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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遇襲

  “呱呱……”車子緩緩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周邊都是稻田,青蛙的叫聲在此刻非但沒了那份悠閑的田園氣息,反倒增加了沉悶、焦慮的不適感。

  空地約有兩畝地大小,上面凌亂的有一些樹木在生長著,估計是一片專門用來曬谷子或者收貨時用來停放農作工具的場地,此時正值正午,烈日炎炎,雖一片稻田一望無際,卻也沒有人在稻田中作業。

  “都出來吧。”胖老頭搖下了車窗,臉上滿是絕望之色,沖著空無一人的窗外喊道:“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不知道是胖老頭的聲音不夠響亮,還是四周圍確實沒人存在,總之胖老頭喊話后,外面依然是寂寂無聲,除了知了和青蛙的聲音。

  “操!”而就在胖老頭喊話半分鐘后,坐在后座上的施毅卻是臉色一變,狠狠的暴了一句粗口,直接踹開了車門從車子內跳了出去,一直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施毅身上的兩名龍紋保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也跟著施毅從車內跳了出去。

  在地上順勢打了個滾,沒等施毅重新站立起來。身后便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滾滾熱浪從身后襲來!

  “真狠!”支起護盾擋住了火焰的侵襲,施毅放出神念一探,那車內的胖老頭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魔頭,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不給施毅多少時間,稻田中傳出了一名男子渾厚有力的聲音。

  胖老頭姓陸,是隱宗陸天歡的親爺爺,胖老頭雖然不是武修者,卻是隱宗在世俗的力量之一,在隱宗內院全部生死之后,胖老頭過了十幾天才獲知了這一消息,老淚縱橫。

  陸天歡的父母早年死于車禍,陸家下一代也僅僅留下了陸天歡一人,而現在,陸家年輕一代就徹底沒人了,胖老頭通過多方打探,這才知道了施毅這么個人。

  他有心報仇,卻無力回天,他很有自知之明,喪孫之痛過后就跟沒事人似地,對這件事情再也不提,卻沒想到,施毅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深埋心底的仇恨火焰突然躥的老高老高,胖老頭掙扎了許久之后才做出了決定,昨天下午就打電話通知了一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則是西南地區霸主貴州斷天門的外院長老!

  在獲知了施毅突然在昆明現身的消息后,男人急忙將這件事情匯報到了斷天門內院,當晚六點多鐘。斷天門內院做出了回應:無論如何,留下施毅!

  于是男人就打電話通知了忐忑不安的胖老頭,于是便有了今天這一幕。

  “學乖了啊。”施毅笑吟吟的撤去了護盾,雙手環抱于胸前,看著那十多個從稻田中躥出,手中扛著的一挺機槍的男人,和另外兩個扛著兩把抗肩式火箭炮的男人,施毅的心里微微一震,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打趣道:“你們武修界不是最厭恨現代熱武器嗎?怎么?這次終于要推倒你們的牌坊,中規中矩的去當婊子了?”

  “哼,休逞口頭之強。”兩個扛著抗肩式火箭炮男人中的一個聽到了施毅的話后便是冷哼一聲,道:“只要能消滅你這個魔頭,什么方式用不得?”

  “可憐的陸老頭。”施毅聳聳肩膀,臉上掛著輕笑,實際上心里早已在活絡開了,先別扯那兩把抗肩式火箭炮了,十幾挺機槍啊!施毅哪能受得了?

  在緬甸呆了這一段時間,對于軍火的知識施毅還真了解了不少,就這十幾挺機槍和兩把火箭炮組合起來的威力,施毅壓根擋不住!

  “別想拖延時間了,死去吧!”男子沒有再給施毅開口說話的機會。雙手將火箭炮的炮口調整對準了施毅……

  “嗖嗖嗖……”男子不給施毅時間,施毅也不會給這十幾個人時間,一陣密集的嗖嗖聲響起,數十道真元從施毅的指尖射出,在對方慌亂抵御的時候,施毅已經上前一步一手提著一個,將兩個已經傻眼的龍紋級保鏢提起,嗖的一聲,消失沒影了……

  “……追!”短時間釋放出幾十道真元,威力確實是小的可憐,這十幾個斷天門的男人最低的修為都是登堂期的,堪堪躲過了施毅的真元后,才發現施毅這幾十道真元威力小的可憐,就算是打在身上估計也沒法造成太大的傷害!

  十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有一種名叫羞愧的情緒,被施毅的名頭嚇成這樣,說出去還真是夠丟人的,領頭的男人是一名通玄后期的武修者,望著施毅消失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腳:“他帶著兩個人,跑不了多快的!”

  “嗯!”剩下的十多個人齊齊點了點頭……

  施毅確實沒跑多遠,一口氣跑出三里地后施毅就放下了那兩個滿臉通紅的龍紋級保鏢,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后也沒說什么,就扭頭朝著空地的方向跑去,施毅絕不會放過膽敢拿火箭炮轟他的人!

  之前若不是考慮到對方火力太強,自己和他們的距離又太近,再加上兩個龍紋級保鏢拖后腿,施毅又豈會選擇用這種近乎蒙騙的手段逃開?

