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黨總支書記辦公室。
歷程生把兩份通報都放趙長風面前,問他道:“長風同學,學校這樣處理,你有什么意見嗎?”
趙長風把兩份通報都讀了一遍,心中暗自吃驚:朱歷宏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中午剛對他做出保證,下午通報就出來了。
“歷書記,我沒有意見。”趙長風把兩份通報推到歷程生面前。
“長風同學,有什么意見盡管提,不要不好意思開口。”歷程生笑呵呵地說道,“受了這么大委屈,提點補償要求也是應該的。”
趙長風擺了擺手站了起來:“歷書記,我沒啥要求。對于學校這樣處理我非常滿意。歷書記若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回去了。”
“長風同學,慌什么啊!”歷程生笑著攔住趙長風:“我愛人在家里燒了幾個特色菜,長風同學有沒有興趣過去嘗一嘗?張主任也一起過去。”
“歷書記,不太合適吧?”趙長風故意推辭道:“你們兩個系領導吃飯,我去湊這個熱鬧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歷程生嗔怪道:“長風能陪朱校長一起吃飯,就不能陪我和張主任一起吃飯?莫非嫌棄我倆官職微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長風還能說什么?只有答應吧!
歷程生的愛人燒菜水平非常高,不但味道極好,而且講求葷素搭配,營養均衡,其中細微精妙之處,即使美食大師見了恐怕也要贊嘆幾聲。可惜對趙長風來說懂得什么啊?對他來說,只要有魚有肉就是好菜!歷程生愛人這份細微精妙功夫,算是做給瞎子看了。
歷程生和張寶才見趙長風吃得開心,也跟著高興。兩人不停地為趙長風夾菜,仿佛再開展一場夾菜比賽,不一會兒趙長風面前的小碗里已經堆起一座小山。
借著夾菜的功夫,歷程生和張寶才還親切地和趙長風話起了“家常”。
趙長風知道兩位系領導的意思!和中午朱歷宏校長一樣,歷程生和張寶才主要目的還是盤問趙長風的家世,想弄清楚趙長風和趙強副省長之間的關系。
趙長風怎么能讓他們如愿?當歷程生和張寶才問起他的家庭的時候趙長風就淡淡地搖頭說道:“沒有什么好說的。和大多數同學一樣,普通的工人家庭。”東拉西扯,就是不談家里的事情。
趙長風越是這樣,歷程生和張寶才越是不相信趙長風出身于普通家庭。如果是普通家庭,還犯得著這么掩飾嗎?趙長風語氣這么平淡,說得這么含糊其辭,不正說明其中大有文章嗎?
可是事情就這么邪門了!歷程生和張寶才兩個人使出了渾身解數,趙長風卻依舊是指東打西,一句實質性的話都沒有套出來。
張寶才無奈地看了歷程生一眼。歷程生可有點急了。
“張主任,看你吃的很不過癮啊。我柜子里還有兩瓶貴州茅臺,要不要喝上兩樽?”
張寶才心領神會,點頭道:“歷書記,你早該上酒了,無酒不成宴啊!”
“是啊,我檢討,是我的失誤!”
歷程生起身去酒柜里拿酒,心中暗自苦笑,他和張寶才都是有著近二十年學生工作經驗的老手了,卻撬不開一個學生的嘴巴,最后落到要用酒來解決問題的地步。
“歷書記、張主任,就不喝酒了吧?”
趙長風連忙阻攔。
“哎,怎么能不喝酒呢!”張寶才一把把趙長風拉回到座位上:“咋?怕我們兩個中年人不是你年輕人的對手?”
趙長風連連擺手:“張主任,我不是那個意思。”頓一頓,他為難地說道:“只是學生手冊上要求學生不要抽煙不準喝酒。你們讓我喝酒,我怕背處分!”
“哈哈,長風還真會開玩笑!”張寶才大笑,“學生手冊上規定的是一般情況下不準喝酒,可是什么東西都有例外啊。”
歷程生拎著兩瓶酒拐了回來:“長風,你就放心吧!有張主任和我陪你,誰敢處分你?要處分也得先處分我們兩個人!”
容不得趙長風推辭,歷程生就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足有三兩之多。
趙長風苦笑了一下,心中暗自提高警惕,看樣子歷書記和張主任今天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啊。
趙長風想的沒錯,歷程生安排的這頓飯有著很強的目的性。因為下午的時候朱歷宏校長把張寶才和歷程生叫到校長辦公室,交給他們一個特殊的任務,朱歷宏告訴歷程生和張寶才,趙長風是省領導專門打招呼要照顧的人,讓他倆平日里在系里多多關照趙長風,千萬不能象這次一樣,讓趙長風受那么大的委屈。
歷程生和張寶才回到系里之后立刻躲進張寶才的辦公室商量。兩個人對于朱歷宏透露出的信息喜出望外,真是想不到啊,趙長風竟然和省領導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但是趙長風究竟和趙副省長有什么關系呢?朱歷宏沒有說,張寶才和歷程生也沒敢問。領導都有領導的忌諱。如果能夠告訴他們,朱歷宏自然就說了,朱歷宏現在不說,說明在朱歷宏看來,這個問題他們倆不合適知道,或者不配知道。
可是歷程生和張寶才又怎么甘心呢?趙長風可是財政金融系的學生,是他們倆一畝三分地里的人,他們身為直接領導,難道不能從這件事情上享受到一丁點的好處嗎?
于是歷程生和張寶才就決定宴請趙長風,想辦法弄清楚趙長風和趙省長的關系。只要趙長風親口承認,那么以后他倆托趙長風走趙省長的路子,趙長風總沒有借口推辭了吧?因為怕朱歷宏知道了不高興,歷程生和張寶才沒有敢公開在外邊宴請趙長風,而是在家里燒點菜,把趙長風喊到家里吃飯。這樣即使朱歷宏事后知道也說不出什么。一個老師喊自己的學生到家里吃飯,總沒有什么問題吧?
歷程生又為張寶才和他自己倒滿了酒杯,兩個人舉起酒杯笑瞇瞇地對趙長風說道:“長風,來,咱們先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