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找到你了……”
女子的聲音本該非常動聽但是傳到子明耳中就像墜入深淵一般。
沒有眼珠深邃的眼眶,在他面前給他帶來了莫大的恐懼,一張被黑發遮擋了一半慘白的臉與瞳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黑發還不停的隨著風搖擺刺激著他的承受力,無盡的恐懼終于爬滿心頭。
明明聽見女子的聲音,但卻沒有看見她張口,子明想不通這聲音是如何發出的。
子明再也不敢多和她對視,連忙轉過身體后背重重的抵擋在門后,雙手使勁的捂住自己的嘴。
一聲竭嘶底里的嘶啞聲從口中傳出,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
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眼球是已經布滿了可怕的血絲,如果先在照鏡子,他現在的模樣不必外面的女子好多少。
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本能的捂住嘴,即便是面對這樣恐怖的事情他腦中依然擔心著姐姐。
原本想嘶聲力竭的他本能捂住嘴用顫抖的悶哼聲緩解自己心中的壓抑。
現在他終于知道自己是有多天真,見鬼的想法是有多愚蠢。
他覺得他永遠也無法忘記今晚見到的這一幕,也許會成為他以后的夢魘久久無法散去。
還沒有等他從這種狀態緩解出來,門上再次傳來刺耳的抓撓聲 她在撓背后的木門!
她想要進來!
知道對方的想法后子明反而冷靜了下來,如果這時候在不想辦法就完了,如果他是一個人他絕對有出去拼命的勇氣。
子明用自己的身軀死死的抵在門上,想用自己的重量來拖延時間。
“她手上沒有武器,一定會有辦法的,畢竟她是一個女人。”
再次冷靜下來在腦中快速的分析著所有可能性,既然無法逃那就只有面對。
眼睛快速的在偏房中掃視,想要尋找一些可以防身作為武器的東西。
正是這個動作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因為他現在看見的事物在他眼中時隱時現。
一會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短暫過后房屋物品的擺放又清晰的出現在他眼中,就像是一盞電量不足的電燈在黑暗中來回閃爍著。
汗水一滴滴掉落在地上,雙手依然在微微顫抖著。
“快出來呀我已經看見你了……”
“臥槽!臥槽!臥槽!”
子明捂著嘴低聲暗罵試圖來緩解精神上的恐懼。
“快出來,你為什么要藏在我的家中呢?”
女子一邊撓著門還不停的開口向子明問著。
你的家!這明明就是我的家好不好!
子明始終沒有回應著對方,因為他響起了爺爺曾經告誡他的話,如果是遇見鬼喊你,一定不要去回復她。
現在他腦中已經無法在做過多的思考,根本無法判斷對方倒是是人是鬼,直接將她歸類到鬼中來應對。
也許是一直沒有得到子明的回答,白裙女子終于有點不耐煩,撓門的聲變得越來越刺耳。
“怎么回事?”
子明感受到自己手臂上好像被什么東西觸碰到了,現在他精神高度緊張,對身體特別敏感。
手臂上只是傳來了短暫的觸碰感,讓他手臂上有點發癢,立即低頭向撐在門上的右手看去。
頓時他便知道了白裙女子是如何打開的正堂木門!!!
一縷黑色的物體順著門縫已經侵入門內,纏繞在門栓上試圖將門栓從門栓拔出。
心里的恐懼讓他只關注著門外的女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狀況。
這……是她的頭發!
沒錯,靠著來回閃爍的眼睛他終于看清楚了這是什么玩意,黑發穿過縫隙纏繞在門栓上,在拖動門栓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在他的小臂上。
對方竟然能操控自己的頭發,見到這一幕差點讓他絕望,這就是她的武器嗎?
而此時的門栓已經被對方抽離了三分之二!
門外的家伙一直在說話原來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子明想到這里冷汗直流,如果他沒發現估計在有一分鐘不到就會被對方莫名其妙的破門而進。
沒有經過思考下意識的直接抓住門栓上的黑發開始拉扯,另一只手使勁將門栓往回推。
現在他知道對方沒有辦法其他辦法進門,想要進來還是的開門才行,所以這扇門他必須的守護住。
這要這扇門還在他們就能暫時安全。
但是當他手接觸到黑發的時候,不僅沒有將黑發抽離,反而黑發分出一縷直接向著他手臂纏繞……
子明見狀想要將左手抽離但是已經晚了,黑發就像牛皮糖一樣附著在他手臂上。
而他的右手扶著門栓根本無法抽離去撕扯左手上的黑發,一旦他松手黑發會立即拉開門栓。
子明眼中閃過一絲決意,沒有經過過多的思考,自己的安全和是否打開門他必須選擇一個。
看著黑發不停的在他手臂上向身體攀爬,子明將整支左手全插進了黑發中拖著門栓的另一頭……
隨著黑發在他手臂上的侵略,他感受手臂已經慢慢失去了知覺,黑發越勒越緊,手臂出現的麻痹的癥狀。
在他和黑發博弈的時候,角落中那口箱子再次輕微的顫動起來聲音已經大到子明能夠聽見的程度。
就在子明想要回頭看時又頓住了,已經吞噬了整條手臂的黑發在這個時候竟然開始慢慢的從他肩膀上褪去!
他怎么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對方就能將他整個吞噬,可是現在卻放棄了,難道是頭發不夠長嗎?
黑發快速的從他手上收回,原本有血色的肌膚已經被黑發勒的發白。
不僅如此連纏繞在門栓上的黑發也開始褪去,伴隨著黑發異常的行為,門上的抓撓聲也戛然而止。
子明見狀立馬將門栓插回原位,并用手牢牢的將它固定。
子明用蒼白的左手擦拭著額頭的冷汗“難道是放棄了?”
他想不通為什么對方會突然收手,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他緊盯著門縫等待著對方第二次偷襲,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對方會直接放過他們,所以一直處于戒備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