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一天,在夕陽中結束,踏著夕陽的余暉,楊雪與秋若楓回到新區,然而剛進入別墅,柳若楓便隨之而來。
一進門,柳若楓便柳眉倒豎,逼視著楊雪,“你去哪兒了?為什么一天都不開手機?”
“出去轉轉,怎么,出什么事了嗎?”楊雪陪著笑臉,一天不務正業,楊雪也知理虧,再者,看柳若楓的表情,好像出了什么事似的。
“我不管,你自己問何書記去!”柳若楓眸子瞪著楊雪,恨恨的坐在了沙發上。
“楊雪,你不進來嗎?”秋若楓的一句話,立時將柳若楓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她聽得出,那有如天籟的聲音來自浴室,而且又嬌又媚,她的頭緩緩轉向了楊雪,雖然她知道楊雪不止她一個女人,但是,那聲音絕不是謝夢華。
所以,她的眼神,恰如其分的表達了她的憤怒,“是誰?”
“是若楓!”楊雪有些尷尬的攤攤手,一天虛幻般的生活之后,他終于回到了現實,他是新區的區委書記,他的身邊,還有柳若楓。
若楓?柳若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嘴里念了一遍,突然眉毛一揚,“你是說若楓?”
“嗯!”楊雪無奈的點點頭,雖然他知道,在京華之時,兩個若楓同吃同住,關系甚好,兩人相處的也很融洽,但那是她們的想法,他,只有理虧。
柳若楓驚喜的掩住了嘴,立時沖進了浴室,天知道,她現在可是秋若楓的忠實影迷,秋若楓的單曲,秋若楓排的電影,被她一一收集,珍藏,無數次的回味,而能與秋若楓近距離接觸,那是她朝思暮想之事。
“哇,若楓,想不到你這么大……”是柳若楓的贊嘆聲。
“你才大呢!”是秋若楓的嬌嗔聲。
很快,浴內嬌笑連連,楊雪在外面,都能想到浴室里的春光無限,他很想進去,體會一下雙美共浴的樂趣,但是冷靜的考慮了一下,楊雪覺的那樣的風險太大,說不定是雞飛蛋打,所以,楊雪還是撤了,他還需要去向劉運峰詢問一下,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意外。
劉運峰本已經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聽到楊雪召喚,劉運峰毫不猶豫的轉了回來,兩人在一個小飯店門前見面,楊雪看看時間已經晚了,索性請劉運峰在這家名為大嘴的飯店吃飯。
劉運峰感慨萬千,兩人像這樣的單獨坐在一起吃飯,已經是許久都沒有的事情了,如果說在小黃莊鄉,兩人還是工作關系兼朋友的話,那么在新區,兩人已經變成了純粹的工作關系了。
劉運峰將市委會議的事情向楊雪作為匯報,但具體什么內容,他并不清楚,只是見到柳若楓一臉怒容的回來。
楊雪也不在意,今時不同往日,他在麗景市的地位,已經絕非當年所能比擬,兩人點的菜還未上,楊雪隨口向劉運峰問起了黃新照的近況。
一個年近四十的人,辭職回家,不用想,楊雪都能猜到黃新照的命運,他雖然狠下心處理了黃新照,但卻無法不去關心一下黃新照。
不料劉運峰也不清楚黃新照的近況,當日楊雪大發雷霆,處理了黃新照,同時也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他在慶幸自己沒有犯錯之余,卻也不敢再接近黃新照,官場之上,從來都是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黃新照的老婆進入教育局,也照樣受到牽連。
楊雪要劉運峰給黃新照打個電話,劉運峰照辦,但是,黃新照的手機已經關機。
劉運峰無奈的望向楊雪,楊雪沉吟片刻,方才說道:“運峰,在這件事情上,你覺的我處理的怎么樣?真實的想法!”
