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是你的極限了嗎？”司空皓居高臨下，淡淡開口，雖然經過數次交鋒，使他靈氣消耗十分龐大，胸膛略有起伏，卻也在站立高度上領先了月無缺不止數十丈，目前看來仍占據明顯的上風。
劍意散布周身，聞言，月無缺皺了皺眉，九峰第一榮耀弟子果然名不虛傳，若非自己能突破限制，施展出超越當前層次的六劍，否則光憑纏流古劍傳承，斷不是天陣的對手。
但就算這樣，也只是堪堪戰平而已，甚至數次交鋒過來，自己都略露下風，如果再繼續下去，怕是難以登頂。
“只是這樣……就只是這樣嗎？”
所有人都沉默，目睹過先前的戰斗，無人不震撼呆滯，此刻聽著月無缺的低聲自語，讓一眾長老都不禁屏息起來。
“無缺怕是還有后手……”三峰隊伍方向，主峰長老一臉嚴肅，緊盯戰場，喃喃開口，聽得周圍一群弟子瞪大眼睛。
“他居然還有比纏流六劍更強的神通？！”池寒子震驚了，月無缺的自語乍一聽似乎只是不甘，但真正注意戰斗細節的人才會發現，從進入決戰到現在，后者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靜，少有變化。
這樣一個冷靜的人，會在戰斗還沒明顯分出勝負的時候，就說出不甘頹勢的話來嗎？
絕對不可能！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月無缺絕對還藏有底牌！
“不止是無缺，司空皓也不簡單，真正的決戰現在才剛開始。”三峰峰主神情也難得一見的嚴肅起來，他目光卻一直鎖定在司空皓身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月無缺的秘密他至少知曉一些，但對前者，自己實在是一點都不了解，太深不可測了。
他總覺得，司空皓直到現在，怕是……都還沒認真起來！
“先前的六劍，屬實超越常理，放眼東洲，也足以傲視無數同輩，但若說這就是你的極限，我不信。”司空皓目光深邃，如同佇立在浩瀚星空中的唯一神明，平靜開口道。
“纏流古劍陣也不是天陣師的對手么……”月無缺低頭，喃喃自語，沒有人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變化。
“很遺憾，不是。”短短五字，看似很打擊人，卻也是司空皓此刻最尊重對手的真實評價。
“你很強，九峰第一，當之無愧。”沉默片刻，才抬起頭來，月無缺神情卻比想象中要冷靜許多，并且眼中露出少有的佩服。
“可我并未從你這話中聽出甘拜下風的語氣。”司空皓卻淡笑著搖了搖頭。
“你是千載難得一遇的對手，所以……值得我斬出最后的一劍。”點了點頭，月無缺卻收回了身前漂浮的六柄古劍，兩手空空，周邊空間恢復平靜。
“哦？”司空皓眉頭一挑，神情卻始終淡定。
場內，兩人的戰斗短暫停息，場外，眾人卻開始屏氣凝神！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能感受到，氣勢上來了……”八峰峰主老臉肅穆，輕聲喃喃。
“無缺才是第一……”三峰峰主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有著認可與期待。
其他各位峰主也都神情凝重，認真了起來，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就該輪到兩位天驕的底牌之戰了！
“難道他真的是先天道體？”戰靈空間內，飄渺的聲音帶著些許驚咦，目光似穿透空間，看向了外界的戰場，在兩人身上徘徊不定。
“好想親眼看看……”君不羨則是有點郁悶。
戰場中，月無缺已經完全收起了劍氣，接下來的這一劍，脫離了纏流古劍的范疇，將是超越先前所有招式的一劍，已經用不上多余的架勢了。
劍氣不再，但氣勢，卻在瘋狂漲動！
“出劍吧。”輕點了點頭，司空皓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看得出，他開始認真了。
場面越發安靜，但氣氛卻越發緊繃，天地間，風卷云涌，一切都像是以月無缺為中心聚攏而來，周邊萬丈之內，靈氣極其明顯的在飛速變得稀薄！
而月無缺這里的靈壓，卻愈加恐怖！
“發生了什么？我感應不到靈氣了！”距離戰場數千丈的最外圍，一名觀戰弟子突然驚呼出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啊！這……靈氣怎么突然消失了？！”又有一名弟子發出驚疑呼聲。
“我這也是……”周圍的靈氣被完全剝奪，只要是個修士都能敏銳地察覺到，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驚呼聲一波蓋過一波，戰場外徹底亂作了一團，但場內的二人，至今卻似乎仍沒有什么動靜。
又過了片刻，直到場外的靈氣完全消失了，二人仍沒有動作，不少弟子臉上開始露出了疑惑。
“兩位師兄這是在干嘛……”一些外門弟子表示無法理解，嘀咕道。
“別多嘴。”有榮耀弟子馬上制止，作出噤聲的手勢。
在一些榮耀弟子和長老的控制下，場外終于慢慢恢復了安靜，而這時，榮耀碑方向，月無缺這里，雙眼卻開始徐徐閉上。
“要開始了！”峰主們全都聚精會神，眸中驀地放光，察覺到了細微的變化。
忽然！
“司空皓，接我……”雙眸閉上，卻有低吟傳出，這一聲低吟，除卻司空皓，無人聽到，在這一刻，天地沉寂，所有的靈壓像是被抹除，完全消失，月無缺看似沒有動作，但緊接著，卻在前者那里，瞳孔陡然一縮！
“這是……”此時此刻，司空皓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幻，天地萬物徹底黯淡消失，僅剩的，是一片虛無，在遠處，月無缺靜靜佇立虛空，抬眸間，眸光一動，化作千丈劍光，橫空而來！
“……道體一斬！！”與此同時，伴隨千丈劍光的出現，炸雷般的喝聲驀地從月無缺口中傳出，一霎那，聚集了方圓萬丈的龐大靈氣，盡皆涌入這一斬中，恐怖襲來！
“你果然是先天道體！”司空皓神情大變，滿是驚色，似乎得知這個秘密還要遠比眼前的恐怖一斬更使他動容！
“你只猜對了一半，我的確是道體，卻可惜殘缺不全，或許稱為先天劍體更合適……閑話少說，接招吧！”聞言，月無缺卻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后便不再多說。
驚世一斬！前所未有的極限對決將要開啟，然而奇怪的是，此刻在外界看來，場內卻沒有任何變化發生，月無缺和司空皓的身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毫無動作，那些景象變幻，竟無一人看到，就連各位峰主也都驚疑不定，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看來這最后一劍，是只針對于司空皓一人的一斬！
唯獨戰靈空間內……
“好一個可怕的司空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