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更,晚上會奉上……
這世上滄海桑田,斗轉星移。
一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事情生改變。樓倉,也是如此!當劉闞踏足樓倉治下的時候,對眼前的景象格外驚訝。一年前,當劉闞領軍出征的時候,樓倉還是個看上去很荒涼地地方。
可是一年之后……
昔日那些荒蕪的田地,都已經開墾出來。
一條條溝渠,從泗水引出,縱橫交錯于田壟之間。大約有三分之二的水渠,都已經竣工了。
不過尚有一些地方溝渠未能完工,天氣很冷。不少人光著膀子,正熱火朝天的干活。
遠處,樓倉城也已經竣工。巍峨的城墻,高足有五丈。墻表涂抹灰粉,遠遠看去,可以感受到一種雄渾厚重之氣。在樓倉城外,還有不少小村落參差交錯在一起,但見炊煙裊裊。
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現這些村落并不雜亂。
相反,它們是依照著某種規律而興建起來,每一個村莊的位置,暗合九宮八卦的方位,把萬頃良田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甚至連官道也被納入了體系之中。每一座村莊的外圍,都筑有不算太高,只到普通人胸口處的夯土墻。東一段,西一段,看似雜亂,卻又顯得錯落有致。
劉闞仔細觀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經過一年的戰火洗禮。使得劉闞地眼光,變得十分毒辣。早先所學地那些兵書戰策,正在漸漸的融匯貫穿。他一眼看出,那些村落、溝渠……和樓倉城、官道已經形成了有機的整體。
雖然樓倉還沒有完全竣工。但劉闞卻能感覺到,如果讓他攻擊現在的樓倉,至少需要三萬兵卒才有可能成功。而且,就算是能攻下樓倉,也會損失慘重。如此體系,是什么人設計?
就在劉闞正疑惑地時候,從樓倉方向,突然間傳來了一陣號角聲。{第一看書}
緊跟著一隊騎軍。風馳電掣般奔來。騎軍后面,是一輛青銅軺車。車上站著一個女人。只見她身著一件黑色裘襖,云鬢高聳。鵝蛋臉。柳眉彎彎,櫻桃小嘴,一雙美眸,流露無限風情。
“阿闞,阿闞……”
女人在車上,興奮的向劉闞招手。
劉闞也不由得笑了,一催赤兔馬,只聽希聿聿一聲戰馬長嘶,飛一般的就應了過去。
騎隊在奔行之中。自動分成了兩行。讓出中間一條道路。
車停,馬住!
劉闞跳下馬。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把將車上的女人抱下來,“阿,這一年來可想念我嗎?”
那女人,正是呂。
被劉闞抱著,粉靨羞紅,但眼中卻透著無限的歡喜。她連連點頭,“阿闞,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一年來,娘擔心地緊呢……前些時日,郡守派人送信過來,說你這兩日就會抵達。
曹大哥他們,也都盼你盼得有些狂!”
劉闞微笑著輕輕點頭,卻沒有說話。
這時候,田壟中那些正勞作的人們,也聚在一起,看著官路上的兵卒,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那個人就是倉令?”
“廢話,不是倉令的話,夫人怎會和他如此親熱……哦,不能說是倉令了,如今倉令已經升為泗水都尉。聽人說,都尉這次在北疆立下大功,前些日子郡守還親自派人來向老夫人道喜。”
如今地樓倉,真的是不一樣了。
人口已經過萬,一千八百戶百姓,甚至比一些偏遠地區地小縣城更加熱鬧。
其中,劉闞名下的雇農,就有五百多戶。除去本地和當初遷徙過來的那些移民之外,在一年之中,樓倉人口增加了近七百戶,使得當年荒涼的樓倉,煥出勃勃生機。在這增加的七百戶人口之中,有一大半是從淮水兩岸過來的流民。在府衙登記之后,就算落戶樓倉了。
劉闞拉著呂的手,登上了軺車。
趕車的是王信,雖然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可從他那一直咧著嘴傻笑的表情就能看出,他這心里有多高興。赤兔馬地韁繩套在車轅上,王信駕著車正準備走,呂釋之卻跑了過來。
“二姐,你怎地只看見闞哥,卻看不見我?”