  筑基后期的修為,滅殺這些人簡直就是動動手指頭那么簡單……

  “嗤……”很輕很輕的聲響。簡直就跟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劃破一張白紙時發出的聲響一樣。

  “我……”肩上扛著火箭炮的通玄后期男人張大了嘴巴,不等他把話說出來,就已經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個孩童拳頭般大小的血洞,火箭炮摔出去老遠,男子整個人因為慣性摔的不成人形。

  “師兄!”十幾個人一起跑,通玄后期男人的突然死亡讓剩下十幾個人的心底陡然騰起了一股子涼氣,魔頭在哪?

  “嗤……。”又是一聲輕響,又一名男人的脖子上就這么很突然,完全沒有預兆的爆開了一朵血花,拳頭大小的血洞再一次離奇出現!

  “快撤!”到了這時候,剩下的人才明白了過來,哪怕手里有現代化熱武器,這個魔頭也不是案板上的肉,說割就能割的啊!

  “回去稟告掌門師伯!”喊話的是一名通玄初期的男人,四十多歲,留了一撮小胡子,神情驚恐的看了看已經莫名死亡的兩個師兄弟,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動:“請求支援!”

  “嗤。”男人的話語剛落,又一個男人以同樣的結果結束了生命,惶恐的氣息在所有人的心底騰起,剎那間淹沒了他們的勇氣,和出發前來昆明時的自信。唔,他們的自信來源于他們嘴巴上一向瞧不起的現代化武器。

  而遠在一公里開外的施毅,此刻卻點燃了一根香煙,斜靠在一顆大樹的枝杈上,吐出了一口煙氣,然后朝著空地的方向揮了揮手,一道真元以無比迅疾的速度沖了出去,兩秒鐘后,施毅的嘴角就微微一挑:“四個。”

  “回家…我要回家……”修為最低的登堂初期男子原本手中扛著的機槍早已落地,失魂落魄的站在田間小路之上,神志不清的喃喃自語著。而在他的前后不到五十米的道路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多具尸體,無一例外,全是脖子上又一個孩童拳頭般大小的血洞。

  “你出來啊!你殺了我啊!你殺啊!”男子忽然大聲嘶喊了起來,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已經快瘋了:“你快殺啊!”

  彎腰抱起了一挺機槍,漫無目的的掃射起來,稻穗被打落無數,也有好幾具尸體被再一次蹂躪……

  “嗤。”很輕。

  “嗚……你到底想怎么樣啊!”男子手中的機槍被切成了兩段,愣愣的望著手中扛著的半截機槍,男子突然一屁股坐在了血淋淋的地上,哭了:“殺又不殺,打又不打,你……嗚……不帶你這么欺負人的啊!”

  施毅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差不多是下午三點了,腦海里浮現出那名男子哭啼啼的畫面,輕笑了一聲后便從樹杈上跳了下來,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仿若輕如翼羽一般。

  施毅沒有再殺了那個男人,在緬甸呆了一段時間,施毅已經完全悔悟過來了,他跟武修界和妖族的事情也該清一清了,所以前些時日再給靜心道長送過去的絕脈丹中已經添加了往常數倍的藥量,算算時間的話,只要是一直在服用絕脈丹的武修者,現在怕也已經是中毒已深了……

  國內的產業不能放棄,更不能時刻提放著武修者和妖族的突然發難,現在的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將尖刀伸向武修者了。

  施毅沉吟著,抬腿朝著空地的方向走去,沒有動用真元,更沒有動用法術,就這么,靠著雙腿朝著空地走去。

  時間過了十分鐘,那男子見施毅遲遲沒用動手,終于壯著膽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試探性的朝后面后退了幾步。沒死,再退幾步,還是沒死,直直的退出了幾十米路,男子緊提著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條近乎黃泉路一般的田間小路。

  而此時,這條田間小路的某一段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施毅靠著步行走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慢悠悠的出現在了那一段血淋淋的小路前,因為一路都開著神念掃視,施毅并不擔心會有人過來發現這一情況然后報警。

  況且,就算報警又能如何?

  元火的溫度具體有多高,施毅并沒有專門的去查驗過,但是這十幾具尸體的焚燒卻也耗費了施毅將近五分鐘的時間,直到將這一段血路清理的干干凈凈,施毅才抬腿想過去前面將那輛被火箭炮轟掉的車子也處理了。

  走進之后施毅才發現,原來那里此刻已經聚集了好些個警察,正在那里做調查……

  一個分行行長的意外死亡并不能引起太大的轟動,尤其是施毅給云南省公安廳以供奉院外院長老的名義打去電話后,這件事情就這么輕飄飄的揭過去了,火箭炮又如何?

