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串名字中,他的名字在第一位,而其他的七個孩子名字以此類推,都是李富貴的孩子。
再看旁系,李家上上下下竟然有近百人……
這些分支,李昊一個都沒有見過。
甚至他都沒有聽下人們有過任何的討論!
一頁又一頁的翻找,李昊從這本族譜里近三年死掉的族人都翻了出來,而他們的死因都是意外死亡,更可怕的是,他們在死亡的時候,都是在李宅內!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李昊的心頭,李家死亡人數如此之多,為什么卻沒有人提起,是誰在掩蓋這些真相。
甚至李昊自己也仿佛真的是一個外人,沒有被人告知。
屋子里靜悄悄的,李昊的心臟聲砰砰砰的跳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那些死掉的族人都去哪里了?
為什么在李宅內沒有一點痕跡,就好像死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半晌過去,李昊將族譜合上,吐了口濁氣,順勢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整個族譜里的李家人都記錄了出生到死亡時間,非常的細致,可是到了李昊這里,卻沒有記錄時間,連自己的出生時間都沒有。
而且更詭異的是,寫到他這里,劉氏的身份信息也沒有記錄。
劉氏作為李昊的‘妻子’,自然也要入李家族譜的,可卻沒有記錄。
實在是讓李昊費解。
“不行,還是得去得找一下,今天必須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堅定的對自己說了一句,李昊倉促的吃了兩口飯,繼續在這書房里翻了起來。
書房里的東西不少,筆墨硯臺,書本連環畫,樣樣俱全。
甚至一些經文秘典也有一些存檔。
這李富貴的收藏愛好也是廣泛,甚至還翻出了幾本金瓶趣事,倒是讓李昊咂舌不已。
翻找了半天,李昊所追尋的東西沒找到,倒是翻出來一堆沒用的書籍典藏。
這讓李昊有些氣餒,翻了半天書都沒找到一本有用的,他都懷疑是不是先前進入書房的人,先將關鍵的書籍給拿走了,這才讓自己毫無收獲。
正在這時,李昊的視線瞥到了一個紫砂花瓶內,這個花瓶看起來很新,上面的灰塵都沒有落多少,靜置在一個書架旁,其中隨意插著幾宗畫卷。
而李昊的目光卻看到了瓶口內的一點色彩。
嘩啦。
將畫卷倒了出來,李昊將花瓶放到了桌子上,一尺高的花瓶,稍微一傾斜,借助著陽光的光線,瓶子內的景象清晰可見。
“這是……”
入目,是一張繪卷,看起來好像是一張地圖。
李昊伸進手去,用手輕輕一揭,薄薄的一層宣紙被李昊從花瓶里揭了下來。
將宣紙地圖鋪在桌子上,李昊看到之后才知道這地圖繪制的竟然是李家大宅的圖案。
整個李家大宅的鳥瞰圖躍然紙上,從前庭十間,再是西廂房與東廂房外加兩個庭院,后院分為四個獨立宅院。
這些劃分讓李昊看清楚了這整個李宅的規劃。
不過,這個地圖里,后院中有一個宅院被用墨水涂黑,不像是意外被墨水涂黑的,反而好像是刻意留下來的一樣。
李昊注意到了這個地圖上的標記,也記得這個位置,好像并沒有什么別院!
難道這個圖里記載的是李家的不傳之秘?
或者說會是關于兇手的線索?
又是誰將這個圖留在了這里……
“大少爺,少夫人醒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時,從外面傳來的劉管家的聲音打斷了李昊的思緒。
“我這就去。”
應了一聲,李昊忙收起這卷地圖,撿起扔掉的畫卷,再將花瓶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一切歸于原樣。
東廂房內。
劉氏臥床不起,臉色煞白,萎靡不振,躺在床上也看起來異常凄涼。
李昊敲門而入,看到劉氏這副模樣,心里莫名的有些難受。
“大郎,你來了。”
劉氏微微睜著眼,看到李昊進來,強行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李昊上前扶住,生怕這劉氏一個不小心。
“你先好好歇息,這幾天家里的事情有點多。吳媽……可能心有結,才變成這樣的。”李昊上前安慰了一下。
劉氏咳嗽了兩聲,臉頰才有了一些紅潤,她用哭啞的嗓音說道:“吳媽照顧我這么多年,本來打算今年年末就讓她回鄉養老的,未曾想會是這樣。”
一說起吳媽,劉氏的眼圈紅了起來,淚花在眼睛里直打轉轉。
李昊勸解了一番,將劉氏安撫了下來,沒讓她繼續哭下去。
“大郎,你今天還沒有喝藥吧,我這就去給你熬藥。”
劉氏似乎想起李昊今天并未喝藥,強撐著身子竟然要去給李昊熬藥。
“你還是別去了,這藥少喝一天沒事的。”
李昊按住了劉氏,可劉氏竟然出奇的拒絕了李昊的請求,并說道:“這藥我必須要熬,一旦斷了,對你身體不好!”
李昊無奈的說道:“我身體好著呢,沒事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劉氏一瞪眼,擺出生氣的模樣,道:“不行,不能因為一點身體的事就不給你熬藥。”
李昊只得說道:“那就讓春香去熬藥吧,你歇著就好,別壞了身子。”
劉氏更生氣了:“不行,陳大夫說我必須要親自熬藥才能使藥的效果熬得最好,春香那丫頭心性浮躁,如果沒熬好,那豈不是壞了一包藥?”
聽到劉氏提起陳大夫,李昊很想告訴他,陳大夫昨晚上也死掉了。
但話到嘴邊,李昊還是沒有說出來。
一個吳媽的死就讓劉氏變成這副模樣,如果再告訴他陳大夫也死了的話,怕是劉氏也要成了一個短命妻了。
“那好,你先歇著,藥晚點熬可好?”
見爭執不過劉氏,李昊只能退一步,讓劉氏先歇著,晚點熬藥了。
最終劉氏答應后,李昊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氣味飄入了李昊的鼻子里。
“好熟悉的味道。”
李昊聞到后,只覺得很熟悉,卻想不起從哪里聞到過。
輕輕將屋門合上,李昊大步流星的離開東廂房,徑直穿過長廊,來到后院。
找出地圖后,按照地圖所畫的西南方向走去。
他的目的正是圖中被墨水染黑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