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金萍,拜見許仙姑…”金萍一臉乖巧地向許飛娘敬禮。過往許飛娘曾經多次登島拜訪紫云三女,還贈送她幾件小法寶,因此彼此之間早已甚為熟絡,金萍的內心亦絲毫沒有任何提防之意。
“啊呀…”
驀然間,萬妙仙子輕輕一揮玉手,便有一片香風往金萍迎面襲來。在金萍毫無防范之下,尚未弄清發生了什么的一回事,她只感到眼前一黑,雙腿一軟,一陣天旋地轉。然后,咚的一聲,她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許飛娘小心翼翼地施法把金萍送到亭外的小徑一旁,躺在一片草地之上。看她的胸口起伏有致,金萍應該沒有生命之危。只不過,許飛娘看了金萍的小臉蛋一眼,神色一變,便即伸手在她的面上抺了一把泥巴,似是要刻意掩蓋著她的容顏。
“小金萍,很抱歉,這實在是我目前唯一能夠給你的保護了…”許飛娘搖頭嘆道。
除此之外,她還順手從金萍的身上摸出了一片玉質的符咒,那是一件用作開啟迎仙亭中神砂甬道出入口的仙宮符咒。
原來許飛娘曾經多次跟隨紫云三女進出紫云宮,并且一直暗中留神著輪值侍女們如果施法念咒,因此早已從旁摸出了一些出入仙宮的門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許飛娘也不加怠慢,眼神堅定,右手緊緊一握玉符,便自言自語地說道:“希望…滅塵子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啊!”
微風之中,只見許飛娘的一頭長發在身后飄揚,口中默念真言,而手中的玉符便即發出一道強烈的金芒,直射向迎仙亭中央的地面之上。瞬息間,本來平平無奇的地面上猛然生出一陣漣漪般的波動,然后無數五色砂石紛紛從地面蜂涌出來,并且急速堆積成一道五光十色的石門。顯然而見,這一道自然就是神砂甬道接通了迎仙島的大門。
“開!”許飛娘玉手輕輕向前一指,軋的一聲,五色石門往內一推移,大門盡開,便即顯現出一條深不可測不見盡頭的通道來。
眼看神砂甬道的門戶已被開啟,許飛娘玉手一揮,便向亭中的旗陣發出了一記掌心雷。雷火一閃,霹靂一聲,當場就把迎仙亭炸成為一片頹桓敗瓦,徹底摧毀了島上防御陣法的核心。
隨著亭中的旗陣被毀,迎仙島對外的防布陣法便即完全失去了作用。與此同時,許飛娘玉手翻飛,掌心神雷接連轟炸,馬上破壞了島上不少的設施與景物,使得到處烽煙四起,遠在百里之外亦能清淅看到。
片刻之后,只見數道劍光忽自西北方的遠處激射而至,瞬息千里,快如閃電,頃刻從天而降來到了許飛娘的身前。一行五人,四男一女,他們就是不久之前曾經在黃山五云步現過身的摩訶尊者司空湛,與及和他隨行的一眾邪派人物。
見狀,許飛娘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冷淡地向司空湛說道:“啟稟師叔,今天飛娘幸不辱命,現已成功打開了直通往紫云宮的神砂甬道。只不過,這一條神砂甬道一向號稱是仙宮的最強防線,端的是神奇無比,變化萬千,卻絕非飛娘一人能夠強行破解得了。如今還請師叔親自出手,大顯威風…”
原來當初司空湛忽然率眾前往黃山五云步,倒不是單純的想要與許飛娘一聚師門舊情,而是想要向她興師問罪,責承她在天欲宮一事上未能給他帶來任何的好處。
事實上,司空湛為人貪花好色,非但早已對許飛娘的身子垂涎多時,他甚至還想利用她的美色來攏絡尚和陽與及趙長素,以求從這兩個積年老魔的身上換取一些好處。為了防止許飛娘不肯就范,他還把千曉和尚也一并帶來,存心要利用二人之間師兄妹的關系來勸導她順從他的意思。
這一次,他的確是算準了時機,突然率眾來到黃山,登門入室,絲毫不給許飛娘任何反抗或逃避的機會。
萬妙仙子許飛娘當真不愧為太乙混元祖師生平最寵愛的女人。
就在司空湛、尚和陽與及趙長素等色中餓鬼的灼灼目光下,許飛娘雖則勢孤力弱,看似是走投無路,但她卻依然臨危不亂,絲毫沒有流露出半分退縮之意。
只見許飛娘嫣然一笑,顧盼生姿,居然能以一身魅惑之術強行減弱了眾人對她的威脅與敵意。除此之外,許飛娘更突然向他們透露出有關南海紫云宮中滅塵子輔助三女于金庭取寶一事。果不其然,許飛娘的確是攻于心計,一下子,她便成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甚至乎點燃了眾人的強大貪念。
“不錯!司空師叔、尚天王、趙前輩,且聽飛娘一言。紫云宮的金庭寶庫實乃人間至珍至寶,天一金母的傳承之物,絕非區區紫云三女就能駕御得了。飛娘自問本領低微,無福消受,唯有平白平宜了紫云三女她們罷了。只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各位愿意同心合力的話,飛娘卻可保證能引領大家一起攻進紫云宮中來一個黃雀在后啊!”
