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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惡人先告狀

  自從老提比斯盯上貝恩家的領地之后,羅雷爵士是表現最積極的一個,因為他的領地是最靠近貝恩堡的,如果貝恩家被消滅了,他也是最有可能成為貝恩堡的新主人的,所以去年的時候特意把自己的住所從原來的地方搬到更靠近貝恩堡的塞夫勒堡,所以兩家的距離非常的接近。

  相比貝恩堡地處交通要道周圍有便于往來商人們聚集和貨物轉運的市集和河運碼頭,人煙稠密貿易繁盛不同,塞夫勒堡規模很小,而且基本就是個兵營,周圍并沒有什么像樣的城鎮,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城堡里的守軍還有羅雷爵士的扈從們休息的時候才會經常性跑到貝恩領地上去,羅雷爵士也從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舉著貝恩家藍白兩色旗幟的車隊趕到塞夫勒堡城下的時候,城樓上不明所以的守軍一片慌亂,趕緊加強戒備并且派人出去查問。

  運送傷者的車隊是弗林安排的扈從帶隊,為了防止發生沖突,早早就在城里的守軍沖出來之前,就停在城門外保持一段距離。

  等到慌里慌張跑出來的衛兵們趕過來質問他們的身份來意的時候,領頭的扈從說道:“我們是貝恩子爵的扈從,抓到了一伙膽大包天自稱是你們羅雷爵士扈從的詐騙犯,特意帶過來交給你們。”

  “是我,是我,我是古萊姆啊”車上的一個傷員對守軍大呼小叫起來,“你們是瞎了眼嗎,連我都認不出來,趕緊放我們進去,我要見羅雷爵士。”

  這個古萊姆實際上是羅雷爵士扈從里的小頭目,也是被弗林一幫人教訓的家伙里身份最高的一個,守軍們當然不會不認識他。雖然這個家伙目前被包扎的像個木乃伊似的,臉上也是鼻青臉腫,跟平時的樣貌差別很大,但是認真瞅瞅,還是能看出這個家伙的身份。

  看到這個家伙的慘狀,衛兵隊長霎時倒吸一口冷氣,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干了什么被人打成這樣,再瞅瞅車子上的其他家伙,也都是平日里的熟面孔,只是個個帶傷,看起來也不比古萊姆好到哪去。

  雖然不清楚為啥貝恩家的人一口一個詐騙犯,但是衛兵隊長確定對方確實只是來送人的沒有其他惡意之后,就安排手下們把車上的家伙接過來。貝恩家的扈從也隨即趕緊離開,畢竟雙方關系實在不怎么樣,何況他們也參與了對這些家伙的斗毆,生怕被這些家伙向守軍說明了真實情況之后被揪出來直接扣下挨個報復,自然是越早遠離這片險境越安全。

  等貝恩家的人離開之后,守軍頭目才有時間去詢問古萊姆到底出了什么狀況:“你們不是去貝恩堡那邊喝酒去了嗎,怎么弄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回來了?”

  古萊姆一路上都在掛念著貝恩家的那個繼承人逼著他們做的事情,現在又被人提起身上的傷勢,當然也沒法說是打架打輸了被人揍成這副德行,只能惱羞成怒的說道:“這關你什么事,快給我閃開一邊去,趕緊找人帶我去見爵士大人,我要找爵士大人報告要緊的事情。”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守軍頭目真想動手教訓古萊姆一頓,不過這些爵士身邊的扈從不是他們這些大頭兵惹得起的,咬咬牙咽下這口氣,還是安排手下帶他們去見羅雷爵士。

  一頓飯的功夫,正趁著夫人不在抓著某個女仆進行日常局部健身運動的羅雷爵士就聽說了扈從們的遭遇,罵罵咧咧的提著褲子回去聽取扈從們匯報到底出什么事情。

  看到一個個渾身是傷還有幾個缺胳膊斷腿的扈從們的慘象,羅雷爵士先是震怒,然后又聽說是被貝恩家的毛孩子帶著扈從們偷襲造成的之后,又忍不住有些驚喜。

  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過來,貝恩家這是自尋死路啊,公爵大人肯定愿意派兵過來協助自己直接過去滅了貝恩家,自己也不用繼續窩在這窮鄉僻壤了。

  “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古萊姆說起自己的遭遇,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貝恩家的人太卑鄙無恥了,趁我們喝醉了偷襲我們,要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他們哪是在打我們啊,簡直就是在打大人您的臉面啊。”

  “然后呢?他們就這么派人把你們送回來了?”羅雷爵士不在乎是不是被打臉了,先要看看對方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敢直接這么主動找碴自尋死路。

  古萊姆一路上都在糾結怎么跟羅雷爵士匯報,吭哧吭哧半天,索性嚎啕大哭起來:“大人,這件事情就是貝恩家的人故意挑起來的,想要用這種辦法折損您的威名,我看貝恩家那小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踩著您的面子顯示他的威風,這就是赤裸裸的要跟您做對啊。”

  羅雷爵士可沒心思理會他可憐兮兮的德行,罵罵咧咧的問道:“你現在跟我這兒哭個什么,丟人還不是你們給我丟的,誰讓你們沒打贏還好意思回來的。”

  看自家主子臉色不善,古萊姆心中更加發慌,趕緊道:“大人,那貝恩家的小兔崽子不僅讓人偷襲我們,還,還大言不慚,出口辱罵您老人家,罵您是個無膽鼠輩,說將來有機會一定要您好看。”

  然而這個殺手锏對于羅雷爵士并沒有發揮什么效果:“我問你他們還做了什么?”

  這下被問住了,徹底詞窮的古萊姆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他,他還逼著我們不承認自己是您的手下,還說我們是偽冒的騙子,是故意糟蹋您的名聲的。”

  “嗯?”羅雷爵士心中一動,覺得事情好像并不簡單了,對方只是個小毛孩子,怎么會想到這種法子來解決問題。不過還好,只要自己的扈從們被放回來了,事情的真相如何就不是他能說了算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考慮事情還是但太簡單了。

  古萊姆察言觀色,可惜并沒有從老謀深算的爵士臉上察覺到什么異常,只能繼續吞吞吐吐的說道:“然后,然后他還逼著我們在一張紙上寫上他要我們承認的謊話。”

  “你們寫了什么?!”羅雷爵士猛地起身,伸手就把古萊姆從地上提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格外的兇惡起來。

  從未見過爵士如此暴怒的古萊姆,盡管魂都要飛了,還是哆哆嗦嗦掏出一張弗林特意讓人謄抄的供狀,遞給了羅雷爵士,才得以從他手中脫身。

  “就這一張?”羅雷爵士接過供狀先問了一句,得到的卻是令他失望的答案,只能忍著氣去看上面寫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古萊姆心里七上八下,悄悄的偷看羅雷爵士的表情,就注意到爵士大人臉上從冷冰冰漸漸變得鐵青,然后是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凸起,這就是要大發雷霆的征兆。

  “混蛋!白癡!一群蠢貨!”大致看完了供狀的羅雷爵士忍無可忍的大罵起來,一抬腳就把眼前的古萊姆踢飛了好幾米遠,這還不解氣,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的砸了過去。

  可憐本就是一身傷的古萊姆,只能一邊慘叫一邊承受爵士的怒火宣泄,心里渾然不解自家老爺到底為啥會氣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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