“合理,但不合情!”楊雪面上的真誠,令劉運峰敞開了心扉,“楊書記,說句實話,別人可能覺的你處事無情,我卻不這么認為,不過,我也無法贊同你的看法,因為我就是明證,我和新照哥情況差不多,我還是副科,可是,看到新照哥每天錦衣玉食,派頭十足,我也羨慕過,如果,沒有你處理新照哥的那一棒,也許,我就犯了和他一樣的錯誤了!可是,楊書記,不瞞你說,看到新照哥的下場,我覺的有點心涼,遠的不說,麗景十四個區縣,幾乎所有的一把手司機都這樣干,有些,還是在領導的授意下替領導這么干,現在的社會現狀如此,固執己見,只會與人群漸行漸遠!”
楊雪冷靜的聽著,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與人談心,劉運峰看問題的角度,可能遠不及他,但是,劉運峰的看法,更加的大眾化,平民化,他示意劉運峰繼續說下去。
“楊書記,你是領導,你有你考慮問題的角度,可是,你想過其他的班子成員與機關同志沒有?他們站在這個位置,并不是只為了工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雜念,他們看到你的處事風格的時候,他們會怎么做?如果有新的領導出現,有新的選擇的時候,他們會選誰?”
“你是說,新區的領導,對我的尊敬與服從,只是他們迫于無奈是嗎?”楊雪抓住了劉運峰話中的重點,“你是不是聽說什么了?”
“這……”劉運峰有些為難,盡管他一直視自己為楊雪的人,但是,有些話他還是說不出來。
“照實說!”
“好,楊書記,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新區調走的八個班子成員,曾經在一起聚會,并且找市領導談過話!具體情況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哦!”楊雪并不意外,當日他的重拳,正好與麗景市對新區的人事調整在一前一后,時間的巧合,引起誤會是難免的,調走的八個班子成員,對他有意見也是正常,可是,楊雪這時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新區的人事調整,這只是巧合嗎?
當然,這個問題,楊雪只會在心里考慮,他注視著劉運峰,真誠的說道:“運峰,謝謝你,你說的情況,對我很重要,不過,在新照哥的問題上,我堅信我沒有做錯,有些路,必須有人來走,有些事,必須有人來做,我記得有人向我提過一個建議,別再固執,那樣會孤獨的,可是,孤獨,高傲的前行,難道不比哪些同流合污,隨波逐流要好?”
劉運峰啞口無言,他承認,楊雪說的有道理,若干年前,他剛剛畢業時,他與楊雪有著同樣的理念,可是,隨著他的級別提升,從副科的角度再回頭看從前的自已,他忽然覺的可笑!
現在,他無法辯駁楊雪的話,可是,他卻不由得想,跟著這樣的楊雪,他為的是什么?或許,他可以有權,但,離開了金錢的支持,權力又能拿來做什么?
楊雪可以堅持,是因為楊雪有自己的資本,楊雪的背后,有市委書記的支持,有省委副書記的支持,有省委書記的支持,而且,劉運峰已經感覺到,楊雪幾乎沒有怎么用過經費,也沒有怎么用過工資,可是,楊雪也從沒有考慮過錢的問題!但他劉運峰呢?他還有房貸要還,他還有老父老母要養,他還要供妹妹上學,他如果沒有別的收入,只憑工資,他怎么過日子?
比如,今晚的一頓飯,于公于私,最后掏錢的都只能是劉運峰,劉運峰也愿意掏這個錢,可是,他的經濟,真的捉襟見肘,幾十元錢,對他來說已經彌足珍貴!這些情況,楊雪絕不可能知道!
孤獨,高傲的前行,那是一種夢想,但是夢想,是要現實來支持的!劉運峰在心里搖頭,嘆息,他已經后悔,他不應該和楊雪說這些,身份,地位的差異,已經在兩人的思維之間劃上了一條鴻溝,在官場的站隊上,劉運峰無法不選擇楊雪,這已經是劉運峰身上的烙印,但劉運峰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他已經決定,在以后的工作中,,保護自己,將自己放在第一位!這是他可以決定的!
兩人在離別之時,楊雪吩咐劉運峰私下里接觸下黃新照,如果黃新照有什么需要,在不違反規矩的情況之下,盡可能的滿足,這一點,也讓劉運峰看到了楊雪的人情味,在情與理之間,楊雪選擇了理,但并沒有忘記情。這是唯一讓劉運峰感到安慰與慶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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