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枝邊走邊介紹了一下,尤其是自己經常買菜的攤主。
“他們北方話說的咱們能聽懂,人也實在。找他們買菜就可以了。”花半枝看著她說道。
“嗯!”齊二妹點了點頭道。
兩人買到新鮮的菜,又去買早餐。
“齊阿姨這邊的食物都好好吃,而且還便宜。”周光明向齊二妹介紹好吃的早茶。
兩人買了點心直接回去了,“你家住哪兒?”齊二妹走到自己家門口看著她問道,“我現在就住在這里。”
“我住在最后面,順著主干道一直走,基本上靠著江邊了。”花半枝指著路道。
“我們吃完早飯去找你。”齊二妹立馬說道。
“我還要上班。”花半枝看著她說道,“中午吧!”
“你還在工作啊!”齊二妹看著她嘟囔道,“林老師開的工資挺多的,還上什么班兒啊!趕緊給他生個兒子是正經的事。”
“咳咳……”花半枝聞言不自在的咳嗽。
“齊阿姨,我娘不僅上班,還上學呢!”周光明仰著小臉笑嘻嘻地看著齊二妹道。
“趕緊回去吧!孩子們都餓了。”花半枝拍拍她的肩膀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說,有的是時間。”然后拉上光明快步離開。
齊二妹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穿過院子拾階而上。
飯桌上,周光明看著花半枝問道,“娘,吃過飯我可以去找齊阿姨玩兒嗎?”
“前提是把我給你布置的作業寫完。”花半枝停下筷子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
“知道,一張大字,一張素描。”周光明看著她嘿嘿一笑道,忽然扁著小嘴說道,“可是娘,素描一直畫同一個物體,好沒意思。”
“無論何時何地堅持就是勝利,沒有毅力可不行。”花半枝豎起食指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可我想畫別的。”周光明噘著小嘴說道。
“不喜歡畫方的,那就畫花瓶,這次是圓的。”花半枝指著案頭上的青釉雙耳花瓶道。
“娘!”周光明拉長聲音說道。
“萬丈高樓平地起,這是基礎。”花半枝輕咬了下嘴唇,老實說現在學素描有些早,因為光明腦袋里沒有長出立體感,也就是所謂的空間思維。
兒童只有在十歲以后才有所謂的空間思維。
兒童的大腦發育不適合學習以寫實效果為目的的西方古典繪畫體系。
10歲以下的兒童,他的大腦里空間感是還沒有長出來的,腦袋里還沒這種清楚地分辨立體感的能力,而素描教學里的光影和透視教的都是這方面的東西。
花半枝看著他想了想道,“光明畫畫不只是畫我們看到的。”
“那要畫什么?”周光明眨巴眨巴純真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嗯!該怎么說呢?”花半枝看著他想了想道,“比如我畫的那些解剖圖,那種立體感,透過皮膚看見里面。要感覺物體在線條的包裹狀態,學會線條要順著物體的表面爬行。”頓了一下又道,“比如花瓶,要冷靜,細致的觀察它的紋路,細膩而精確,也就是冰裂,將它準確地展現出來。”輕撫額頭道,“怎么說呢?不是單純的復制,而且你把當時的心境融入畫中。完美的呈現出物體的靜態之美。”
花半枝感覺有些為難小家伙了,于是問道,“我說的你聽懂了嗎?”
“懂了,也不懂!”周光明點點頭,又搖搖頭道。
“慢慢感受吧!我說的很抽象,而你現在就把你直觀的感受畫出來就好了。”花半枝想了想道,不能要求太高了,她不能以自己的理解力,去要求光明。
吃完飯收拾干凈了,花半枝提上布兜,就去上班了。
今兒是姜淑慧拆線的日子,花半枝動作輕柔的拆開繃帶。
“嗯!傷口長的很好,這么熱的天也沒有感染發炎的跡象,養護的很好,繼續保持!”顧江楠看著姜淑慧掌心的傷口說道。
姜淑慧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這些天怕我碰水家務都是孩子他爸干的,還叮囑我及時來換藥。”
得!拆線的花半枝還被塞了一嘴口糧。拆完線,花半枝又抹上藥,用繃帶包扎好,叮囑道,“不要以為拆了線就萬事大吉,好好的養養的,不要碰水,不要彎曲活動。”
“嗯嗯!”姜淑慧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花醫生。”接著起身道,“不耽誤你們工作了。”
花半枝目送她離開,顧江楠看向花半枝道。“你這縫合技術哪兒學的!不會留下太大的疤痕。”
花半枝將垃圾收拾干凈了,洗洗手道,“跟師父學的。”
“縫合看似簡單很好學,要是做到最好可不容易。你這可一點兒不像新手,怎么練的。”顧江楠看著她純粹好奇地問道,就以她的眼光來看,人家的技術可比自己好多了。
“豬皮練的。”花半枝簡潔地說道,末了又道,“一直練,熟能生巧。”
顧江楠看著花半枝修長的雙手道,“有些人就是天生吃這行飯的。”任何技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都可以一招鮮、吃遍天。
“以后在遇見需要縫合的話,交給你了。”顧江楠目光真誠地看著她說道,這不是欺負新人,而是有自知之明。
“趙醫生?”花半枝看向趙千策遲疑地說道。
“我無所謂的。”趙千策抖抖報紙說道,“這醫務室都是處理磕磕碰碰的,其實縫合的機會也不多。”
他倒是說了句大實話。
花半枝笑了笑扭過頭繼續看書記筆記。
顧江楠見狀聳聳肩,從提兜里掏出自己的毛衣繼續織。
一上午非常安靜,時間差不多了立馬起身走人,回家做飯。
今兒奇怪了顧江楠居然沒有走,等著花半枝收拾好東西,鎖上門一起走。
“花半枝,你跟新來的保衛處處長認識。”顧江楠邊走邊問道。
“我沒見著人怎么知道認識不認識。”花半枝滿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你今兒早上還跟他愛人一起去買菜了。”顧江楠看著矢口否認的她頗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說他們啊!陳處,對吧!”花半枝想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