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君不羨臉上帶著些許凝重。
“月無缺……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先不說我修為被壓制,就算沒被壓制,我再修煉三年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低頭間,君不羨陷入了沉思,九峰榮耀戰屆時他是肯定要參加的,但月無缺竟也會參加,這讓他沒有半點把握,對方實在太神秘了,給他的感受像是在面臨一座龐大的深淵,絲毫都看不透,此人比他絕對強出不止數倍!
“這還只是三峰的第一榮耀弟子,像他這樣強的可能還有八個甚至更多,如果都參戰……”搖了搖頭,君不羨嘆了口氣,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有些過于小看這次的歷練了。
爺爺向來對他要求極高,肯定不希望他在此戰落得個末尾,不要說這會讓爺爺覺得丟臉,就是他自己,都會覺得丟臉。
可打是肯定打不過的,據說月無缺如今已是筑基后期,三年后肯定更有精進,而他三年后估計也就能修煉到筑基中期的樣子,又加上修為被壓制,能施展的頂多是筑基初期修為,才勉強剛夠榮耀弟子的門檻而已。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洞府,君不羨將兩名童子喚出,詢問道。
“你們對無缺大師兄了解多少?”
“回師兄,我們知曉的也不是很多,關于無缺大師兄的一些事在三峰一直都很神秘,少有人了解。”童子們恭敬道。
“這樣啊……”皺了皺眉,君不羨有些失望,可在這時,他又聽一名童子突然說道。
“不過內門有一位師兄應該知曉一些秘聞,只是……”話說到一半,童子面露難色,沉默下來,似乎有些不好怎么開口。
“只是什么?”君不羨一聽事有轉機,連忙追問。
“……只是那位師兄脾氣有些古怪,從不見生人,并且整天都在洞府中沉迷培育毒物,搞得周圍一片區域都是毒物四竄,幾乎沒有人敢靠近。”猶豫了片刻后,童子解釋道。
“……三峰還有這等奇葩。”君不羨神情很是奇特,但隨后便做出了決定,道。
“你二人帶我去他那吧。”
“這……”兩名童子猶豫道。
“無妨,帶路便是,我在,你二人無需擔憂。”君不羨一臉平靜。
“是,師兄。”聞言,兩名童子恭敬點頭,隨即在前方引路,三人向著半山腰深處走去。
半炷香后,來到一座深谷時,兩名童子停下,畏懼不前,君不羨掃視周遭,發現不少窸窸窣窣的動靜,有許多毒蟲蛇鼠在這片區域來回竄行,看來這里就是童子所說的那位奇葩師兄的地盤了。
“只是一些普通毒物,無需驚懼,不過你二人還是先回去吧,我獨自前往便可。”君不羨平靜開口,隨后對兩名童子吩咐道,他已看到深谷中的那座洞府。
“師兄還請小心。”兩名童子低頭恭聲道。
“嗯。”輕點了點頭,君不羨抬步直接走入了深谷,他修為略微展露,像是在身體周圍凝聚了一層實質的障壁,毒物在靠近時全都被彈開。
不多時,他來到近前,看著面前的場景,一臉古怪,這座洞府被枯藤纏繞覆蓋,門前落葉成堆,蛛網遍布,幾近荒廢,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但就在這時,似乎察覺到了有闖入者,一道嘶啞聲音突然從面前的洞府之內傳了出來。
“是誰?”說話的人語氣明顯頗為不善。
君不羨抿了抿嘴,朝洞府大門抱拳行了一禮,隨后道。
“新晉內門弟子君不羨,有事特來求見師兄。”
“不見,你請回吧。”嘶啞聲音的主人回道,拒絕得十分果斷。
“……”君不羨有些頭疼,童子說的果然沒錯,這師兄的確古怪,自己還沒說什么事呢,直接就送客了。
“師弟確有事相求,還望……”他沒有放棄,繼續道,但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
“不見,你走吧。”聲音的主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君不羨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這位師兄看來真是鐵了心的不想見他,他也沒有辦法,又不能硬闖。
不過緊接著,他靈機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當即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后,他又再次來到這座洞府前。
“是誰?”嘶啞的聲音又傳出來了。
“師兄,是我,不羨師弟。”君不羨一臉笑意,開口道。
“怎么又是你?說了不見就是不見,老來煩我干嘛?”嘶啞的聲音煩躁道。
“師兄,先別急著趕我走,師弟這次特地帶來了一樣寶物,想必師兄定會喜歡。”君不羨笑吟吟的道。
“什么寶物?”
“沾染過筑基期妖獸精血生長的百年毒草一株。”君不羨笑著道,說完,在他手中,光華閃過,一只古樸木盒浮現。
他剛才離開,特地去了一趟靈草閣,花費數十枚中品靈石換取了一株珍惜毒草,既然這位師兄喜歡毒物,那他就投其所好,以毒“攻”毒。
“是靈草閣的那株鬼臉花?”嘶啞的聲音驚疑道。
“正是。”君不羨點頭道,沾染過筑基妖獸精血的百年鬼臉花是毒草中的極品,可入毒,也可入藥,整個靈草閣都只有這一株,其珍稀程度排在前列,被他買下來了。
聲音的主人沉默了,沒有回應,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但君不羨一臉淡定,絲毫不擔心,他相信只要此人是真的癡迷于毒物,那就肯定無法拒絕。
“你進來吧。”果不其然,在過了一會兒后,嘶啞的聲音開口了,話音剛落,洞府大門徐徐打開。
“多謝師兄了。”
抱了抱拳,隨即抬步走進,但很快,君不羨就停住了,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景象,他嘴角一陣抽搐,感覺自己像是進了狗窩。
這洞府之中簡直太亂了,一地的瓶瓶罐罐,五顏六色的莫名液體灑落得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不少鐵籠,其中關著各種毒物,亂七八糟地擺放著,就連空氣中都飄散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怪異氣味。
他目光打量四周,最終停留在一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身上,頓時虎軀一震。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