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兒只斤·合不勒,草原上的黃金家族,是長生天光芒照耀下的第一勇士。
他的孫子是也速該。曾孫是孛兒只斤·鐵木真。
孛兒只斤家族漠北草原的黃金家族,一直是漠北草原的王,當然現在金人已經稱王,他們就只能瑟瑟發抖,年年朝貢。
合不勒并不老,因為草原人的敵人太多了,金人只是其中之一。
骯臟的水源、惡劣的天氣、瘋狂的狼群、隨時出現的猛獸、還有無形的瘟疫,都有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所以,結婚早,生孩子早,是草原上的常態,合不勒歲數不大,就有了曾孫可見一斑。
關內的世界好啊,只要種種地就能活下去,普通的宋人,都比漠北最勇敢的孛兒只斤乞顏部的王,過的更加滋潤。
所以,草原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入侵關內,就是想進入關內,過上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俺巴孩,你劫掠了金人的駿馬,金人豈能善罷甘休?”俺巴孩的母親嘆氣的說道。
而此時的大同府,趙桓正乘坐大駕玉輅準備從雁門關、朔州、寧武一線,轉回太原城。
他只帶了種家軍兩萬軍卒,其他的軍卒都在云中路和山內七州駐守,防止金人再次南下。
這兩萬永定軍,已經是趙桓能夠拿出的最多的軍隊。
所以,將門并不愚蠢,因為趙桓即使戰勝了金人,也沒有足夠的兵力轉回汴京揍他們。
奈何,將門的指揮體系被李綱一鍋端了。
趙桓決定履行自己的承諾,巡游河東路關中,再從潼關而出,向汴京而去。
他要查看所有的縣、州、府、路的衙門,要深入農村巡查天下。
他是空降而來的皇帝,對大宋并不了解,對大宋的根基,對自己的基本盤農民和士兵,他并不是很了解。
那大多數皇帝,都是長于婦人之手,久居深宮的皇帝。
也不了解這天下的詳情,都是從大臣耳中聽聞,也沒見出什么事。
但是朕一樣嗎?
那朕和那些拘泥于封建局限性的皇帝,就沒有區別了。
趙桓的巡查工作,并沒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地,甚至沒有通知孫博,就這樣直愣愣的扎在了河東路的農村里。
他要看看這天下到底是何等模樣。
韓世忠叼著根草棒,無聊的看著榆關,這塊硬骨頭,是真的難啃啊!
高約四丈,依山而建,云梯會被對方的猛火油陶罐燒毀,蟻附的戰斗方式,不適合宋人。
韓世忠他沒有大量的簽軍、漢兒軍、渤海軍、契丹奴,所以蟻附的戰斗方式,他不會用。
“飛將軍啊,你看那處山窩窩了沒,你埋伏在那,我去挑釁金人出關。你從后方偷襲,我們再吃一股金人的萬人隊。”韓世忠吐掉草棒,惡狠狠的說道。
岳飛軍隊已經到了平州,他同樣對這個榆關束手無策,這是個關隘,里面沒有多少百姓,沒能偷下榆關,絕對不是韓世忠弱。
換成岳飛也拿不下來。
“韓軍都,我還沒晉級將軍銜,不要亂說。”岳飛糾正了韓世忠的稱呼。
韓世忠嗤笑了一聲,岳飛這個人太周正,不好玩。
“那還不是早晚的事?行了,你領兵埋伏。某去去就來!這次一定要砍夠金人的狗頭!”韓世忠大喊一聲,就領兵前往關隘前挑釁。
而韓世忠誘敵的軍隊全是青塘馬軍,還是一水的輕騎,跑的比金人的馬快。
據說金人的馬,都是蒙古馬,耐力好得很,可是不擅長爆發加速。
韓世忠挑釁關隘的手段,有些不堪入目。
比如韓世忠特別喜歡讓俘虜營中的金人女人,站在陣前,配合這激昂的軍樂,號角聲,鉦聲,鼓聲,別有一番風味。
每到這個時候,金人就會紅著眼,沖出關外,然后韓世忠拔腿就跑,把敵人引出包圍圈。
但是時間久了,金人也已經疲累了。
隨你舞動吧,畢竟完顏宗望這個二太子,坐鎮榆關,下令嚴禁金人出關。
這很難受。
但是金人還是強忍著看著金人女人受辱。
后來,韓世忠發現金人女人不管用了,就換了金人的男人陣前,還找了歌姬訓練。
不配合,不服從的都砍了喂馬就是。
青塘馬不吃肉,但是用尸體做馬槽。
每戰之時,軍馬也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尤其擅長開膛破肚。
所以戰馬金貴,都是從小到大專門培養的軍馬。
金人又嗷嗷叫的沖出了城關,韓世忠拔腿就跑,再次將金人引出包圍圈。變成軍功爵和封賞。
在宋人眼里,金人每一個都是移動的二十貫。
幾次以后,韓世忠的挑釁效果,已經變得很差,但是韓世忠并沒有停下引蛇出洞的戰略。
這次韓世忠換了策略,誆。
他搞了幾只箭,歪歪扭扭的寫了“我欲建城與爾等戰到皓首。”
“娘子啊,這寫的文縐縐的,那幫金人能看得懂嗎?不如我那句你韓爺爺在此,金人還不出城舔腚。”韓世忠對旁邊的女將說道。
這是大宋女將梁紅玉,也是他韓世忠的妻子。
梁紅玉出身富貴,乃是小將門池州梁家,宣和二年,江南地龍翻身,方臘造反,被平定。
但是梁紅玉的祖父、父親、兄長,因為貽誤戰機,被朝堂剁了腦袋。
梁紅玉也很倒霉的淪為了官妓。
而韓世忠當時也是東出的大宋西軍之一,在營口招妓的時候,認識了梁紅玉。
韓世忠是綏德縣一戶普通農村家庭出身,也沒在乎她的出身,韓世忠為梁紅玉贖身,兩人結為了神仙眷侶。
然后,韓世忠悲哀的發現,他在家庭里很沒有地位。
因為他打不過梁紅玉,這很尷尬,但的確是事實。
梁紅玉打仗比他還要兇猛,殺的金人比他還要多,親執桴鼓激勵軍卒,還身先士卒,打開了平州守軍的防線。
梁紅玉能文能武,精通翰墨,又天生神力,能挽強弓,打的準。
韓世忠擅長玩長兵器,還會玩錘,但是他的夫人玩的是百器之首,弓,還是強弓。
所以,韓世忠打不過梁紅玉。
“行了,你都是上校尉了,說話粗俗,會被朝堂那些大夫們笑話的。我讓你給官家上的札子,你上了沒有?就那封請建新關隘的札子。”梁紅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