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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愿為軍侯馬前卒

  吧,寫的不好,但也不至于這么慘淡吧。{第一看書}

  在蒙疾喊出那一嗓子的剎那間,蒙克就知道壞了。

  自家老子是什么脾氣,他是相當的了解……沒錯,劉闞這一次的確是用非常規的戰法(蒙克如是說)取得勝利,但人家可是堂堂正正,采用對決的方式獲得勝利,怎能說人家耍詐?

  自家這兄長,真的是有些走火入魔!

  輸了就輸了,以后贏過來就是,這又算是哪一出?

  果然,點將臺上令旗招展,宣布了平原校場的勝負結果。劉闞勝,蒙疾敗……

  十余騎甲士從點將臺飛馳而來,沖進了校場之后,在蒙疾跟前跳下馬,二話不說,把蒙疾繩捆索綁。

  “大公子,莫要讓我們為難,上將軍有令,您別再鬧了!”

  這時候,蒙疾也似乎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放肆下去,隨著甲士一同前往點將臺。

  而在另一邊,劉闞也上馬往點將臺行去。倒也不是他想看蒙疾的笑話,而是在大戰之后,當需歸還虎符,等候下一輪的通知。周圍觀戰的人,看劉闞的目光,也不在是那么冷漠了。

  這世道就是如此,你有真才實學,大家就會服你。

  在老秦人軍中,歪門邪道并不算多。不論你出身如何?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勝了,就是勝了。

  如蒙疾今天的表現,眾人雖然可以體諒他的苦悶,但并不贊成。

  “劉闞奉命交還虎符!”

  在點將臺下,劉闞雙手捧著虎符,恭敬的說道。

  一旁蒙疾,則跪在地上,繩捆索綁的,身邊還有十余個甲士看押。

  王離得償所愿。也就沒有再站出來說話。而且還有個蒙疾在里面,真的是輪不到他說話。

  蒙恬讓人接過虎符,并沒有讓劉闞離去。

  他站在臺緣處,低著頭凝視蒙疾,面色鐵青,許久也不說話。

  “蒙疾,你還是不服嗎?”

  “我不服!”

  反正已經鬧到了這步田地。退讓已經沒有意義了。蒙疾梗著脖子,大聲說道:“劉軍侯不依常規布陣,我就是不服。”

  蒙恬怒極而笑,“哈,我蒙恬還真是生了個不肯服輸的好兒子啊……那你說,什么叫做常規?

  是不是我讓劉軍侯擺下戰陣。任由你沖擊也不反抗,然后判你取勝,你才算服氣?

  兵陣之法。存乎于一心。

  你從小學習兵法,孫武十三篇被你背的滾瓜爛熟,想必也應當知道那《虛實篇》中曾有云: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劉軍侯做的非常好,今日他地用兵,當稱得上一個神字。過去十五天操演,我都聽說了。劉軍侯嚴肅軍紀,令其麾下可冒死壓制你騎軍的沖擊空間,應當稱得上是深明為將之道。

  反觀爾等,卻無一人看出他的用心,輸了。你又有什么話說?

  蒙疾啊蒙疾。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料敵不明,此其一;輕舉妄動。此為二;臨陣而不知進退,只知一味強攻,此為三。你輸得不冤枉!如今,又死纏爛打,還妄稱什么虎曲?

  呸,我看你連病貓都不如,還當什么軍侯,打什么仗,里什么功勛?”

  在數千人面前,蒙恬絲毫不給蒙疾留半分情面,罵的蒙疾低著頭,不敢正視點將臺上的父親。

  蒙恬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輸給劉軍侯,很丟臉?覺著自己武藝高強,想討回顏面?”

  說完,他嘿嘿冷笑,目光一轉,“怎樣,劉軍侯可愿意在領教一下蒙軍侯高絕倫的武藝呢?”

  劉闞不由得一怔,詫異的看著蒙恬。

  “若上將軍有令,闞豈能不從?”

  “好!”

