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還沒打紅眼,還認得出大夫。”花半枝粗魯的給他消毒,包扎鬢角被鐮刀劃開的口子。
“你是大夫哎!怎么能這么粗魯。”疼的他沖著花半枝就喊道。
“對待這種沒腦子的人,自找罪受的,不需要客氣。”花半枝包扎好他的額頭,就去下一個。
孟繁春和程韻鈴兩人相視一眼,原本還不知道如何下手,因為敵我關系不明朗,村民們會反抗,弄不好就遭受無妄之災了。
這下子所以兩人齊動手,直接哪疼戳那,瞬間他們就老實了。
這樣行動立馬快了起來。
知道有大夫在了,有些倒地的直接沖著白大褂喊:“救命,大夫救命。”
孟繁春掃了一眼,發現有骨折的,直接上手接骨,將掛彩需要包扎的交給花半枝與程韻鈴。
所以場面詭異的和諧,那邊兩個村村民喊打喊殺的,打的難解難分。
孟繁春他們這邊直接就地搶救。
“大哥,這邊有個失血過多的,昏迷的。”花半枝看著躺倒在地,整條褲腿被血染成暗色。
孟繁春聞言立馬趕了過來,“這是大腿動脈出血。”
從治療箱里拿出剪刀直接將褲腿剪開,猙獰的傷口,汩汩的向外冒著血,孟繁春直接掏出針灸藥包,銀針在手,直接在傷口的周圍快速刺了下去,血流的速度立刻變緩,然后慢慢止住了。
“花花,縫合。”孟繁春說了一聲,背著醫療箱朝下一個病人走去。
花半枝蹲在地上,從治療箱拿出工具開始縫合。
“大夫,我的胳膊,胳膊。”農家漢子哭的稀里嘩啦地說道,“大夫,俺的胳膊是不是廢了。”
“不是,只是被扁擔給砸的脫臼了。”孟繁春邊摸著他的肩膀邊說道,“還打不打了,如果再打架的話,我保證讓你的肩膀永遠廢了,讓你扛不起鋤頭,種不了地,養不起妻兒老小。”
“再也不打了,不打了。”他趕緊保證道。
孟繁春上手拿著他的胳膊一下一上,咔嚓一聲復位了,“好了,自己試試胳膊能否抬起來了。”
“不疼了耶!”老實的漢子抬了抬自己胳膊一臉傻笑道,“我的胳膊好了,好了。”
“現在能聽我的話了吧!別在干傻事!”孟繁春看著他說道,“能叫你的人住手嗎?已經傷了不少了,還要繼續嗎”
“梨樹溝的都住手,住手。”他扯著嗓門喊了起來。
可是打紅眼的人,雙眸猩紅,熱血沖頭,哪里是你想住手就住手的。
他見喊話并不管用,只好朝混亂中走去。
這個笨蛋,孟繁春趕緊跟上,現在的人那是不分青紅皂白,撲上來想打。
這手上的鋤頭、扁擔、鐮刀那是齊飛,根本就看不清楚,孟繁春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定睛看去,分明是鐮刀刃朝剛才救治的漢子腦袋切來。
這要是劈上去,那腦瓜瓤要綻開了變西瓜瓤子了。
“小心!”孟繁春眼疾手快的拉了那漢子一把,堪堪躲了過去。
危險卻接踵而至,鋤頭直奔著孟繁春的后腦勺而來。
“小心!”程韻鈴沖上前去,擋在孟繁春身前,砰……的一聲砸在了她的腦袋上,人一下子倒在了孟繁春的身上。
噠……噠兩聲槍響,一下安靜了下來,原來蔣勝男找的援軍到了。
她跑到鄉里匯報了情況,鄉長對這種事情非常有經驗,直接帶著民兵過來了,民兵直接拿著一桿步槍來了,來了直接沖天空放兩槍。
眾人如定格似的齊齊朝槍響處看去,一看見鄉長大人,手里的鐮刀、鋤頭、扁擔砰砰落地。
“呼!”蔣勝男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趕上了。”
“鈴鈴,你沒事吧!”孟繁春驚恐的抱著趴在自己懷里的程韻鈴,看著她頭上黏稠液體,帶著腥氣,從頭發里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流下來鮮紅那么的刺眼。
孟繁春腳下一軟,抱著程韻鈴跌坐在地上,黑白分明的雙眸,眼帶血絲,低垂著頭,看著懷里無聲無息的她,害怕地喊道,“鈴鈴,別嚇我啊!跟我說話好不好。”顫抖著手抹著她臉頰上的血,卻越抹越多,“鈴……鈴!你別嚇我。”
“怎么會這樣?”王村長給嚇的,朝著村民們嘶喊道,“你們誰干的,給老子說,你們誰干的。”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在場的人齊齊朝后退一步,只留下離孟繁春他們最近的年輕小伙子,手里還拿著鋤頭,在大家的注視下趕緊扔了手里鋤頭。
“不是俺,俺以為他是梨樹溝的。”
“你眼瞎啊!你沒看見他們穿著白大褂啊!”
“這明明是醫生。”
“鈴鈴,你說話,求求你了。”孟繁春臉色煞白的看著懷里的沒有聲息的程韻鈴央求道,“我不惹你生氣了,我不說你不愛聽的話,你打我你罵我吧!對不起,我再也跟你耍心眼兒了,是我想不開,是我小心眼兒,是我的錯。”哆嗦著嘴唇,“我以后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我們結婚,結婚!你醒醒我們結婚。”
“來人,把他帶走。”鄉長揮手把打傷程韻鈴的小伙子給抓了起來。
“村長,救我,俺不是故意的,俺真不是故意的……”小伙子給嚇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鈴鈴,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吧!”孟繁春紅著眼眶,眼里蓄滿淚水,“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花半枝剪斷了縫合線,站了起來,腳步踉蹌的走了過去,臉色煞白的看著孟繁春道,“大哥。”
孟繁春聞言猛然抬頭,紅紅的雙眸看著花半枝急切地說道。“花花,你幫幫我,快點兒把鈴鈴給叫醒了。”
花半枝壓下嘴里的腥甜,心中納悶,不該的呀!她雖然在給人縫合,但是那漢子的喊話她還是聽見了,也看著他們倆自以為是的朝混亂走去。
自然目睹了全過程,看著程韻鈴傻乎乎撲上去。
花半枝救人心切,只能強行調動體內的魔力在指尖,凌空彈指,魔力打在鋤頭上。
由于魔力太弱,改變不了鋤頭的方向,只是減小了力量,卻也讓程韻鈴挨了一下,掛了彩。
然而沒有花半枝的阻止,此刻程韻鈴是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