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法師協會在地方各法師協會中也算不得是實力派,面對洶洶群情,哪敢逆天下大不為而動,省協會主席帶頭在全國法師代表大會上做了檢討,深刻反省了自己利令智昏的行為,表示回去一定要嚴格糾正錯誤,決不再犯。
于是這合資開采的事情就此擱淺。
為了臉面,本就有些窮到底掉的云南法師協會還不得不賠了巫師公會一筆錢,要知道當時連意向合同都簽了的。
為此云南法師協會很長一段時間里都窮得苦逼坑爹,以主席為代表的全省法師不得不集中發動起來,走家竄戶捉鬼驅邪來賺錢,因為地靠邊境,和國內大環境,云南法師們不得不走出國門,直奔緬越柬泰諸國,倒也經營得不錯,單在捉鬼驅邪這一項業務上橫掃東南亞,壟斷了大部分市場,鬧得東南亞諸國,尤其是以泰國降頭師——因為云南法師很多驅邪的時候都把下降頭的降頭師給當成邪祟干掉了——為代表紛紛提出抗議,甚至跟到國際術法協會代表大會上去提出了禁止跨國驅邪保護本地法術勢力的議案。
這都是題外話,關鍵是云南合資采礦的事情一黃,也就沒了下文,那玉礦到如今還放在那里無人開采。自那以后,任何地方合資采礦都需報總會備案審批。倒是也有國外術法勢力名下的礦業公司看去黃泥河玉礦,提出過幾次申請,不過都被總會給否決了。云南黃泥河事件開了一個極不好的例子,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合資采礦這種事情了。倒不是沒人想干,而是有了云南的前車之鑒,沒有人敢提。那千夫所指的感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挺得下來的。
這一回雍博文打算建合資公司開采魔鐵礦脈,自是也不能例外,必須得向總會報批。這個程序就是先報地方法師協會審批,再報省法師協會審批,最后由省法師協會上報全國總會。
春城法師協會的主席可是魚承世,雍博文跟他通氣兒的時候,就等于是直接報批了。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需要雍博文操心,魚承世既然同意了他這個操作辦法,自然就會替他辦理。
雍博文得了魚承世的同意,也不管其他的,什么還得省法師協會和全國總會批準這些事情也都不懂,直接就跟GelbHalstch隱修會發了邀請函,大概意思就是說我這兒發現了一處魔鐵礦脈,自己技術不足,開采不了,知道貴會是全世界唯一有開采魔鐵礦經驗的組織,特意給你們來個信,想跟你們搞個合資公司,共同開采這個礦脈,這個礦脈已經有專家鑒定過,經為豐富,保證到少百十年都開采不盡,如果有興趣,就過來面談吧。
GelbHalstch隱修會正在為魔鐵礦脈即將枯竭的事情犯愁,接到雍博文的來函,自是高興得不得了,但也不能表現得太興奮積極了,而是很矜持地拖了兩天——其實是想拖一個星期的,但實在是按捺不住了——才回函,說接到貴公司的來函我們非常高興,這開采魔鐵礦的工作,全世界只有我們GelbHalstch隱修會獨一份,除了我們也沒人能開采,對于貴公司提出的建議,我們非常感興趣,可是對于礦脈的品質我們還需實地考察,才能做出相應決定,如果貴公司同意,我們將派出一個專家組前往礦脈實地調查云云。
兩邊一來二去地就交接上了。
雍博文悶頭不理窗外事,只管積極準備,卻不知春城法師協會將他這個想法報上去,卻是惹起了多大的風波。
春城是吉省的省會城市。省法師協會與春城法師協會只有一街之隔,不過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吉省的法師協會沒有主席,只有一個由各地級市法師協會主席組成的聯席會議行使權利,而聯席會議的秘書長就是魚承世。但整個東三省都是保守主義大本營,做為保守主義勢力的代表,做為秘書長的魚承世其實就是行使吉省法師協會主席的權利,只不過沒有那個名頭罷了。
這其實是一個總會與地方妥協的結果。
當初魚承世在春城法師協會干了三年,正逢原省法師協會主席病逝,這主席的位置空缺,總會便想空降下來一個部長坐這個位置,這位部長出身嶺南,正是親外勢力在總會的代表之一,這是嶺南親外勢力對于東北保守主義大本營的一次滲透努力。這個想法遭到了整個吉省的反對,吉省各地法師協會主席,一致推薦魚承世接任省法師協會主席。可總會方面卻是不同意,魚承世本就已經到了勢大難制的地步,一旦讓他名正言順的當吉省法師協會主席,那用不了多久,整個東三省大概都會成為他的自家地盤,到時候再順勢往上走一步,就可以進軍總會,就算奪不下主席的位置,也能混個實權副主席當當。而這是掌握權利的南方法師派系也不愿意見到的。中華法師協會內部的紛爭亂糟糟毫無頭緒,即有保守主義與親外勢力的爭斗,又有南方派系與北方派系的爭斗,一旦涉及到南北派系力量斗爭,即使是當權的是相對嶺南派系保守的南方保守派,也不希望看到北方派系正式入主中樞掌權,所以在這個觀點上,所有的南方派系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要打擊北方佬的氣焰,絕不能讓魚承世借到這一步可梯子。
于是總會對于吉省地方法師的推薦不予采納,給出的理由是魚承世出身的茅山派現在四分五裂,魚承世自身治派不力,德行有虧,不適合出任一省領導。拒絕吉省地方法師的推薦后,總會強行下派了一位部長到吉省出任省法師協會主席。這位興致勃勃躊躇滿志來吉省上位,想要當一方諸侯風光一下的部長先生踏上吉省土地的第一天就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省總會居然連個接機的人都沒有派,就把這位省主席給放了鴿子。
部長先生大為光火,氣沖沖趕到省法師協會總部,對著省法師協會辦公室主任——這種接機的事情本就是辦公室主任的份內差事——大發脾氣,結果那位辦公室主任倒是比部長先生脾氣還大,沒等部長先生吼上兩句,就干脆利索地表示,部長先生來自總會那是貴人,架子太大,做為土豹子一個,實在侍候不了,那就不侍候了,直截了當地辭職走人!
俺是痛苦的分割線 一恨檢查,二恨加班,三恨周末早起,四恨周一上班,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