  蒙恬放聲大笑,目光盯在蒙疾地身上時,卻陡然間轉冷:“蒙疾,我就準你和劉軍侯斗將。

  不過,不能白斗。

  這樣吧,你若是再輸了,削去你軍侯之職,去劉軍侯麾下聽命,和屠屠一樣,從輕兵做起吧。”

  先前,蒙恬準蒙疾和劉闞比武的時候,眾人還以為蒙恬是給蒙疾一個討回顏面的機會。

  但等他后面的話說出來以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蒙疾如果再輸了的話,可真是顏面盡失啊。不過又一想,蒙疾的武藝在永正原中號稱無敵。劉闞看上去塊頭大,未必是蒙疾地對手吧。

  蒙恬說完,冷聲道:“蒙疾,你可敢應下?”

  “蒙疾愿和劉軍侯一戰!”

  蒙疾已經聽出來了,自家老子是真的很生氣。{第一看書}這也是他最后一個機會,如果不應下來的話,只怕會立刻被掃地出門,趕出永正原。于平民而言,不當兵也許是一件好事。但于蒙疾這種將門之子來說,若不當兵地話,而且是被趕出軍營,那以后就別想再在人前抬起頭來。

  “既然如此,那你二人下去準備,待第二輪操演結束,再行斗將!”

  對于劉闞的戰斗力究竟如何,這永正原之中,知道的人可以說屈指可數。

  灌嬰知道,陳道子知道,呂釋之知道……除此之外,也就是樊噲任敖清楚,邵平也只是略微了解而已。

  聽說斗將,灌嬰等人都忍不住笑了。

  呂釋之更是極為囂張的在下面開出了盤口,“來來來,且下注了,闞哥十招之內獲勝,壓這里……二十個回合之內獲勝,壓這里……這邊是三十個回合之內,快點下注。快點下注。”

  馮敬目瞪口呆,這幫家伙也太囂張了吧。

  “那這里呢?”

  馮敬看著呂釋之畫出來地圖版,指著正中間一個空位道:“是賭蒙疾獲勝?”

  別看馮敬是軍侯,呂釋之連個爵位都沒有。所謂賭場無大小,呂釋之一翻白眼:“這是賭闞哥三個回合內結束戰斗。我押闞哥三個回合取勝……快點下注,快點下注,遲了可來不及了。”

  馮敬勃然大怒。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我押蒙疾獲勝!”

  “如果蒙疾勝了,一賠一百,如果他三十回合能勝,一賠五百!”

  灌嬰二話不說,“十個回合,我押軍侯勝!”

  樊噲也湊過來。連連點頭道:“我也壓軍侯勝,十個回合。”

  那邊,已經結束了戰斗的部曲。不論軍官還是士卒,紛紛押在了蒙疾身上。畢竟,蒙疾地武力還是相當厲害。劉闞塊頭的確大,可畢竟不到二十歲。怎可能比得上家學淵源的蒙疾?

  屠屠一旁不禁猶豫起來。

  有心壓蒙疾勝?可是看樊噲等人信心滿滿的,他又有點心虛。當了十幾天的輕兵。對樊噲灌嬰地武力,他也算是有所了解。劉闞隨行眾人當中,除了呂釋之和邵平外,身手都不差。

  陳道子劍法出眾,沉默寡言。

  灌嬰任敖,打法兇悍,勇猛絕倫。

  而那樊噲,更是虎狼之將。有萬夫不擋之勇。這些人全都壓劉闞勝。莫非這劉闞真的厲害?

  “屠子,蒙疾軍侯很厲害啊。”

  有并肩作戰的交情。屠屠和樊噲地關系比較親近,于是偷偷地詢問。

  樊噲冷笑一聲,“那你是沒見過軍侯的本事……蒙疾嘛,了不得和我在伯仲之間,甚至還弱我一籌。可是我和軍侯交鋒過,那是在六年前,他略差我一籌,但絕對不比現在地蒙疾差。

  六年之后,他地本事提升了多少,我不是很清楚。

  但如果再交手的話,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軍侯的武藝還不算最強,他大哥的武藝……”

  樊噲突然間激靈靈打了一個哆嗦。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野獸般的身影,輕聲道:“如果軍侯能有他兄長七成本領,蒙疾絕非對手。”

  “那……我也壓軍侯勝!”