司空湛等人的修為何等精深,一點即透,自然明白許飛娘的所言非虛。
事實上,紫云三女的修為確實不算高深,平日根本就不在他們的眼內。如今她們縱使獲得了這些上古至寶奇珍,在短時間內,亦勢難以融會貫通。因此之故,此刻正是他們搶奪寶物的最佳時機。再加上,許飛娘巧舌如簧,不斷加油添醋,盡把那金庭玉柱底下的寶藏夸贊得越發神奇,一時說是絕世無雙,一時說是空前絕后,只聽得眾人心動神馳,口水直流,恨不得馬上前往南海,并出手橫刀奪寶,變作那一只在后的黃雀。
事實上,今天許飛娘為求自保,也是全力以赴,更主動提議當上眾人的先鋒,愿意搶先出手偷襲迎仙島,設法打開神砂甬道的門戶,以求能為司空湛等人開出一條闖入紫云宮的途徑。
眼看司空湛為此一臉喜形于色,蠢蠢欲動,本來一直依偎在他臂彎內的方玉柔忽地眉頭一皺,一拉司空湛的衣袖,鼓起兩鰓,一臉不滿地高聲嬌嗔著道:“且慢!師尊呀,此事委實不妥,大大的不妥呀!許師姐一向詭計多端,攻于心計,誰又知道這一條神神秘秘的甬道是否她勾結外人所設下的陷阱呢?觀乎此通道深不可測,顯然危機四伏,咱們又怎能胡里胡涂便硬闖其中呢?依弟子之愚見,這一次,還是讓許師姐走在前頭,迎難而上才是道理啊!”
顯然而見,方玉柔對于許飛娘的態度確是充滿了爭風吃醋之意,妒火中燒,又豈容她輕易蒙混過關?
“小妹一向素聞許師姐乃是本派的天才人物,本領高強,神通廣大,如今又何必妄自菲薄?今天只要師姐能夠幫助師尊取得那天一金母的寶藏,師尊自然能夠既往不究,不再怪罪師姐當初在天欲宮之失。”
方玉柔的語氣異常強硬,咄咄逼人,完全沒有絲毫放過許飛娘之意。眾人就算是身處于十里百里之外,只怕亦能嗅到現場的一股酸醋味。見狀,尚和陽與趙長素忍不住互看了一眼,神情尷尬,也不好出什么主意,只能帶著一絲同情地向著司空湛攤一攤手,以示任憑他作主。
“小師妹,此言差矣!師姐亦只不過是一介女流,米粒之珠,不值一提…”許飛娘連忙分辯道。
司空湛生性風流,生平卻最是受不了溫柔鄉與枕頭狀,尤其方玉柔乃是他近日的新歡,正值戀奸情熱,極為綣顧,自然難免有所偏頗。
“柔兒說得也是言之成理,飛娘便與我師徒二人加上千曉正面硬闖神砂甬道吧!至為尚兄與趙兄則大可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