呂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呂釋之。
也難怪,從尸山尸海中走出來,一年之中數次大戰,呂釋之現在地模樣,和離開樓倉時的樣子幾乎是判若兩人。呂驚奇地叫道:“你是小豬?天啊,你怎地變成了這般模樣啊……”
呂釋之綽號小豬,其形象基本上是可以想象出來。
可是如今站在呂面前的呂釋之,卻早沒了當初那份少年的青澀和純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穩重,是一種莊肅。人比早先要瘦了很多,圓乎乎的胖臉,如今也變得有了棱角,頗顯陽剛之氣。聲音也不似一年前那般的帶著童聲,略顯嘶啞之音。舉手投足中,流露出一股殺氣。
這種殺氣,若非經歷過慘烈搏殺的人,很難具有。
也難怪呂剛才沒認出呂釋之來。不僅是她,相信所有認識呂釋之的人,都不會把眼前這個身穿黑兕皮甲,頭戴兜鏊的干練武士和那個胖乎乎、圓嘟嘟的小豬聯系在一起吧。
劉闞笑道:“阿,你可不能再小豬、小豬的叫釋之了。他現在可享有簪裊爵位地三等爵。”
這下子。呂更高興了。
伸出手狠狠地拍了拍呂釋之的兜鏊。輕聲道了一句:“父親和母親現在都在樓倉,若是知道小豬有這樣的出息,一定開心的不得了。”
“恩!”
呂釋之聞聽,用力地點點頭。
“二姐。我先和陳大哥他們率部回營,安頓妥當之后,再回家拜見父母。”
對于呂釋之這般懂事,呂自然非常開心。小豬長大了,懂事了……也知道這事情的輕重緩急。
早在劉闞他們抵達之前,樓倉就已經為他們修建起了一座小寨。
和原先樓倉軍的小寨一左一右,分列樓倉城兩邊,成掎角之勢。相互呼應。
劉闞在車上,了解了樓倉現在的情況。
總體而言。在過去的一年時間,樓倉基本上是一切正常……除了正常的糧草轉運之外。在曹參等人的主持下,樓倉的展相當迅猛。特別是在年初和秦曼聯手煮海之后,樓倉還承擔起了鹽運,主要負責淮漢以南等新建郡縣。同時,隨著南方戰事日益平靜,百越地重點也就漸漸的從軍事,轉為民生建設。為了加強對百越嶺南地控制,始皇帝在年中再次下詔。
自山東北部各郡,遷八萬戶向百越。并著手開始修建南北馳道。
另外。尚有一系列關乎民生的工程也在籌備之中,以至于樓倉地事務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的忙碌。
往來于南北的糧草轉運任務,變得越沉重起來。
樓倉軍不得已,已增加到一千二百人,分成三隊連續運轉。到后來,如果不是秦曼從鹽城又調撥出了一直五百人的護隊,又把秦周臨時借調過來,以鐘離昧一個人,非要被累死不可。
“曼姐姐因為有事情,現如今還在東海……”
呂輕聲說道:“不過她說了,等東海的事情穩定之后,再來向你道喜……阿闞,曼姐姐似乎很在乎你呢。這一年來,她給我們了很多幫助。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她出面,真的很麻煩。”
說完,呂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狡佶之色,“阿闞,你一定要當面感謝才是。”
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曼妙的身姿。
劉闞先是一怔,點了點頭說:“這是自然。另外,等我這邊的事情都穩定下來之后,還要去一趟巴郡,拜訪一下清老。上一次清老請我過去,正逢我應征北疆,想起了倒是有些失禮。”
地確,以秦清目前在大秦地地位,很少會主動的邀請人過去。
在這件事情上,總歸是要給秦清一個交代。
“另外,咱們地田莊也已經建成了,還招收了不少食客……”
“食客?”
劉闞一蹙眉,開口正要詢問,軺車卻已經來到了樓倉城門口。曹參周昌。蒯徹苦行者,還有鐘離昧等人都在城外迎接。劉闞也顧不上詢問,連忙下了軺車。大家已經一年多沒見,重逢之時,自然有許多話要說。相互寒暄了幾句之后,劉闞在眾人的簇擁下,一起走進了樓倉。
“他回來了!”
在距離樓倉城門口不遠處的疏林中,一個中年男子靜靜的看著劉闞的背影消失在城門中,忍不住出一聲嘆息,扭頭對身邊的青年道:“一晃才幾年,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成了泗水都尉。
你說,屠子會不會……”
青年說:“不會的,屠子那個人我很了解,不是個朝秦暮楚之輩。我看了,屠子沒有隨他過來,想必已經回轉沛縣,咱們回去吧。”
“回去!”
中年男子有些失神,許久之后,他再次幽幽一聲嘆息,有些落寞的轉過身,什么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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