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那是小林寺對20歲以下小和尚的稱呼,密宗這邊應該叫做小喇嘛吧?”
程東封轉頭看向江河,見江河神色不善,連忙改口道:“當然,我其實一直認為無論小林寺或是密宗,都是佛門傳承,什么沙彌喇嘛都一樣的,分那么清楚干嘛?”
他壓低聲音,道:“江河,密宗乃是五大圣地之一,底蘊深厚,高手眾多,咱們還是低調一些吧。”
“沒錯。”
陳景洲生怕江河搞事,連忙道:“秘境名額何其珍貴?據說密宗的普通弟子想要進去都極其嚴苛,如今王部長強要了六個名額,密宗上下心中不滿,稍稍怠慢一下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河對程東封和陳景洲的話充耳不聞,向前一步,抬頭靜靜的看著上方的云霧。
他的精神力強度早在兩天前便達到了“神通境”的層次,而這兩天時間……紫金瓜子這種增加精神力的寶物,他起碼嗑了幾斤……
增加精神力的九品元液,喝了三五瓶。
可以說幾乎每一分每一秒,江河的精神力都在緩緩的增長著。
其他幾人看不穿那層云霧,江河卻可以依稀透過云霧,看到山巔之上那一座座宏偉的建筑,他的精神力緩緩釋放了出去……
于此同時。
山巔之上。
一座雄偉的大殿內。
那位盤膝而坐的枯老喇嘛在江河的精神力探出的剎那間突然睜開眼睛,他渾濁的雙眼似乎有著洞穿一切的能力,雖隔著諸多阻隔,卻依舊遙遙向著江河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老喇嘛笑了笑,開口道:“庫爾班,王部長的人來了,你下山去帶他們上來。”
一位身材高大,手持鐵杖的喇嘛對著大殿躬身一拜,恭敬的對著大殿拜了拜,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密宗“金剛界”山門口,有僧人阻攔,道:“僧錄長老有令,任何弟子不得下山。”
庫爾班面色平靜,道:“我乃密宗鐵杖喇嘛,他僧錄長老還管不到我的頭上,更何況我是奉活佛之命下山,讓行!”
“僧錄”其實是密宗的一種頭銜、學位,平時負責傳授密宗弟子誦經、習武……當然,“僧錄”喇嘛身份地位極高,一般情況下教弟子誦經、習武這種苦力活兒都是由寺內的“翁增”僧官來執行的、
而庫爾班是“鐵杖喇嘛”,鐵杖喇嘛的地位并不弱于“僧錄喇嘛”,專門負責寺內戒律秩序,又叫糾察僧官、掌堂師,因為常年隨身攜帶“戒律鐵杖”,故稱作“鐵杖喇嘛”。
密宗和小林寺不同,密宗弟子的“法號”并非一成不變,往往會隨著學問和武道的進境而改變,而且密宗的僧人輩分劃分也是按照舊時代的“僧官”制度來的。
比如密宗的宗主,就被稱作“僧主”。
僧主之下的“僧錄”,又叫做僧錄。
鐵杖喇嘛,則是僧正。
“活佛!”
攔路僧人面色微動,連忙讓路。
目送著庫爾班下山,這位僧人立刻將“活佛”命庫爾班下山的事情上報了上去,很快……密宗諸多高層震動。
有人看向那大門封閉的大殿,面帶不解之色。
“山下所來六人,最強者也不過是九品巔后期修為,庫爾班是我寺僧正,元罡境高手,何須讓他去親自迎接?”
有僧人找到密宗“僧主”。
密宗的“僧主”,便相當于小林寺的方丈,除了活佛之外,地位最高,而密宗的“僧主”是一位胡須、眉毛潔白的老者,他穿著僧衣,披著喇嘛紅袍,頭戴一頂雞冠帽,笑道:“活佛開口,自有活佛深意,如今新的時代已經開啟,未來大世即將來臨,能被王侯選中的人,必然不凡。”
僧主邁步走出大殿,抬頭看向遠處,笑道:“古武早已沒落,新武才是未來,我們五大圣地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必然也要融入新武的。”
“走!”
“隨我去迎接諸位新武武者。”
諸多僧人面色微動。
僧主親自迎接,這是何等大的牌面?
要知道當日王侯上山,僧主都未去接待王侯,當日這和王侯沒上山就開始動手,打上山后又直接去了活佛閉關大殿有關。
山腳下。
陳景洲、程東封等人再度開口,勸江河登山。
此時,江河卻是目光一動,笑道:“有人來了。”
啊話音剛落,半山腰處的云霧便突兀的向著兩側分開,手持鐵杖、身穿僧衣,披著喇嘛紅袍的庫爾班從山上走下。
他來到江河等人面前,笑道:“我是密宗鐵杖喇嘛庫爾班,奉活佛之命,來接各位小施主上山。”
陳景洲和程東封等人面色微動,連忙抱拳行武者禮。
他們來之前可是做過功課的,知道密宗的“鐵杖喇嘛”是何等身份,而且這位庫爾班身上氣息雄厚強橫,只怕比起林三刀都弱不了多少。
行禮的同時,心中卻是暗暗疑惑……
自己一群人,逼格這么高嘛?
