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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朕要再次御駕親征

  大宋都有銜尾追殺的這一天了!

  趙桓有點夢幻的感覺,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釋放出了戰斗力的中原王朝,戰斗力極強,尤其是對土地的渴望。

  域外均田令,可是比域內多一倍!

  “叫宇文相公!朕要御駕親征!”

  “岳飛、韓世忠、楊忻中在西部的戰事極為順利,現在就剩下了錦州、遼陽、本溪,拿下這兩個城,遼河以南再無金禍!”

  趙桓將札子放好,讓趙英跑去找宇文虛中,前往來州的路上,岳飛和韓世忠就能帶著數萬兵馬趕到錦州附近。

  本溪只是一個鐵山罷了,沒有城池據點,很容易拿下。

  趙桓意氣風發的來到了文德殿,盯著堪輿圖,目光炯炯的盯著遼陽的位置。

  遼陽這個城池,根據皇城司的情報,只是一個圍不足二十里的小城罷了。

  宇文虛中嚇得滿頭是汗的來到了燕京行宮,連鞋都穿顛倒了。

  “我聽趙英說,保州被攻陷了?”宇文虛中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臉喜色的問道。

  趙桓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保州已經打得差不多了,完顏宗弼逃向了本溪,大概是會從本溪跑回遼陽。”

  宇文虛中拿出一個存目鏡,仔細的盯著堪輿圖看了半天,問道:“錦州城小兵少,不足為慮。那豈不是說只剩下遼陽了?”

  “遼陽城這個地方,不好打,遼陽城我看過的,背靠龍鼎山而建,正面城墻高約三丈半,地勢極為險要的遼陽不好拿下啊。”

  趙桓看著堪輿圖,用力的點著堪輿圖說道:“朕要御駕親征,親自到來州和錦州,鼓舞將士士氣,爭取一舉拿下遼陽!”

  宇文虛中懷疑的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趙桓,小心翼翼的說道:“要不官家在燕京指揮?臣代官家跑一趟去撫慰三軍?”

  “你是怕朕到了前線給將士們添亂嗎?”趙桓沒想到宇文虛中會反對。

  當初在汴京,李綱和種師道倆人,攛掇著趙桓御駕親征,怎么現在朝臣怎么反而反對起來了?

  宇文虛中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官家不擅軍陣,臨陣指揮很容易復刻當初高粱河之戰的惡果。”

  “當初李綱勸官家出征,若是臣在朝中,臣也會勸官家御駕親征。太原城情勢危急,官家前往河東路,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為當時官家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輸了。”

  “現在還是從長計議才好。慢慢就把金人打死了,鈍刀子割肉雖然慢,也是總歸會割完的。”

  高梁河之戰,是趙光義的成名之戰,也是五代十國以后的一場極為重要的作戰。

  正是在此戰之后,大宋的精銳折損大半,生生的打斷了大宋的統一步伐,以至于終北宋一百六十年,再無收復燕云十六州的希望。

  而這一戰的主要責任人,就是驢車皇帝、高粱河車神本人。

  趙桓坐在龍椅之上,嚴肅的說道:“高梁河之戰,朕研究過了。”

  “第一個問題是戰略上,趙光義一意孤行,拒絕了多數武將的建議,不愿意讓剛剛打下河東路,克復太原城的將卒修整,就立刻投入了攻打燕云十六州的作戰之中。”

  “疲兵困旅,一意孤行。”

  “第二個問題同樣是戰略上,趙光義對敵我實力估計不足,誤認為遼國和北漢同等實力,過于樂觀,小看了到金人的騎卒的威力。說收復燕云十六州尤若熱鍋翻餅爾。”

  “輕率魯莽,僥幸膨脹。”

  “第三個問題同樣是戰略上,缺乏足夠的后續作戰計劃,皆以勝為算。未考慮到戰敗應當如何,沒有接應部隊,和預備部隊。”

  “盲目自信,自以為是。”

  “第四個問題在戰術上,高粱河之戰,趙光義出其不意的圍困了幽州,也就是我們現在腳下的燕京城。但是并未派出兵馬,去阻攔在了居庸關和北古口方向的援軍。”

  “第五個問題,在士氣上,在打掉北漢之后,趙光義薄情寡恩,賞賜極少,未行太原之上次,把所有收益歸了封樁庫,給他自己享用。”

  “第五個原因,就是趙光義自己本人了,他自己宣稱文武雙全,力能劈石,勇冠三軍,善射而力大無窮,結果呢?非要親自上戰場,被人射中雙股,全線崩潰。”

  “他四月,剛剛引壅汾河、晉祠水灌太原,隳其故城。河東路動蕩不已,急需休養生息與民生養,他大舉興兵而敗,若不是楊家楊業死戰雁門關,他連河東路就能丟了。”

  趙桓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他說的不是臣子們的總結,他全都是從趙光義本人出發,去研究高粱河之戰中,趙光義犯下的種種錯誤。

