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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有人想讓自己挪挪地方?

  李綱拿出了崇德王的札子,讓趙桓親自批復。

  趙桓打開崇德王的札子,笑著說道:“這漢字寫的倒是周正。”

  “在倭國,學習漢字是一項比較風雅之事,而且多為勛貴所把持,百姓少有機會涉獵。年號也多取用詩經。”李綱樂呵呵的說道。

  趙桓想了想在札子上寫道:“汝思屁飽腹?”

  “這樣是不是不太文雅?”趙桓寫完之后,略微有些后悔,但是在札子里,崇德王一直反復強調,只要三千精兵就可以幫他復位。

  這不是在想屁吃,是在作甚?

  李綱伸著腦袋看了看,搖頭說道:“不入起居注不歸正史。”

  趙英立刻會意,囑咐左史,右史不亂亂說。

  趙桓之所以如此不文雅的拒絕倭國的崇德王,完全是因為倭國最近一直在惹趙桓生氣,以為孤懸海外,就能躲得過大宋兵鋒?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趙桓以己度人。

  作為一個皇帝,在大義上占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面對政變,崇德王的表現可以用廢物來形容。

  當初趙楷兵變,趙桓初來乍到,連趙英都不怎么認識的情況下,照樣全面勝利。

  崇德王并非沒有沈從那樣的人物,平清盛就是一名悍將。

  大皇帝系統可是介紹過平清盛的能力。

  平清盛是倭國權力中心,由天皇轉向武士的開啟者,同樣是一個狠辣的獨裁者。

  平清盛活的時候,平氏家族繁榮,多數基于此人個人非凡的能力,但是此人一死,整個平氏王朝瞬間崩塌,盛極一時的平氏家族即可敲響了喪鐘。

  這樣一個狠辣的人物,要是用好了,別說一個飛鳥上皇,就是他們源氏一家子加起來,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所以,趙桓才不會給這樣一個蠢貨三千大宋精兵,他的失敗,并不是失敗在沒有軍卒支持之上,而是他個人能力上,太過優柔寡斷了些。

  趙桓行至文德殿,終于看到了辛苦操勞了多半年的李清照,李清照行了個禮,笑著說道:“官家經年未見,又俊朗了幾分。”

  “李宮正辛苦。”趙桓笑著讓李清照起來,李清照這多半年的操勞,飽受非議,趙桓也準備等江南水患平定之后,就把李清照從商部的事情里摘出來。

  省的那些大宋朝臣們,一天到晚的陰陽怪氣。

  趙桓和朝臣們商議著大宋水患的治理。

  趙桓也放了心,自己不在的時候,大宋這架機器,也沒有停止運轉,各地救災的善民和載滿糧食的船只、車駕已經在燕汴馳道和津口海線上馳騁起來。

  “外面下雨了?”趙桓忽然問道。

  趙英一愣,一陣風的跑了出去又跑了回來,說道:“官家料事如神,外面果然下雨了。”

  “屁的料事如神!這雨水都滴到朕的御案上了!”趙桓指著已經被打濕的御案不可思議的說道。

  “官家久不在京中,這宮室一直未曾打理。”李清照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

  修繕宮殿,需要國帑或者內帑出錢。

  大宋皇帝打仗要錢、修建馳道要錢、津口船塢造船也要錢,李清照和李綱說了幾次汴京宮殿需要修繕之事,都被戶部侍郎鄭望之以官家不在京中,待到國帑寬裕再言給推脫掉了。

  沒成想,官家這回京的第一次朝政,居然漏雨了。

  這也不是大宋朝第一次文德殿漏雨了。

  趙桓頗為無奈,大宋皇帝,過得委屈。

  大宋的皇宮是整個封建王朝中,占地面積最小,裝修最為簡陋的皇宮,宮室數量也比較少。

  趙桓的西華門外,就是尚膳樓大大的酒字招牌,趙桓在延福宮就能直接看到尚膳樓的那個巨大的牌坊。

  站在文華樓上,更是能把整個汴京皇宮一眼看到頭。

  當初趙禎,也就是宋仁宗時期,國泰民安,國帑充足的時候,趙禎就跟臣子們商量著擴建一下皇宮之事,最后不了了之。

  而趙禎想要修繕宮殿的原因,其實就是以為文德殿漏雨,打濕了他的札子,讓他無法批復。

  趙桓看著面前的札子,再看看戶部侍郎鄭望之,問道:“鄭少卿你怎么看?”

  鄭望之趕忙出列俯首說道:“官家,臣聽聞官家從沈州回京,就著手差人打掃宮室,修繕宮殿,涂漆掛燈,派人前來修繕文德殿時,被親從官以機密為由給攔住了。”

  “程褚。”趙桓看著站在最末尾的程褚大聲的問道。

  程褚一臉難色的左右環視了一圈,最后說道:“官家,正如鄭少卿所言,官家曾言文德殿之機要,未有官家詔敕,不可擅自靠近。”

  趙桓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自己這第一天回朝,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最后程褚背鍋。

  這群朝臣開始了。

  程褚是一個心思極為周密的人,當初沈從還是上一指揮使的時候,沈從去抓捕大間隙鄧圭的時候,就被金人的細作以李綱的性命為威脅,意圖攪亂局面。

  而解決那次危急的正式心思周密的程褚,一馬當先,悄無聲息的上到房頂,一箭要了那細作的性命。

  趙桓對這件事記憶十分深刻,所以,此時程褚所說的話,他一萬個不信。

  哪怕是鄭望之真的派了人來文德殿修宮殿,被程褚阻攔,他相信程褚也會爬上房頂,親自把這宮殿修繕好。

  而程褚的這個回答,讓趙桓極度不滿。

  “官家,要不要挪挪地方,這都漏雨了。”趙英試著勸說著歪著身子靠在攆座上的官家,這漏雨的地方,札子堆在那,還怎么處理朝政?

  “不忙。”趙桓伸手止住了趙英想搬桌子的動作,玩味的說道:“朕是皇帝,挪挪位置去做太上皇嗎?”

  “官家恕罪,老臣失言。”趙英稍微一琢磨,嚇得就是一個馬趴,趕忙跪在地上請罪。

  趙桓讓趙英起來,他這番陰陽怪氣,自然不是針對趙英說的。

  他巡視了一圈朝臣們,自己多半年沒在京城,膽肥了不少。

  趙桓就這樣待在滴著雨的御案上,完成了自己回京的第一次朝議,整個過程因為這雨水滴落的聲音,凝重了數分。

  “退朝!”趙英大聲的喊著,朝臣們三三兩兩散去。

  而趙桓看著程褚,這個心思甚是周密之人,別人退朝之后,獨自留在了文德殿內。

  “程指揮,這雨落得準呀,正好落在御案上,你說巧不巧?”趙桓一臉玩味的說道。

  整個文德殿其他位置不漏雨,恰好漏雨漏在了自己的面前,實在是太巧了。

  “官家,這文德殿是臣派了親從官盯著修的,當時只注意保護機要,未曾想到他們在這上面動手。”程褚也是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為何在殿上說你阻止了他們不讓他們修繕宮殿呢?”趙桓盯著程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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