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出了會議用的房間,直奔賓客休息間。
來參加典禮的賓客都坐在這兒閑聊呢。
艾莉蕓和魚純冰兩個也在這里坐著休息,一大幫子女法師如同眾星捧月般把兩人圍在中間,陪著說笑閑扯。
不是說男法師們不想借這個機會上來獻殷勤,只是男女有別,萬一湊上來太過殷勤,被人誤會成別有用心,那不就悲劇了?
所以盡管急得抓心撓肝,可男性法師們依舊一個個正襟危坐,很端正地小聲相互交談,那些帶了女弟子或是自身代表就是女法師的自然就得意了,沒帶女弟子來的,都后悔得直拍大腿,早知道就把派里最會來事說話的女弟子帶來了。
雍博文一進門,一屋子人便忽啦一下全都站了起來,紛紛帶著討好微笑打招呼。雍博文一面逐一回應著,一面向艾莉蕓和魚純冰示意,招呼兩人出來。
艾莉蕓和魚純冰不明所以,但這次來主要是幫雍博文解決家務事,一切都由他拿主意,便站起來往外走。
在座的賓客便心里都有些沒底。
艾莉蕓和魚純冰跟雍博文關系再密切,但參加太平道的重建山門典禮,用的也是門派身份,正經地代表龍虎山和茅山派,如今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雍博文突然站到門口招呼兩人一副要離開的架勢,難不成是雍大天師跟太平道的諸人沒談妥,或是有什么矛盾,只打算露一面盡盡心意,沒有參加典禮的想法?真要這樣的話,那大家伙這馬屁可就都拍到馬腿上去了,也不知道雍大天師會不會不高興。
想及此處,眾人便都下意識望向逄增祥。大家伙可都是聽說他跑來參加典禮,這才跟著過來的,還不是看中他審時度勢,或者說是投機站隊的本事,他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把大家伙都給坑進去吧。
正都忐忑著呢,就見雍博文又向著逄增祥招了招手。
于是春城法師協會的逄大主席便屁顛屁顛地一溜小跑地過去,低聲問:“雍總,有什么指示?”
“老逄,幫我個小忙。等太平道完成申請入會的手續之后,就把我注冊的出身門派改成太平道吧。本來是想著單獨再聯系你的,但正好在這里碰上了,就不麻煩那二遍事了。”雍博文就像吩咐自家公司員工一樣隨便說著,“我時間很趕,馬上乘機返回東歐,就不參加一會兒的典禮了,你在這里多幫襯一下,怎么說也是我的出身門派,申請入會的流程手續,也都多幫著指點指點。”
逄增祥小意地聽完,見雍博文再沒有其它指示,這才道:“雍總你放心去辦事吧,這里有我,你就一切放心。”
雍博文想了想又道:“完成注冊之后,也不用急著給什么特殊照顧,太平道想重新起來,終究還是得靠自己,總指望別人幫不行。嗯,協會方面也不用安排他們的人任職,在理事會那邊留個常任理事的位置給他們……就余老則吧。”
“知道了,回頭我轉達一下老顧。”逄增祥雖然回答的毫不遲疑,但心下卻有些犯嘀咕,余老則是山東的注冊法師,就算是重建山門之后更改注冊門派歸宗太平道,但那也是在山東那邊改,他還得算是山東法師,一個門派的法師加入好幾個省級法師協會的例子多不勝數,倒也沒什么特別的,但想讓一個山東法師當春城法師協會的常任理事,這事兒可安排得有些離譜了,必須得先讓余老則從山東法師協會轉會到春城法師協會才行,只是等到太平道完成注冊申請,余老則和雍博文都改了注冊出身門派,這關系可就太打眼醒目了,更何況余老則還有個兒子在雍博文公司獨擋一面,實實在在的核心員工,山東那邊怎么可能舍得把余老則這個同雍博文攀上關系的大好機會放走?
可是既然老板安排了,那再難的事情也得去辦,尤其是答應的時候,更不能推三阻四,讓老板心里不痛快,到時候就算事情辦成了,給老板留下最深印象的,依然是你最開始時推三阻四的樣子,而不是辛辛苦苦把事情辦成。
雍博文點了點頭,領著艾莉蕓和魚純冰轉頭離開,逄增祥則神情淡定地回到原本座位上,一堆離得近的人便立刻湊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怎么樣,雍總怎么個指示?”
逄增祥揮手道:“該參加典禮就參加典禮,人都來了,不參加典禮就走,想結仇怎么著?雍總讓我安排一下給他改注冊門派的事情,沒有別的事情,都回去等著典禮開始吧。”
打發完了其他人,逄增祥這才把剛剛雍博文安排余老則的事情同顧西江講了。
顧西江沒有對這事兒發表意見,這是必須要做的,也沒什么意見需要發表,只是淡淡道:“看起來,雍總與這些同門的關系不是很密切啊。”
逄增祥笑道:“再不密切不和諧,也是人家門派內部的事情,我們終究是外人,該捧的場得捧著,該做的照顧得做著,不然的話,讓雍總怎么想?讓人太平道的人怎么看雍總?”
雍博文領著艾莉蕓和魚純冰出了賓客休息間,看到余老則等人也都從會議房間走了出來,而王老栓正從房門往外走,便走到王老栓身前道:“大師伯,剛剛我走得匆忙,有件事情忘記說了。我已經安排人在市里做房屋過戶手續,把這老宅的名字過到你的名下,就算是我恭賀山門重建的一點心意吧。”
王老栓也不虛頭巴腦的推托,只點頭道:“難為你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爭氣啊。你這就走了?”
雍博文點頭道:“東歐那邊的事情還有些沒處理完,我得立刻趕回去處置,就不多留了。”
“我送送你吧。”王老栓便在一眾弟子詫異的目光中,帶著余老則一眾離開會議室的人,一直把雍博文重新送到大門口。
雍博文鄭重向王老栓等人告辭,這才轉身領著艾莉蕓和魚純冰上了車。
魚純冰憋了一路,一上車就迫不及待地問:“老雍,怎么樣,他們擠兌你了還是怎么了?你怎么連典禮都不參加就走啊?那也太沒面子了,我們殺個回馬槍,把他們典禮攪黃得了。”
雍博文笑了笑,把剛剛在會議室里說的那番話講了一遍。
魚純冰奇道:“你想讓他們幫忙給你爺爺復仇?你自己的力量足夠掃平大聯盟了,還用得著他們?”
艾莉蕓卻是比魚純冰想得深,“你想借刀殺人?這個不太好吧,他們怎么說也是你的同宗前輩啊。”
雍博文笑道:“你們兩個想什么呢?我哪來的那么多心思?雍家的仇人已經被爺爺殺得精光了,根本用不著我去報仇。不過大聯盟,終究是太平道的敵人,丁家一直賊心不死想返回國內,太平道與大聯盟必有一戰!太平道百戰立派,千年的威風都是打出來的,這次重建山門卻搞得偷偷摸摸,太小家子氣,真要想重建山門,不能只靠一場小小的典禮,還要一場戰斗,用敵人的鮮血來洗禮,才能完成真正的重建,讓太平道的聲威真正重振!我只是給他們這樣一個現成的機會罷了。當然了……”他頓了頓,又道:“大聯盟不處置了終究后患無窮,有這樣一個機會,自然不能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