  九千萬美元的現鈔一直到了八月九號才拿到手,趁著這幾天時間,施毅又給靜心道長提供了一車的丹藥,這一車丹藥,有一萬顆絕脈丹是蘊含著原先毒量十幾倍的超級毒丹。

  另外一萬三千顆則是經過施毅特殊處理過的媒介丹,服用這種丹藥后,隱藏在武修者和妖族體內的毒性不會被立即激發,而是會有二十天的潛伏期,這是施毅為了保證所有武修者和妖族都服用這丹藥的一種手段,他可不想還沒等人都服用呢,就被先服用并且發病的人給攪黃了。

  算算時間,一共兩萬三千顆丹藥再加上原先靜心道長手中留有的一萬多顆丹藥,至少需要接近一個月才能完畢,交代了靜心道長先出售這批新的丹藥再出售庫存的丹藥后,施毅才坐在了一輛大卡車上,拉著滿當當的美元朝著緬甸的方向駛去。

  施毅并不知曉他不在的這幾天緬甸到底發生了什么,因為這會兒的手機能在國內到處走能接到電話就算不錯了,想都不要想能接到國外的電話,尤其是緬甸這樣的地方。

  失去聯絡就意味著信息的匱乏,失去聯絡就意味著會對事情的把控出現偏差,失去聯絡也意味著……有更大的驚喜。

  一九九六年八月五號晚上九點四十三分鐘,已經集結了兩千余人的赤血軍在兩百二十八名龍紋級保鏢和三十名牛妖的幫襯下,一鼓作氣涌入了早已哀鴻遍野的佩斯鎮。

  政府軍因為失去了長官而涌現的各種小團體在佩斯鎮中亂躥,根本無法抵御一鼓作氣的赤血軍,再加上牛妖和龍紋級保鏢那駭人的槍法,整整三千多個政府軍竟然被算上牛妖和龍紋級保鏢,總人數也才只有兩千四百人的赤血軍一方殺的哀嚎不已,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開戰到結束,其實僅僅過了不足半個小時的時間,因為缺乏統一的調度各自為營,幾乎是總人數三分之一的政府軍選擇了繳械投降……

  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晚上十點五十六分鐘,凱厲邢進入了佩斯鎮,清點損失和收獲,最終的結果讓這個已經自稱司令的老男人笑的合不攏嘴。

  政府軍傷亡接近兩千人,赤血軍卻因為有龍紋級保鏢和牛妖的掩護,死傷人數還不足六百人,這對凱厲邢而言就是一場大大的勝仗,生平第一次有了一次性殲敵兩千人,俘虜一千多人的光輝戰績。

  而對施毅而言,這或許只能代表一點,一部分需要購買的槍支已經有了,替他省了不少錢,至于赤血軍的傷亡,只要牛妖和龍紋保鏢不出事,管他死了多少人?

  更讓凱厲邢高興的是,這一仗打贏了,赤血軍的武器問題就得到了暫時性的解決,這可是整整一個師的裝備啊!

  而佩斯鎮的鎮民,終于明白了這個赤血軍司令所言非虛,政府軍的,都是禽獸,都是混蛋!

  于是,皆大歡喜。

  最后需要處理的,就是那一千多個俘虜的問題了,只不過看到手下那幾欲冒火的眼神,凱厲邢也將那收歸己有的念頭拋到了一旁。

  既然收編不了,養著浪費糧食可不是凱厲邢的做法,一千多個俘虜,竟被凱厲邢一個命令,全部押解到佩斯鎮外面的空地上槍決了!

  鮮血染紅大地,執行槍決的三百多名赤血軍成員當著五千多名佩斯鎮的老弱婦孺齊聲咆哮:“佩斯鎮的大娘大姐妹妹們,我們替你們報仇了!”

  唔,這句話倒不是陳棟梁教的,而是凱厲邢自己琢磨出來的,嗯,越來越有點總統樣了。

  “怎么會受傷?”施毅帶著一車的美元回到了赤血軍基地,見到了陳棟梁后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小場面都會有十幾個兄弟受傷,是不是以后上了規模的大戰就要死上幾個人才甘心?”

  看著施毅惱怒的神情,陳棟梁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當兵好些年,第一次見到這么心疼手下的首長,雖然施毅是他的老板。

  “老板,佩斯鎮小,政府軍雖然群龍無首,但還是相當密集的……”陳棟梁訕笑著解釋道:“況且這次是為了給赤血軍那群娃娃們打掩護,兄弟們都沖在第一線,受傷是很正常的……”

  “那你怎么沒受傷?”不給陳棟梁把話說完的機會,施毅已經翻翻白眼瞟了他一下,淡淡道:“日后別再給我逞英雄了,有出現傷亡的可能,就先讓赤血軍的人頂上去,知道嗎?”

  “是,老板!”陳棟梁趕忙答應了一聲,然后想了想道:“凱厲邢說,他已經和軍火商聯系好了,老板您要的東西需要四千萬美元,交錢之后這些軍火直接送到非洲,并且那俄羅斯白鬼還說,保管安全送到目的地,如果中途出了問題,一切責任由他們承擔。”

  “哦,目的地在哪?”施毅輕輕的哦了一聲,問。

  “目的地由我們確定。”陳棟梁摸了摸后腦勺:“但他們只負責送到非洲海岸線上,雖然可以保證安全送到教官他們所在的駐地,但是每一公里需要收取一千美元的費用,如果不交這錢,武器出了任何問題都要我們自行承擔。”

  “花錢買平安是吧?”施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只俄羅斯白鬼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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