的灌輸給我。”林希言看著他語氣平和地說道,溫潤的雙眸如圍著云霧一般,朦朦朧朧的,顯得深不可測,神秘!
別看語氣平和,這言辭夠犀利的,周天闊聞言深深地看著他,不可置否。
“你不能因為你結婚了,就要求別人都跟你一樣吧!”林希言緩了緩,語氣柔和了下來道,“不是每個都像你般那么幸運,眼里只有彼此。”
周天闊聞言立馬喜笑顏開,臭屁道,“那是!”滿臉笑容地站起來道,“不打擾你看書了。”話落起身離開。
“呼!”林希言長長的出一口氣,“終于安靜了。”
想起即將到來的舞會,在想想現實,林希言輕抿了下唇,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得住自己了。
周天闊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新的宿舍,結婚后,他就搬來了新家,雖然也是成排的房子,不過這房子一間半,隔音較好。
正在織毛衣的夏佩蘭看見他進來,立馬迎了上去,“怎么這個表情?”將他的帽子摘下來掛在衣架上,“不順利嗎?”
“那家伙連看都沒看一眼,我就被趕出來了。”周天闊解開棉襖的扣子,一撩下擺坐在炕沿上道。
“你們都說什么了?”夏佩蘭好奇地問道,說著又拿起毛衣。
周天闊抬眼看著她道,“先給我倒杯水。”
夏佩蘭又放下手中的毛衣,起身走到書桌前,倒了半茶缸水放在他的面前道,“剛從鍋爐房里打來的水,小心燙。”
“嗯!”周天闊雙手捧著茶缸,暖著冰涼的手,才將剛才的話,轉述給了夏佩蘭。
“叫他這么一說,我真是無地自容。”周天闊垂下雙眸羞愧地說道。
“咯咯……”夏佩蘭嬌笑了起來,“你真是……”
“你笑什么?”周天闊被她給笑的莫名其妙道。
夏佩蘭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才道,“我笑雖然林希言說的對,但是這是一蹴而就的事嗎?這需要我們的下一代甚至三代才能完成的。”
周天闊聞言眼前一亮,拍著大腿道,“真是被他給拐了。這大義的帽子砸下來,把我給砸暈了。”騰的一下就站起來道,“我現在就找他去。”
“回來。”夏佩蘭直起身子抓著他的胳膊道。
“你拉著我干什么?我找他說道說道,趁熱打鐵,趕緊的。”周天闊火急火燎地地說道。
“你現在去沒用。”夏佩蘭拉著他費力說道,“你先給我坐下。”
“你小心點兒。”周天闊扶著她坐下,然后又坐在她的對面道,“為什么現在去沒用?”
“人家一心都在國家大事上,對這些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放在身上。你現在去說沒用。”夏佩蘭目光溫柔地凝視著他道。
“所以才要咱們幫忙的,不然那家伙真能打一輩子光棍。”周天闊神色激動地說道。
“你在起勁兒也沒用,你用的方法不對。”夏佩蘭微微瞇起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