  屠屠很奇怪樊噲地這副表情,不過既然樊噲這么說,想必是不會差的。他猶豫了好半天,壓劉闞三十個回合內勝蒙疾。他不清楚劉闞的本事,可不敢壓在十個回合,更不可能像呂釋之那樣,囂張地宣稱三個回合內取勝。穩妥一點,小心一點……這也是屠屠這些日子的收獲。

  賭局一開,其余的對戰似乎就變得不再那么惹人關注了。

  兩個時辰之后,馮敬所部和駱甲所部勝出,而李必的騎軍,卻輸給了另一曲人馬地手中。

  算是報出了今日第二個冷門。

  主校場周圍,聚滿了人……

  此時已經夕陽斜照,劉闞頂盔貫甲,一手攏韁繩,一手持旗,策馬緩緩出旗門,看上去格外平靜。

  “兄長,那劉闞怕也是個驍將,能不能別打?”

  蒙克挽著蒙疾的馬韁繩,輕聲說道:“如果你輸了,難道真地要去做他麾下一名輕兵?”

  蒙疾深吸一口氣,神色莊重,“克,不是我要不要打的問題,而是我必須要打,就算是輸了,也要打這一場。我不能讓父親把我趕出永正原,如果真如此,那不僅僅是我的恥辱,更是我蒙家的恥辱……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唯有一戰。再說了,我未必會輸,你說是不是這樣?”

  想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蒙克松開了韁繩。

  蒙疾的馬,也是一匹好馬,來自西域,號稱天馬。

  兩人的坐騎,都是馬中之王。在戰陣上照面,希聿聿的長嘶不停,誰也不肯向對方低頭。

  蒙疾持戟向劉闞輕輕一點,“劉軍侯,我且為我剛才的失禮而道歉。不過,我絕不會輸給你。”

  劉闞勒住戰馬,看了一眼蒙疾,突然笑了起來。

  “蒙軍侯,一會兒有得罪之處,還請你莫要見怪!”

  眼角余光,看到旗鼓官揮動軍旗,劉闞話音剛落,兩腳一磕馬腹,赤兔馬暴嘶仰蹄沖擊。

  那蒙疾也不示弱,舞戟迎向了劉闞。

  馬希聿聿暴叫,如同一道閃電般,在斜陽之中沖向劉闞。

  手,緊緊地攥住了旗柄,劉闞在這一刻心若止水,進入了一種古井不波地境界當中。二馬照頭,蒙疾撲棱棱抖戟挑斬,大戟掛著風聲,呼的直刺過來。劉闞在馬上,卻詭異地一扭身子,輕巧人讓開蒙疾,二馬錯身而過。

  “且讓你一招!”

  錯身一剎那,劉闞輕聲道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蒙疾頓時勃然大怒,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頓時消失無蹤。撥轉馬頭,揮戟而上。劉闞眼睛一瞇,眼看大戟挑來,只聽鏘的一聲響,赤旗驟然拔出,在夕陽的照映下,掛著一抹血紅色的光芒,鐺的一聲正劈在了小枝上。蓄力許久,為的就是這全力一擊。

  蒙疾只覺一股巨力順著大戟傳過來,震得他耳根子嗡嗡直響,險些拿捏不住兵器。

  我的個天,這家伙莫不是怪物?

  念頭未落,劉闞赤旗唰唰唰在瞬間三擊,狠狠的劈在了戟刃上。一擊比一擊的力道打,一擊比一擊的力道強……三擊快若閃電,在許多人的眼中,仿佛劉闞只不過一擊而已。帶二馬錯身時,所有人駭然現,蒙疾的大戟已經跌落在地上,雙手鮮血淋漓,顯然是虎口破裂。

  劉闞突然旗交左手,借錯身之時,一把抓住了蒙疾的腰帶。

  氣沉丹田,手臂猛然用力,奔雷般巨吼脫口而出:“你給我下來吧!”

  蒙疾這身子骨,少說也有二百斤左右,加上盔甲,不會低于三百斤。在馬上是無法著力的,可是劉闞卻硬生生的把蒙疾從馬上給拎起來,蓬的一聲摔在地上,摔得蒙疾頭昏腦脹。

  校場周圍,鴉雀無聲。

  原以為會是龍爭虎斗的比武,沒想到……

  蒙疾被摔得身子骨好像散了架一樣,腦袋仍嗡嗡的直響。

  他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心中苦澀無比:我輸了,居然連三個回合都沒有撐過去,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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