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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別人家的孩子最聰明

  “趙英,天上有個看不到的人,時時刻刻,隨時隨地的注視著你的所作所為,不僅如此,這個人手里還有一張清單,包含了無數件,你不能做的事。”

  “如果你違反了,做了這清單上的事,他有個充滿火焰和煙霧,只有痛苦和折磨的地方,會把你扔到那里去受罪,讓你窒息,無休無止的哀嚎。你還要信仰他,你愿意嗎?”趙桓抿了一口熱茶,問著趙英。

  趙英皺著眉頭考慮了良久,搖頭說道:“官家,雖然臣蠢了點,但是臣能問一句,憑什么?”

  “因為他愛著你。”趙桓情真意切的說道。

  趙英迷惑的看了一眼安娜長公主,難道大秦的世界里,這些人都是如此活著?

  趙桓看著安娜長公主說道:“這個人愛著世人,但是他缺錢,一直都缺錢!他萬能、完美、洞察萬物、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就是缺錢。”

  “他在人間的組織,不停的收錢,變著花樣收錢,還總想著收錢,最主要的是,還不上稅。趙英,你說過分不過分?”

  趙桓說完,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宋徽宗趙佶。

  趙佶雖然既不萬能,也不完美,更不能洞察萬物并且無所不知,但是他每封詔書充斥著對百姓的仁愛,然后不停的巧立名目,搜刮百姓,搜刮不到就殺,就搶。

  趙英當然知道自己的皇帝陛下說這些話,其實就是在告訴安娜長公主,或者那個還在克烈部的亨伯特,他們景教為何在中原王朝沒有任何的發展的原因。

  需要克復的不僅僅是來自上層禁令的壓力,還有中原王朝百姓的潛意識的抵抗。

  “圣父是仁愛的。”安娜長公主皺著眉頭說道。

  她是修女,并非教職,不用為了主上之榮耀和趙桓決斗,而且經歷了繼位風波的她,其實她也不太信這些。

  只不過大宋皇帝將其貶的一無是處,她忍不住反駁了一句。那代表著大秦文化,那是她的家鄉。

  趙桓笑著搖頭說道:“換套說辭,他也缺錢。”

  “我大宋從不禁止景教傳教,朕也了解過,即使唐皇禁了景教,但是這數百年來,景教從來沒有放棄過來中原傳教,大宋從未干涉過。我大宋百姓是蒙昧了些,但是不代表他們傻。”

  “你告訴亨伯特,他可以繼續嘗試,但是必須上稅。”

  元豐改制,宋神宗不舍得對大宋宗親下手,不敢對士大夫階級下手,但是冗費的問題,卻越來越嚴重,為了緩解國帑年年赤字,元豐改制終歸是對道觀和釋家廟宇下手。

  沒弄的滅佛那么轟轟烈烈,但是一視同仁的收了道觀、廟宇的土地,并且嚴格了度牒的頒發,這讓大宋的經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但大宋養著幾萬頭豬…宗親這是個不爭的事實,道觀和廟宇空出來的這部分利益,直接被宗親和士大夫階級吃的一干二凈。

  趙桓并沒有歧視景教,它和道家,和釋家一樣,都是一個普通的信仰罷了。

  但景教主要的問題,還是和大宋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沖突太大了些。趙桓還是解決了安娜的問題,景教最大的問題,是需要作出改變,來適應大宋的土壤。

  趙佶也天天喊著對百姓仁愛,從來沒見過哪個百姓念過他的好。

  “還有件事,尊敬的陛下,眼下鄂州鬧得水疫,大宋朝為何要救治?時疫、時疫,過了這段時間就會過去,這汴京下了雪,鄂州降溫之后,沒了蚊蟲,這時疫自然沒了。”

  安娜長公主在這件事上,說不過趙桓,而且她不是一個狂信徒,不必要和大宋最權威的存在,因為這些小事而起了爭執。

  她要學習的是,大宋朝的經驗,她相信把大宋之文明,帶到大秦,可以拯救那個腐朽的王朝。

  “憑白消耗人力物力,不過是一場非常常見的瘟疫罷了,聽說陛下還和貴族們起了沖突,這在大秦是非常危險的。”安娜解釋了一句。

  現在是靖康四年,公元1129年,西方世界連黑死病都還沒經歷過,放眼整個世界,也有大宋有資格去對付瘟疫。

  哪怕是放到后世,別國頂多提供給國民一個自然篩選的資格罷了。

  趙桓看到趙諶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從學堂里走了出來,笑著說道:“你在我到大宋已有一年之數,我大宋有一句話,叫做人定勝天,出自《逸周書》,這句話有了到現在已有一千多年。”

  難道放著鄂州百姓,接受來自于大自然的篩選不成?

  趙桓試問自己做不到,有人能做到,但是他不成。

  “爹爹。”趙諶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等待著趙桓考校功課。

  趙桓隨意的抽出了幾本書,考校了兩句,趙諶對答如流,趙桓看到了學霸這兩個字,頂在他的腦門上。

  如今有些老臣,上書的時候依舊不寫標點符號,趙桓還得仔細思量才能看明白老臣寫的到底何意。

  但是趙諶就學到現在,也就五年的時間,這些經典晦澀難懂,他居然能做到知其然還知其所以然,著實是個學霸級的人物。

  “去玩吧。”趙桓摸了摸趙諶的腦袋,笑著說道。

  “諶兒很厲害。”趙桓笑著說道。

  朱璉回頭看了一眼趙諶離開的背影,略帶欣慰的說道:“再過兩年,諶兒就該束發了,讀書讀的還行,不如趙臣夫厲害。”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最好的,世界上的爹媽都一個樣,趙臣夫那是什么?五歲出口成章之人。

  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這樣式的天才,比如駱賓王五歲詠鵝,這世上,總是有些天才,讓人望塵莫及。

  “父親去了來州,大哥來信說他生了病,官家忙于國事,就沒和官家說這事。”朱璉的臉上望著北方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趙桓略帶幾分擔心的問道:“嚴重嗎?”

  眼下鄂州水疫鬧得兇,但是可以等到天氣冷了,蚊蟲死了,自然消弭,但是遼東郡的鼠疫,可等不到這樣的天時。

  “遼東非常安穩,就封了幾個村寨,村寨外都是硫磺,蛇不敢靠近,但是村里還有老鼠,大哥帶著去抓老鼠,染上了病,也不知道現在什么情況了。”朱璉擔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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