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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4章 急奏

  從嚴府回來,

  朱厚照扶著腦袋,不可讓父皇和諸公知道唐宋國是朕和老高的。

  可父皇和諸師傅不許抬高的香料的價錢。

  這樣一來,我就只能先斬后奏了。

  “谷大伴,從天津衛運回來的八船香料呢?”

  谷大用尿都快嚇出來了,新皇該不會真聽了嚴成錦那狗官,打那些香料的主意吧?

  “爺…,奴婢以為,就算是嚴大人的話,也不能全聽。”

  這狗奴才不明白老高的意圖,還在這里詆毀老高。

  不過老高藏得太深了,難怪老高與諸位師傅講道理的時候,諸位師傅總是想揍死他。

  朱厚照現在有點體會諸公的心情了,“朕問你香料哪里去了?”

  “太上皇下旨要給牙行賣了換銀子,自然送去京城各地牙行了呀。”谷大用把嚴成錦罵了一遍。

  行吧,反正出了事也不賴咱。

  “你帶著人,蒙面去牙行把香料搶回來,存入良鄉衙門的府庫,不許走露消息。”

  父皇的旨意已經下到水軍中。

  嚴師傅又知道朕有矯詔的愛好,就算朕現在以父皇的名義再下一封旨意,嚴師傅也不會信了。

  朱厚照想了許久,只能明搶。

  “爺,奴婢不敢……”

  瘋了,原來剛才在湖心書房,是和嚴成錦商量這種勾當。

  “有何不敢,這些香料本來就是朕的。”

  朱厚照踹了這狗東西一腳,看來這次只能朕自己出馬了。

  從天津衛到滄州至少要一日,滄州后的河道防備嚴密,要在嚴師傅帶船進入通州前把東西搶了。

  那朕今夜就要出發了呀,誰讓朕是為國為民的賢君呢。

  朱厚照喜滋滋的笑了出來。

  “爺,要不要稟報嚴大人一聲?”

  谷大用聽到朱厚照要帶人去搶香料,腦子都嚇抽搐了。

  這事嚴成錦絕對不知道,就不像是有腦子的人能干出來的人事。

  “不用說,老高那狗官為了免罪,定會假裝不知道,然后偷偷稟報父皇。”

  朱厚照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衣,第一次打劫,心中難免有些激動。

  騎上馬,趁著夜色往正陽門而去。

  一行有一百余人,趕著馬車,雖然已經宵禁關城門,但他早就準備好了圣旨。

  翌日,張家灣。

  這里是大運河的其中一段水路,距離通州還有十幾里水路。

  朱厚照拿著單筒望遠鏡,幾艘大船正朝這邊行來,能聽到浪花的聲音,那是大船吃水太深令江面涌動。

  大船上的編制分為前營、后營、中營、左營、右營。

  每艘船上的士卒不下百人,還配備有火銃和弓箭,朕這三十余人不等靠近,就會被射死。

  朱厚照十分認真的思索著。

  片刻后,谷大用拿著一封圣旨,站在岸邊上。

  船頭的陰陽官見有人攔船,那人身穿飛魚服飾,以為是宮中來了旨意,忙請嚴恪松出來定奪。

  不多時,谷大用被請到甲板上,小聲翼翼地道:“嚴大人,一會兒新皇會來打劫。”

  “???”嚴恪松。

  “哎呀,嚴大人莫怪莫怪,這不就是新皇嗎?”

  是啊,新皇做這等豬狗不如的事,也不奇怪,可他要劫香料干什么?

  老夫如果被區區幾個毛賊截了,水師的臉面丟盡不說。

  還要被朝廷問罪。

  嚴恪松思索片刻后,就有了決斷,“胡鬧,讓本官如何向太上皇交代?恕本官不能停船!”

  “新皇說了,打劫自己不算打劫,嚴大人回宮后隨便告,說是新皇搶得也成……”

  “這……他瘋了?”

  谷大用撇撇嘴,可不就是瘋了嗎,陰陽怪氣的道:“見了嚴大人后,就成這樣了。”

  還不是你兒子害的。

  嚴恪松一聽,更不能停船了,成錦和新皇沆瀣一氣,誰知又會闖出什么禍端。

  不過,我兒定不敢讓新皇來截船的。

  朱厚照看見大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快,下水把它攔住。”

  水手們不敢,可一聽每人給三十兩銀子,紛紛跳入水中。

  嚴恪松也分不清楚哪個是朱厚照,連忙讓人放下火銃和弓箭,立即停船。

  “打劫!”

  朱厚照喜滋滋的蒙著臉,拿著大砍刀,大搖大擺的登船。

  嚴恪松一聽這道聲音心里直罵娘,可也知道這時不能拆穿朱厚照,連忙下令士卒抱頭蹲下。

  水師們與江盜交戰過數十次,頭一回見這么囂張的江盜。

  八大船香料,足足搬了一個時辰才搬空。

  京城,晨曦的光輝普照宮殿。

  嚴成錦發現,朱厚照沒來上朝,原本要商議香料進貢一事,只能一會兒去東宮找他了。

  太上皇弘治余光看了眼百官首位。

  這逆子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除非是讀書的時候,定又是跑出宮了。

  叫寡人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給他。

  “嚴師傅今日入京了吧?”

  “按大船的行速,如今應當到通州碼頭了,臣已經派人去接引,將香料運進通州倉庫。”王瓊躬身。

  派了十幾個牙商過去,清點完后就把香料拉走。

  太上皇點點頭,嚴恪松擊潰弗朗機有功,若寡人不封賞,以此子的性子,也不會多說什么。

  可日后諫言,就要少了許多熱情。

  六部尚書都不缺額,想升嚴恪松的官職,沒有位格。

  太上皇弘治知道賞罰分明的重要,“嚴卿家在屯門立下功勛,傳朕旨意,先讓尚衣監做一身飛魚賜服。”

  嚴成錦心下微動,不用多問也知道是賜給老爹的。

  諸公皆看向嚴成錦,此子沒有掏彈章他們就放心了。

  晃眼幾個時辰過去,太上皇弘治在文華殿閱奏,小太監快步走進來稟報:“太上皇,王大人說有要事稟報。”

  很快,王瓊面色慘白的走進殿中。

  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香料劫了,大明的水師真是飯桶,竟然連百十個江盜也擋不住。

  “太上皇,香料在張家灣被江盜劫了。”

  “何人如此大膽!”

  太上皇弘治丟掉疏奏,雙目瞪圓似能噴出火來,八船香料至少也能賣幾百萬兩銀子。

  若是胡椒和沉香占比多,或許能賣上千萬兩銀子也說不定。

  寡人從未聽說,京城有這般敢劫水師的江盜。

  諸公面露凝重之色,香料回京城的消息,只有上朝的官員知道。

  新皇不見了半日。

  難道……

  “太上皇,嚴大人覲見,說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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