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蠻適合種地的,地勢也不錯,看這處盆地,只要布置得當,有三萬兵馬,可據百萬雄兵,天險啊!我大宋若有此類地勢,還用擔心北夷南下嗎?真的很適合做國都。”種師道點了點頭,非常羨慕的說道。
“這個國家在幾次作戰中,敵人還沒到都城,就投降了。恩,很難完成的任務,在敵人投降前,擊敗他們。”趙桓嘲諷了一句法國在二戰中的表現。
畢竟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法雞投降前,占領巴黎。
“那這地界給他們極為浪費了。”種師道搖頭,他不能想象,還有人能在敵人未到都城前投降的。
“大秦國在歐羅巴地界,等到我們征伐歐羅巴后,就封岳飛為歐羅巴之皇。這地方好啊,都是平原,適合種地。”
“非常適合種地。”種師道肯定的說道,將地圖卷起來,遞給了官家。
官家的袖子仿佛取之不竭一般,總是能拿出些新奇的玩意,讓人浮想聯翩。
“朕決議解散禁軍歸農,戰時為兵,不戰時為農。組建精兵,想拿下歐羅巴,靠這些禁軍,朕就是長生久望,也沒用。”趙桓說道。他決心已下。
這群禁軍如果不歸田,浪費糧食,不事生產,都是些廢人了。
“就怕他們連農事都做不好。不過也沒事,前幾年只要種地餓不死自己就是了,慢慢就可以改變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種師道點頭,他最近看文選有句話很貼切。
“勞動能改變思想。”趙桓回答道。
“對對,就是這句。很符合他們這群禁軍的情況。”種師道嘆氣,自己這個腦子越來越記不住事了,這剛讀過的書,就忘記了。
“大宋太祖皇帝活的比吾等通透啊。什么事都看的明白,看的透徹,就是當時,時不待他,否則就從這太祖傳承的只言片語,就知道他何等的豁達和樂觀。恨不得與太祖同朝共事,可惜了。”種師道感嘆道。
趙桓點頭,自己也沒能和太祖共事。
種師道現在是大元帥銜,名義上統領天下兵馬。趙桓問他的意見并不意外。
但是那個康王,生死未卜,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也是統領天下兵馬。
天下多事之秋,官家英武非凡,命世之才也。
自己這老胳膊老腿,不能為官家出力,著實讓人氣惱。不能和太祖共事,和接受了太祖傳承的當今官家共事,也沒差了。
趙桓看著輕輕草芽,就嘆氣,這要是長著莊稼,能養活多少人?
“回宮吧。種少保把禁軍散了的事執行下去吧。”趙桓開口說道。
這事既然定了基調,就徹底執行下去。
趙桓的車架緩緩而行向著大同府而去,他還有很多的政事要處理,忙的不可開交,偶爾出來放放風就可以了。
李綱啊,你啥時候跑到河東路啊!
李綱裝瘋賣傻,成功的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甚至連他的夫人都騙過去了。當然他醒來以后,就已經完全沒有這種顧慮了。
畢竟一個如此斯文的人,居然生嚼人肉,不是瘋了是什么?
當然李綱毫無心理壓力,做汴京四壁守御使的時候,他見了多少死人?每天都看到,對生死早就看的淡泊了。
這也是他留下來的理由。
今天的汴京城,格外的熱鬧,御街披紅掛彩,御街上都是人,四處都是喜氣洋洋。
御街兩旁的人翹首以盼,看著安遠門的方向,他們盼望著八門進京之事。
當然,盼望的大多數都是員外和員外的狗腿子們,他們對新官家簡直深惡痛絕,一個工賑監,差點讓他們破產,這個時候,八門進京簡直再妙不過了。
但是員外和員外們的狗腿子們,畢竟人數有點少,撐不起場面來。
就三貫一個壯男,一貫一個婦孺雇傭到御街,負責歡呼。
畢竟新帝臨走的時候,那場面,簡直讓人眼饞,自然八門的人也要有這個排場。
要不,豈不是被新帝比下去了?
不過接受雇傭的,都是些城里的實在活不去的地痞游俠兒,他們幫派林立,負責給員外當狗,當然要收錢。
所以御街上的情景,就看到一群群壯漢,對著將門的人歡呼,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喊什么,啊喔的亂喊一氣。
誰在乎喊得什么,反正只要氣氛熱鬧,制造出喜迎王師、簞食壺漿的場面來,證明自己民心在握就是。
“自從唐朝太宗文皇帝李世民喊出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之后,大家都喜歡民心這個調調。可惜世人皆傳此句李世民所言。其實乃是《荀子·王制》里的話。”李綱搖頭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旁邊的人,將斗笠抬了抬說道:“李太宰說得對。不過我一個大老粗,你跟我討論經典出處,是不是過分了些?”
此人正是姚古,他是姚平仲的父親,當然姚平仲是義子。
“李太宰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八門都進京了。你還在這說古,是不是有點心太大了,有啥后招都使出來吧。大家都看著呢。”姚古焦慮的說道。
李綱也是帶著斗笠,旁人看不出他是誰來。
他看著遠處的八門眾人說道:“大可安心,他們八門無膽匪類。這四個字一字不差。你沒注意到,八門進京,連一點兵馬都沒帶嗎?”
“官家乃是勇者,讓大宋西軍進城,才徹底把持了朝政。你看他們,有這個膽子嗎?自己的兵馬,都不敢帶進城來。無膽。”
李綱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八門進京,一場好戲開場咯。”
八門眾多觀察使、經略使、制置使,騎著高頭大馬,大馬的頭頂還系著大紅錦花,搞得自己像是東華門外唱名一般狀元打扮。
八門進京了,十四萬大軍卻留在了門外,將門可不相信自己對兵卒的掌控能力,萬一亂兵進京,一頓打砸,他們進京變得毫無意義。
“將門眾人向著皇宮去了,皇后娘娘會不會有危險?”姚古有些急切。
李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