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花半枝退后一步,眉峰輕挑抬眼看著林希言道,“讓他毫無準備的,被強制性的告訴他,你爹又有孩子了,沒人要你了。我無法想象他獨自面對那難堪的畫面。”不疾不徐地看著他又道,“事實證明我家光明很堅強。”
“我只是覺得這樣被迫成長,對光明不太好,失去一個明媚的童年。”林希言抿了抿唇擔心地說道。
“從周天闊不認光明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所謂明媚的童年了。”花半枝深吸一口氣難過地說道,“我能做的就是讓他強大起來,有抵抗惡的力量。現實很殘酷,不希望他面對恐懼無能為力。”眸光深沉地看著他道,“不是所有的童年都快樂的,這個污糟世界,并沒有給孩子豁免權。在這方面你應該更理解。”
林希言瞳孔微縮,想起在外求學的日子,對于她的話無力反駁。
“失陪了。”花半枝抱著好吃的抬腳離開,轉身就進了宿舍。
端著飯盆出來的的花半枝看著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林希言道,“林老師,開飯了,不走嗎?”
“哦!這就走。”回過神兒來的林希言看著她說道。
林希言出了醫院,搖頭輕笑,人家比自己想象的要堅強的多,抿了抿唇,這有些不像平時的冷靜自己,得冷靜一下,一定是接觸的多了,才這么失常的,深吸幾口氣,大步的回了學校。
花半枝則去了食堂,孟繁春看見她進來就道,“怎么這么晚才來。”
“我把林老師送走了,才過來。”花半枝看著他們說道,緊接著又道,“等一會兒再說,我去打飯。”
花半枝走到打飯的窗口,買好了飯菜就端了過來。
“餓了吧!趕緊吃飯。”花半枝將飯菜放在了周光明面前道。
“光明給雞腿。”程韻鈴把熱好的雞腿夾在他的飯盆里道。
“剩下的那個給我娘好了。”周光明立馬說道。
“行聽光明的,你們倆一人一個。”程韻鈴將另一個雞腿夾到了花半枝的搪瓷盆里。
“這是燒雞。”花半枝看著雞腿的樣子驚訝地說道。
“我爹的手藝。”程韻鈴看著他們笑著說道,“我爹少年的時候在飯館做學徒,后來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現在招待所食堂給人家做大師傅。”有些遺憾地說道,“剛出鍋的時候最好吃了,現在味道有些折扣了。”
“有的吃就不錯了,我們不挑嘴的。”花半枝笑著說道,“只是這濃郁的香味兒,就勾的我流口水了。”
燒雞,是一道中華傳統風味菜肴。其中部分烹飪方法是將涂過飴糖的雞油炸,然后用香料制成的鹵水煮制而成。
花半枝筷子一夾骨肉分離,夾了一塊肉放在嘴里,眼睛一亮道,“嗯!真是香入骨髓了,好吃!酥香軟爛、咸淡適口、熟爛離骨、肥而不膩。”
“娘,這皮香肉也香。”周光明小嘴油乎乎的說道。
“當然香了,聽聽我爹所用的調料:生姜、香葉、大料、花椒、小茴香、丁香、白蔻、砂仁、草寇、肉蔻、蓽菠、良姜、陳皮、白芷、草果、桂皮、白糖、柏木末、綠茶、鹽……最后我爹用陳年老湯鹵制的,剛出鍋時,色澤鮮艷,形如元寶、口銜瑞蚨。”程韻鈴笑瞇瞇地又道,“咱們吃的酸菜、咸菜,都是我爹親自腌制的。今年過去了,到冬天的時候我爹新鮮腌出來的,咱們一起吃。”
“嗯!”周光明鼓著腮幫子忙點頭道。
難怪鈴鈴這孩子,天真、善良、還嬌氣,沒吃過多少苦。原來根子在程父這里,就憑這手藝就能養活一家子,餓不著老婆孩子。
吃過飯,程韻鈴拿著餐具去洗了,洗完回來,放在飯桌上。
孟繁春看著這花半枝他們道,“考完試了,好好休息一下,這段日子把大家都給忙壞了。”
“嗯!”花半枝拿著自己的餐具和周光明起身出了食堂。
孟繁春的辦公室里,他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愛人道,“鈴鈴,你有沒有發覺希言不對勁兒啊!”
“不對勁兒?沒什么感覺啊?”程韻鈴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咕噥道。
“我覺得他對花花太過關心了吧!”孟繁春擰著眉頭琢磨道。
“沒覺得太過關心,這不是很正常嗎?”程韻鈴微微歪著頭看著他道,“你不是第一時間擔心花花和光明嗎?”
“那不有一樣,我是光明的干爹。”孟繁春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他還是光明的老師呢!”程韻鈴隨口就道。
“我還是覺得他有問題。”孟繁春嘀嘀咕咕地說道,“今兒早上他居然送了花花派克金筆啊!那可是洋貨,一般人都不認識的。他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就送給花花了。這下午小周家的事情,他又第一時間跑來了。”緊繃著唇微微搖頭道,“太不正常了。”
程韻鈴推開他抬眼看著他道,“你想怎么樣?像卓爾雅那樣找靳非凡談談啊!”
“有何不可,讓他離花花遠點兒。”孟繁春嚴肅地說道。
“你就不怕你弄錯了。”程韻鈴擔心地看著他道,“以后還怎么見林希言啊!”
“大家都是男人,不會為這事惱我的。”孟繁春蹭的一下站起來道,“不行我得著他談談,讓他離花花遠一點兒。他那模樣實在太有殺傷力了,我真怕花花被美色迷惑。”
“呵呵……”程韻鈴聞言笑吟吟地看著他道,“你這詞用的不對。”
“我怎么說的不對,你看他在學校受歡迎的程度,如果不是出身拖后腿,他估計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孟繁春振振有詞地說道,“花花以前過的日子太苦了,她應該有一個非常喜歡她的男人,把她捧在手心兒里。而不是一個預見未來不好男人,為他勞心勞力的。”
“看你說的煞有介事的,好像兩個人真的就怎么著了。”程韻鈴搖頭失笑道,“你忘了花花可是標榜著不嫁人的。”
“女人說這話不能當真的,萬一希言散發他的魅力,花花沒見過世面,很容易被迷惑的。”孟繁春越說越來勁兒道,蹭的一下站起來道,“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