  至于臣子們的鍋,早就討論完了,趙桓也看了不少,他主要從趙光義的角度去看,以史為鏡。

  這個總結是歷代大臣們不敢總結的事。

  敢說趙光義薄情寡恩的,趙桓絕對是大宋皇帝里的第一個。趙光義的牌坊可是雪中送炭。

  沒辦法,誰讓趙桓和沈從一樣,瞧不上宋太宗那個調調。

  而且他在太原直接下了明旨罵了趙光義,趙光義也不能跳出來打自己。

  趙桓忽然想到,趙光義的尸首在北宋皇陵,被金人刨出來,現在還是暴尸荒野的狀態。

  也算是跳出來了。

  趙桓之所以如此總結,完全是因為他要去來州做吉祥物,鼓舞士氣,告訴宇文虛中御駕親征,自己要做些什么。

  宇文虛中很想把自己耳朵堵住,這些話都有些僭越。

  自己的陛下,直呼趙光義之名,讓他有些唏噓。

  “朕就不一樣了,朕也不標榜自己什么力大無窮,朕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非常清楚,同樣啊,打仗的事,朕會聽岳飛的建議,步步為營。反正種少保走后,就數他能打了。”趙桓對著宇文虛中非常誠懇的說道。

  從自己睜開眼的第一時間開始,打仗的具體事務安排,趙桓都是讓種師道和岳飛來。

  自己又不懂這些,也沒有喜歡指手畫腳的習慣。

  他去就是個大宋將卒們一個上個狀態。

  士氣10000。

  對于作戰來說,這足以改變戰局!

  他就是抱著撫慰三軍的目的去的。

  趙桓將自己的想法,沒有多少保留的跟宇文虛中交涉了一下,但是宇文虛中還是搖頭說道:“官家想過沒有,官家親至來州城,若是遼陽打下來還好說,要是打不下來,官家,到那時,就難辦了。”

  “有話直說,沒有外人。”趙桓對著宇文虛中直言不諱的說道。

  文德殿里就一個趙桓,一個趙英,還有宇文虛中。這種奏對,連個記錄都沒有。

  宇文虛中看官家這個勢頭,自己講不明白,官家怕是還要親征。

  他想了想說道:“當初太宗皇帝回到京中已經八月初二,先是貶斥石守信的西京行在留守的職位,再貶斥了彰信軍節度使劉遇,同時因為北伐不利,連平定太原的賞賜都免了。”

  “最后逼死了皇子武功燕王趙德昭。”

  逼死皇子趙德昭?

  歷史事件提醒:趙德昭,乃是趙匡之次子,在趙光義登基之后,任京兆尹,等同開封府尹(儲君),兼任侍中,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加檢校太尉,行監國之事。這也是為何是皇子,而不是皇侄的原因。

  趙光義兵敗回京,不行從征失律之罰,不行太原之賞,趙德昭上書言事,趙光義大怒不已。

  而趙光義雙股中箭時,諸將找不到趙光義所在,書信京中,讓趙德昭監國,隨時準備登基事宜。

  趙光義明旨:待汝自為天子,賞未晚也!

  趙德昭無法辯白,被逼無以自明,退回私舍之后拔劍自刎。

  趙桓撓頭,他自己去欺負人家遼國孤兒寡母,被人家蕭太后一個女人打的滿地找牙,怎么就遷罪給大哥兒子了?

  這個人,真的很有趣啊。

  歷史事件提醒:高梁河之戰,宋軍正面戰場損失僅一萬三千余名,遼國既勝,論功行賞時的軍功僅僅下發了一萬三千軍功賞。

  而當時燕京約有四十萬正軍,近五十萬的輔軍,算上民夫共計百萬之眾,皆因其一人受傷消失,而大潰千里。

  趙桓撇了撇嘴,不會打仗還添亂,添亂不說,還不知道保護自己,一點都不懂什么叫刀劍無眼。

  趙桓就不喜歡這么玩,到現在他就在寧武關見過兩次金人的兵,一次是陳留門的城門中的窺視,一次是實行以身為餌的戰略計劃。

  趙桓對宇文虛中說道:“去年岳將軍直撲遼陽,走到坤儀州折返,朕沒有怪罪岳飛和韓世忠,因為那是朕點頭的戰略,朕自然會負責。”

  “那現在同樣的道理,即使拿不下遼陽城,那明年再拿就行了。”

  “贏也好,輸也罷!朕不會怪罪他們的。朕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金人,朕要打下他的遼陽!”

  “今天吃不下,就明天!今年吃不下,就明年!”

  趙桓先給這場仗定了個調,省的掣肘諸將領。

  宇文虛中稍微琢磨了下,面前這位大宋皇帝的承諾還是很靠譜的,而且官家過去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像是自毀城墻之人。

  宇文虛中有些猶豫的說道:“還有一個擔憂,臣覺得官家御駕親征,豈不是給金人機會,萬一完顏宗望傾巢而出,孤軍挺近來州,威脅官家,該當如何是好?”

  趙桓笑道:“遼陽到來州一路上的斥候,又不是假的,只要有金人到來州,朕乘坐大駕玉轤跑就是了。”

  “朕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趙英你說是吧。”

  趙英想了想說道:“官家很要面子。李大家送官家個畫像,官家還要還給人家一副。李大家寫首詩,官家也會還人家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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