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丹桂細弱蚊聲地說道,小步走到炕前,坐了下來,將手放在了炕桌上。
自始至終她都低垂著頭,讓人看不到她的容貌。
花半枝看著他們小夫妻倆,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卻漿洗的干干凈凈。
小媳婦兒烏黑的大辮子梳的一絲不茍的垂在胸前。
孟繁春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她纖細的手腕上,一搭脈,眉頭就皺了起來。又仔細的品品脈,沒錯啊!他不可能品錯的。
孟繁春撤回了手,目光在丈夫的身上轉了又轉。
“大夫,大夫。”村長看著孟繁春好奇地問道,“大夫,你看著俺家老幺做什么?”
“大夫,俺媳婦什么情況,你到時說話啊?”老幺著急地問道。
孟繁春黑眸閃了閃道,“我給你把把脈吧!”
丹桂聞言驚愕地抬頭看著孟繁春,花半枝看到她的容貌,就知道為啥沒孩子了。
這眉心未散,結婚多年還是大姑娘的小媳婦兒,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爹,看見了吧!是俺有問題,您以后就別在為難丹桂了。”老幺立馬說道。
花半枝聞言挑眉,千想萬想,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這樣的有擔當的男人可不多見。
“你個兔崽子。”氣的村長臉紅脖子粗的,目光轉向孟繁春道,“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兒媳婦的身體沒有問題,問題出在我兒子身上。”
“這個要我把過脈才能知道。”孟繁春眸光看向老幺說道。
“不可能,我兒子壯得如頭牛,不可能是他的問題。”村長立刻說道,怎么著也不能讓這盆臟水潑到自己兒子身上,事關男人的尊嚴!目光兇巴巴地看向了兒媳婦丹桂。
丹桂接受到了老公公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哀求道,“讓大夫看看吧!你能在最艱難的時候不放棄俺,俺也能。”說著紅了眼眶,卻違背了老公公的意思。
“別哭,別哭,俺看。”他一下子心就軟了下來道,‘視死如歸’的舉著手臂道,“大夫,來吧!”
村長雖然氣急敗壞的但是當著孟繁春的面也不敢怎么樣?只能祈禱兒子的身體沒問題。
孟繁春三根手指搭在他黝黑的手腕上,雙眉輕挑,這就奇怪了。
“大夫,怎么樣?”村長著急地看著孟繁春道。
孟繁春撤回手,摸摸脖子道,“那個花護士你先領著大妹子先出去好了。”
“嗯!好。”花半枝聞言點點頭道,看向丹桂說道,“和我一起出去。”
“俺……”丹桂一下慌了,這把完脈,不說結果,卻讓她出去,能不讓她多想嗎?激動地說道,“大夫,您告訴俺,俺男人得了啥病,你一定要治好他,俺給你磕……”
花半枝直接上手阻止她磕頭,“大妹子,你先聽大夫把話說完好不好,別胡思亂想。”
“別激動,別激動,你丈夫的身體沒事,沒有得病。”孟繁春不好意思地說道,“只是接下來的話題,不適合女人聽。”
花半枝看著她說道,“我們聽醫生的話,一會兒你男人會告訴你怎么回事的?”
丹桂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他給了她一個安心地眼神道,“去隔壁房間等著,我很快就過去。”
“那好吧!”丹桂從炕上起身,跟著花半枝一前一后出了房間,去了隔壁房間,程韻鈴與蔣勝男在這間房里,為人檢查身體,多數是女人。
屋子里就剩下孟繁春和他們父子倆。
村子著急地問道,“大夫,我兒子怎么回事?要支開我兒媳婦。”
“村長別擔心,令郎的身體沒有問題,就像村長你說的,壯如牛。”
“啊?”村長驚訝地看著他說道,“都沒問題,那咋生不出孩子。”目光在自己兒子身上轉來轉去道,“你可別騙我。”
孟繁春壓低聲音看著他們父子倆道,“事實上,我剛才把脈,發現令郎的愛人還是大姑娘。”
“什么?”村長震驚地看著孟繁春不敢相信道,“大夫,你……你……不會看錯吧!”
“你在質疑我的醫術。”孟繁春黑著臉故意地說道。
“不敢、不敢!”村長立馬擺手道,大夫已經證明了自己的醫術非凡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兔崽子給我老實交代……”
孟繁春紅著臉說道,“村長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們該走了,不然天該黑了。”
人家的家務事,他還是不在這里了,怪尷尬的。
“我送你,我送你。”村長趕緊說道,回頭看著自己的兒子惡狠狠地說道,“小兔崽子,在這里給老子老實的待著,回來在找你算賬。”
孟繁春挑開簾子出了房間,看著對面的房間道,“花護士、程護士、蔣護士我們走吧!”
“哦!”花半枝和程韻鈴她們收拾好東西就出來了。
村長將孟繁春他們送走了,裹著一身怒氣沖進了房間,“兒媳婦,你先離開一下,我和這個兔崽子好好的嘮嘮。”
“爹,您別怪他,這都是俺的錯。”丹桂極力維護他道。
“這跟你沒關系,兒媳婦先出去好不好。”村長耐著性子說道,現在看見這個笨小子就想掐死他。
可是當著兒媳婦的面,總得給他留點兒面子。
“丹桂你先出去好了,俺跟爹嘮嘮。”他羞愧地低下頭道。
丹桂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房間,村長在屋里連捶帶踹的,“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笨小子,這事你居然不說。”
“羞死人的事情,咋說,跟您討論這個,俺怎么說的出口。”他抱著頭躲在炕里面道。
“你個兔崽子,現在不丟人啊!丟人丟大方了。”村長拿著笤帚疙瘩指著他道,“生生的讓我晚抱孫子啊!真是氣死我了,你給我過來。”
“爹!您輕點兒打。”他移過來趴在炕桌上。
村長高高的舉起笤帚疙瘩,揮了揮卻舍不得打,最后扔了出去,“起來,給老子坐好了。”
“哦!”他乖乖的坐好了。
父子倆開始紅著臉討論人生大事。
村長父子倆如何談孟繁春他們不得而知,回程的路上,孟繁春一直笑,他應該也想到那里出了問題了。
“孟醫生,你笑什么?”蔣勝男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