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凱不動聲煮地靠在椅子卜。房興盛卻驚訝地說道!
你是說…”
“對!”羅達功點了點頭。說道:“我當時就想,這三個人肯定是部隊里的無線電專家。那么這個時候,他們提著三箱設備跟著寧之明來到趙書記的辦公室,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難道說,趙長風懷疑他的辦公室被人安裝了無線電設備?”房興盛搞刑偵工作出身,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是他還是很隱晦地用無線電設備代替了“竊聽器”這個敏感詞語。
崔中凱卻依舊一言不發,斜靠在那里等羅達功繼續說下去。
羅達功說道:“于是我就找了一份文件,讓機要員送到趙書記的辦公室。機要員回來向我匯報說,趙書記的辦公室門緊關著,寧之明根本沒有讓他進去,在門口就把文件接走了。半個小時后,寧之明帶著這三個人離開了趙書記的辦公室,到樓下乘上趙書記的專車出去。情況就是這樣。”
崔中凱這才直起身來,和房興盛碰了一個眼神,然后不緊不慢地問道:“達功,你對這個情況怎么判斷?”
羅達功說道:“老板,我的初步判斷,趙書記請這三個無線電專家過來,應該是檢查辦公室的安全問題。和房局的判斷一樣,我認為趙書記懷疑他的辦公室被安裝了竊聽設備。而后來寧之明帶著這三個無線電專家下去,有可能是送他們走。更有可能是去檢查趙書記的住所。”
“我當時就想。如果趙書記的辦公室都被不知不覺地裝了竊聽設備。那么市委其他領導呢?包括老板您呢?您的辦公室會不會也被人裝了什么設備?”羅達功說道。
崔中凱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才覺得在市委什么地方都不安全,所以你才用紙條和我交流,把我請到這里來?”
“是啊!”羅達功點頭說道:“那些人再神通廣大,也總不至于把這個魚塘也裝上竊聽設備吧?”
“老房,你的看法呢?”崔中凱看了看房興盛。
房興盛沉吟一下,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事小心為妙。我覺得秘書長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房興盛面容忽然間嚴肅起來,“如果某些人真得敢在崔書記的辦公室裝竊聽器的話,那就太膽大妄為了!”
崔中凱內心當然非常氣憤,但是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他卻不愿意把自己內心的情緒泄露出一絲一毫。萬一這件事情是羅達功神經過敏,擺個烏龍怎么辦?雖然他知道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崔書記”房興盛抬頭望著崔中凱,“這件事情交給我了,我立即調刑偵支隊專家趕到行政中心。對市委領導的辦公室進行統一檢查。”
“好,一定要注意保密!”崔中凱指示道:“假如秘書長的推測是真的,你務必要拿到證據。”說著。崔中凱五指緊緊收攏。做了把一切都攥在手心里的手勢。
“好,我親自回去布置這件事情。挑選最可靠的人參加,絕對不會走漏風聲。”房興盛說著就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羅達功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高相成打過來的。他接起電話問道:“相成,什么事情?”
“秘書長,我有緊急情況向老板匯報,你讓老板接電話。”高相成喘著氣說道。
“老板,相成的電話,聽說有緊急情況向您匯報。”羅達功把手機遞給了崔中凱。
崔中凱接過電話,問道:“什么事?”
“老,老板,網才楊市長打電話讓我過去他的辦公室取一份急件。我沒有想那么多,就過去了。誰知道我過去了之后,楊市長辦公室里正有客人,他的秘書鐘世杰就讓我在外面等,等了足足有十幾分鐘。客人還沒有走,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連忙跑回您的辦公室,結果發現您的辦公室門開著,里面有幾個干警。一問,他們說他們是市公安局國保支隊的,今天過來是對所有市領導的辦公室進行例行安全檢查”
“什么?!”崔中凱臉色立刻變得鐵青,“高相成,你怎么搞得?
讓你看個辦公室都看不住!那些國保支隊的干警呢?”
“他們還在行政中心,說走到市政府那塊去做安檢了”高相成低聲說道。
“你給我好好反省一下!我回去再找你算賬!”崔中凱怒斥了一聲。惡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在羅達功的記憶中,崔中凱是一個學者型領導,身上帶著一股子書卷氣,言談舉止中帶著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溫文爾雅,即使在盛怒之中,說話也是極有分寸,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崔中凱像今天這樣失態,而且還是對高相成這個崔中凱最欣賞最信任的秘書。
“老板,發生什么事情了?”羅達功小心翼翼地問道。
“高相成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計。等他回來,市局國保支隊的干警已經在我的辦公宴進行例行安全檢查了!”崔中凱冷著臉說道。
羅達功這才恍然大悟。怪不的崔中凱如此暴怒,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從表面上來看,崔中凱發怒是沖著高相成,實際上卻并不是這樣,崔中凱只不過是借著斥高相成來發泄心中的無名怒火。國保支隊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巧合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進行例行安保檢查。這無疑是宣布,羅達功網才的推測完全是正確的。不僅僅是市委副書記趙長風的辦公室被安裝了竊聽器。連崔中凱的辦公室也被安裝了竊聽器。而國保支隊干警這時候出現在崔中凱的辦公室,肯定不走進行例行安保,恰恰相反,他們走過去消滅罪證,把偷偷安裝的竊聽器取回去。
羅達功借口釣魚把崔中凱邀請出來,又用同樣的借口把房興盛要一同請來,看著雖然巧妙,但是卻引起了有心人的警覺,所以他們才會緊急調派國保支隊的干警過去,以例行安保的名義,把竊聽器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