居然臉密宗的活佛都親自開口了,派了一位位高權重實力強大的“鐵杖喇嘛”來迎接自己……
“庫爾班?”
至于江河……
他對于這什么“鐵杖”、“銀杖”完全不知,靈州城那邊回族多,漢族少,寺廟都沒有幾座,江河哪有地方去了解這些東西?
他只知道小林寺的僧人叫和尚,密宗的僧人叫喇嘛。
倒是“庫爾班”這個名字,引起了江河的一些回憶,他上下打量了庫爾班幾眼,忍不住問道:“庫爾班大師,你認不認識一位叫庫爾多的武者?”
庫爾班笑著搖頭。
一旁的程東封臉色瞬間綠了,連忙傳音入密,道:“江河大爺,算我求求你了,你少說兩句……庫爾多是天魔教教徒,庫爾多大師是密宗鐵杖喇嘛,是密宗僧正,哪能相提并論呢?”
“鐵杖喇嘛是啥意思?”
江河同樣傳音問了一句,程東封則為江河稍稍普及了一下。
接下來,庫爾班引路,六人隨其后登山密宗山門。
路上,江河又忍不住問道:“庫爾班大師,你們密宗的山門,為啥叫金剛界?”
“金剛界又叫嚩日羅馱睹,與胎藏界相對,二者乃是我佛教密宗之根本,我密宗認為宇宙中一切皆為大日如來所顯現,表現其智德方面者稱為金剛界,表現其理性方面者稱為胎藏界。”
庫爾班笑道:“當然,這些都是用來教化后人的經典教義而已,宇宙中的日月星辰皆為天地演化,我們密宗弟子并不愚昧,大部分還是相信科學的。”
此時已來到半山腰的云霧處。
庫爾班探手一推,身上肌肉虬結,有龍吟象嘯聲傳出,他的掌心一股雄厚真氣射出,轟入了那云霧之中,喝道:“開!”
轟隆隆!
云霧再度向著兩側散去,一條云道出現在了腳下。
“諸位,請!”
庫爾班腳踩云霧階梯,登山而上。
陳景洲等人,也是踩云而行,江河跟在最后面,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段子——某道長告誡人們要相信科學,然后轉身跳下山巔飛走了。
“相信科學……我信你個鬼!”
江河心中吐槽幾句,念頭卻是閃爍了起來。
剛剛庫爾班發力,體內有龍吟象嘯聲傳出,顯然是使用了“龍象般若功”……
“龍象般若功……可為啥庫爾班使用的龍象般若功,和我的不太一樣?”江河有些疑惑,庫爾班催動龍象般若功的時候,那“龍吟象嘯”聲顯然要弱很多,若有若無,距離遠點估計都聽不到。
而且,庫爾班使用的時候,也沒有“異象”顯現。
“難道是他修煉的不到家?”
“不對不對,庫爾班的修為應該不弱于林三刀,這種高手,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我一個武道萌新都將龍象般若功修煉到了第五層大成,他在龍象般若功上的造詣怎么可能會低?”
“所以,應該是我魔改后的龍象般若功更強,所以才會有這種效果。”
江河若有所思。
至于“異象”……
庫爾班催動“龍象般若功”的時候并無神龍、神象虛影騰空實屬正常,畢竟“異象”這個玩意,是自己魔改完“龍象般若功”后自己加進去的特效。
登上山峰,密宗僧主帶著一群僧人已然等候在了山門外。
陳景洲、程東封等人心中震撼,有種飄飄欲仙的錯覺,來的時候,上邊千叮嚀萬囑咐,說是來了密宗,稍稍收斂低調一些,說是五大圣地的弟子,天生便帶著一種優越感,可能會看不起“新武武者”。
可如今……
密宗僧正親自下山迎接,密宗僧主等一種高手守在山門外接待自己,這是什么待遇?
一番介紹,認識之后,密宗僧主突然轉頭看向江河,皺了皺眉道:“小施主好雄厚的修為,好精純的氣血……你修煉的可是我密宗秘傳龍象般若功?”
此言一出,頓時周圍的所有僧人紛紛轉頭看向江河。
江河心中一動!
這和尚,好強的眼力。
不過他表面上卻并未有半點變化,笑道:“我的確修煉過龍象般若功,不過并非你密宗的龍象般若功,而是我自創的龍象般若功。”
他的回答,令現場的氣氛霎時安靜了下來。
一位大喇嘛怒道:“滿口胡言,就憑你,自創?龍象般若功乃我密宗秘傳,便是普通弟子也沒資格修行,說,你是從何處竊得我密宗絕學的?”
江河眉頭一挑,看向開口的大和尚。
大和尚穿著僧衣,披著喇嘛紅袍,不過并沒有戴雞冠帽。
他赤著一條胳膊,胳膊被曬的黝黑黝黑的,肌肉虬結如鋼鐵一般,氣息雄厚,給江河的感覺,比黑蛟王要強很多,但是比紅蟾王、金冠黑雕王這種級別的兇獸王者還差一些。
“大喇嘛,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江某人雖是武道萌新,接觸武道的時日也不算太久,可在創造功法這方面頗有天份,怎么就不能創造一門龍象般若功了?”
江河冷笑,目光掃過那一個個面帶憤然之色的喇嘛。
一群井底之蛙,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