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記,您大駕光臨,怎么也不言語一聲?服務員,你他媽腦袋讓驢踢了?居然讓楊書記坐在這兒!”
陳三遠遠的一聲吆喝,嗓門奇大,令滿座皆驚,楊雪皺起了眉頭,“陳三,這是我想坐這兒的,關你服務員什么事?”
“您要坐這兒的?”陳三張張嘴,沒了言語,在陳三看來,他一個混混,出門都講究個身份地位排場,何況是市委書記楊雪?
李河東拍陳三的肩膀,“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窮講究,一副暴發戶的模樣?人楊書記這叫內涵,錦衣夜行,講究的是低調!”
陳三被李河東揶揄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沖李河東翻翻白眼,李河東呵呵笑著,“楊書記,一塊兒上去喝一杯?”
楊雪擺手,“算了,我等會兒還有事,河東,世紀錦城那邊你加快點速度,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
李河東笑道:“放心吧,世紀錦城現在日夜加班,保證在一個月內主體完工,楊書記,你就等著收錢吧!”“要保證質量!”
楊雪提醒了一句,這才與李河東握手告別,握手的瞬間,李河東的眼神不經意的往席若蘭的方向瞟了一眼,低聲向楊雪問道:“何方神圣?”
看李河東面色不善,顯然還對席若蘭心有所念,楊雪拍拍李河東的肩膀,“總之來頭不小,你別多事!”
楊雪口中的來頭不小,自然非比尋常,李河東卻淡淡一笑,“怎么會呢?副省長的女兒呢,我惹的起嘛我!”
楊雪一笑了之,李河東和陳三徑直上樓,楊雪這才注意到藍母的眼神,疑惑,憂慮,還帶著一絲不解。也是,陳三帶著一群弟兄,活脫脫的黑社會,藍母當然會心存疑惑。
楊雪含笑解釋,“阿姨,他們是我的朋友,大大咧咧的慣了,您別在意!”
藍雪心皺眉道:“楊雪,要不我們先走?我媽不喜歡這種地方!”
“也好!”楊雪伸手叫來服務員結帳,服務員卻怯生生的道:“先生,我們老板吩咐了,您這桌免單!”
“那好吧!”楊雪也不勉強,跟著藍雪心母女回到車上,藍母這才正色向楊雪道:“小楊,你到底是什么人?”
也難怪藍母有此一問,她只知道楊雪是書記,但楊雪與副省長的女兒談笑風生,銀月會館的老板見到楊雪都是畢恭畢敬,最后更是直接免單,這絕非尋常之官員都做到。
楊雪看看藍雪心,藍雪心扶住母親,輕聲笑道:“媽,楊雪是春陽市委書記……”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藍母瞠目結舌,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么年輕,一市之書記,可能嗎?
“他是春陽市委書記!”藍雪心重復了一遍,藍母頓時沉默了,她一直以為,以女兒的優秀,誰都能配的上,現在真將春陽市委書記擺在了她面前,她卻又遲疑了。
女兒真的優秀到,能配的上一個如此年輕的市委書記?
還是,楊雪根本就是抱著和女兒玩玩的態度?
一定要弄個清楚,藍母在心里打定主意。
南風大酒店,一六零八房間。
抵死的纏綿之后,楊雪用一床夏涼被裹著兩人的身體,相擁著坐在窗前,窗外,月明星稀,秋風輕拂。
藍雪心將臉貼在楊雪胸前,不無擔憂的道:“現在我媽知道了你的身份,不難查清你的情況,恐怕我們的事就麻煩了!”
“大不了我向她認罪,求得她老人家的原諒!”楊雪撫著藍雪心如絲般光滑的肌膚,“有些事,早晚要面對的,躲是躲不過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讓她傷心!”藍雪心低下頭,“我姐現在常年居住國外,與我姐夫的婚姻名存實亡,如果我再這樣,我媽會傷心死的!”
“不會的,一切有我呢!”楊雪在藍雪心唇上輕吻一下,令藍雪心稍稍心安,楊雪接著說道:“你現在住的那套房子,喜歡嗎?喜歡我幫你買下來!”
“不要,你哪有哪么多錢?”藍雪心立刻拒絕,“我不喜歡!”
“怎么,怕我犯錯誤?”
看著藍雪心點頭,楊雪啞然失笑之余,卻也多了一絲感動,藍雪心和他在一起,不為名,不為利,義無反顧的付出,這份情,如何讓楊雪不動容?想到這兒,楊雪越發下定了決心,“這或許是我唯一能做的,錢的方面,你不必擔心,我來安排,而且都是干凈的錢,我一個人污濁就夠了,絕不會讓你們受到玷污的!”
“可是……”
藍雪心張張口,卻沒有說話,她知道楊雪是對她心存愧疚,為了補償她,才送她房子。平心而論,她并不想要這樣的補償,但是,她想讓楊雪安心。
藍雪心思忖之間,楊雪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藍雪心拿過手機,看到上面的席若蘭三個字,便默默的遞給了楊雪,楊雪看了也是眉頭一皺,都快九點了,席若蘭打電話給他做什么?
手機剛接通,里面便傳來席若蘭急促的聲音:“楊雪,讓你的朋友停止下三濫的舉動,他們這是耍流氓!”
“什么?”
楊雪聽得一頭霧水,“什么我的朋友?”
“就是你在銀月會館遇到的那些人,他們把韓一冰帶走了,李河東我聯系不上,你快制止他們!”
李河東還是動手了!
想起銀月會館中李河東見到韓一冰和席若蘭在一起的眼神,楊雪頓時心中恍然,“若蘭,你別著急,我了解一下情況,如果真是他們,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肯定是他們,我們從銀月會館出來,他們就一直跟著我們,如果韓一冰有個好歹,我和他們沒完!”
席若蘭說話又快又急,楊雪無奈的道:“若蘭,你先讓我打電話行不?韓一冰還在他們手里,你拖的時間越長,韓一冰受的罪就越大……”
手機倏的掛斷,楊雪立刻撥通了陳三的電話,陳三接的很快,但話卻格外的粗俗,“他媽誰啊?”
楊雪按捺住性子,“我,楊雪!”
“楊雪?不認……”陳三的一句“不認識”尚未說完,便驟然變了調,“楊書記啊,我這人粗,你別介意哈,讓我有事?”
楊雪也無心與陳三計較,直接開門見山,“是不是你的人把韓一冰抓了起來?”
“這……楊書記問這個干什么?”陳三嘿嘿一笑,卻不置可否。
“現在放人,韓一冰是中組部安排的掛職鍛煉干部,和他談朋友的是席副省長的千金,你別自找麻煩!”
陳三笑道:“得,我放人還不成嗎?河東借酒澆愁,喝的大醉,是下面的兄弟氣不過,想為河東出口氣,他們有分寸的!”
“胡鬧!”楊雪皺起了眉頭,“你也改改你的脾氣,打打殺殺,這太下三濫了!你趕緊收手,我現在給人回電話,推說不知道,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楊雪這么說,也是心存掩護之意,陳三會意的大笑,“楊書記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什么?他說他不知道?胡說八道!”席若蘭又氣又急,“我不管,人出了問題,我唯李河東是問!”
楊雪笑道:“這關李河東什么事?我剛才打電話,聽說河東喝醉了,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不過你別急,我已經找人幫忙查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不必了,我已經通知了公安廳,他們想鬧,那就鬧大一些!”
席若蘭冷冷的說完,便掛了電話,楊雪輕輕的搖頭,還是年輕,席若蘭就沒想過,韓一冰還在人手里,鬧大了,對韓一冰又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