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看著眼前懸浮著的空白字板,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話好。
“要不,我也給大家拜個早年?
“不不……要是這樣的話,浪費一次發言機會不說,接下來好幾天可能都得重復看這尷尬的拜年發言了。”他苦笑著否定了自己惡搞的心。
梁一覺著這次發言一定要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既不失逼格,又對自己有利。
當然,不失逼格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信息,他已經在大副本里暴露了一些自身情報了,對于以后的未知還是小心為妙。
“嗯……要不就這樣寫好了。”他琢磨了一會,整個夢境的流程似乎在等他。
“好了。”
梁一用意念在字板上寫下一長串字,接著帶著滿意的心情,等待著公示全員的新一輪發言。
他在字板上寫的是:
“為什么十一人對陣一人的游戲都會輸?是那個家伙太聰明了還是你們太蠢了,好好反省一下。”
很好,很具有迷惑性的發言。
于此同時,在某個密閉無門的房間里。
有一個“人”正在觀看著什么。
此房間的墻壁純白,但有一面墻被投影著各種小型畫面,一個個正正方方的投影畫面,排列成五成五的矩形方陣。
一共有二十五個投影畫面。
其中一個投影畫面,顯示的正是梁一此時正在經歷的夢境場景。
不過視角是從上至下。一張大型的圓桌置于畫面正中央,桌邊圍坐了十一個奇奇怪怪的有名文化的形象,另有一張椅子空著。
畫面中的場景,正在公式第二輪發言。
而投影出這些畫面的機器,是房間中央一個漂浮的球,金屬材質的黑色小球。
再看黑色小球后面,注視著這一切的“人”,是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型生物。
他像是穿了某種特種材質的連體衣一樣,全身沒有多余的細節,臉是平的沒有五官,唯一的細節也就是每只手都有五根手指罷了。
所以很難斷言他的性別。
甚至看那扁平的臉就瘆得慌,不像是人類。
這奇怪之人默默盯著畫面里的十一個形象,閱讀著他們的第二輪發言。
好像還對梁一的史萊姆形象多看了兩眼。
就在這時,漆黑人面前的小黑球彈出了一段文字,這段文字是由一些立體的黑色材料組成的,而且是中文漢字。
警告,有一份來自██的侵入式信息。
但很奇怪的是,“來自”兩字后面的內容似乎無法用中文顯示,取而代之的是兩坨黑色方塊,中間夾著一個特殊字符。
漆黑人看了小黑球“吐”出的文字,隨機這些文字開始發生異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觸發了什么。
只見這些立體的方塊字,它們原本的條形黑色“筆畫”開始蠕動。就像一些小幼蟲一樣,每個字的筆畫開始解離,“爬”到了更高的空中。
而且這些條形蠕蟲開始分裂、扭曲、產生分支,不停地變化著,場面異常詭異。隨后它們變化得還越來越快了,像是在傳遞著什么信息。
這其實是一種,超出正常人類了解的文字。
是一種侵入式信息。
所謂侵入式信息,既是一種數據量龐大的信號。任何碳基生物的視網膜接收到它后,都會被這段龐大的信息侵入。
然后信息中的內置程序就會展開,強行征用生物的大腦資源,把一段純粹的信息表達出來,并繞過該大腦的語言系統,直接灌入意識主體。
但由于大多數的碳基生物,并不是這個技術的目標用戶。他們會因為與“翻譯程序”的兼容性過差,程序優化程度過低,導致一次“翻譯”就會消耗大腦十幾天的能量消耗量。
而且信息包內置的程序為了確保信息傳遞成功,還會強行關閉生物受體的“過載保護”功能——“暈厥”。
所以不是這個技術的目標用戶,看一眼它就會快速累死,大概在一分鐘之內吧。
漆黑人面對這突如其來闖入的,又不需要許可的侵入式信息,他做了一個小操作就安心接收了它。
這未知的漆黑存在,它在大腦里建了個小型的隔離區。然后才讓視覺系統,放這段信息進入了自己的大腦。
接著將它大卸八塊,去除掉所有多余的翻譯程序,直接提取最本質的純粹信息。再經過自身的語言系統翻譯成一段人類的語言,最后才送給防火墻內的意識主體。
這樣就避免掉了純粹信息中可能帶有的風險,比如隱藏的精神暗示,又比如惡作劇般全天循環的垃圾信息,大威天龍啥的……
經過這么復雜的處理后,漆黑人的意識以中文的形式,理解了這段純粹信息內涵的安全含義——
搞定了嗎?
漆黑存在至少靜止了三秒鐘。
似乎在為自己消耗的精力感到不值。
隨后他抬起自己右手,用手指在空氣中輕快地劃寫著什么,手指尖所到之處還真留下了一些“墨水”。
他寫了一句中文,還是簡體的:“會議位置已空出,您可以黑進來了。不過淘汰的對象和計劃中有些不同。”
寫完后,漆黑人稍稍停頓了一會,像是在檢查答題的正確性一樣。
經過一會猶豫,他消除了自己寫的后半句話,只保留了第一個句號前的內容。
接著漆黑人才將手掌覆蓋在這句文字上,單手一揮,這些漢字就變成了和剛才一樣的扭曲、會變形的活動字符。
最后伸手一個彈指,把這堆編碼后的侵入式信息丟入了面前的小金屬球里,似乎這樣就算發送完畢了。
然后繼續觀察著眼前的“電視墻”畫面。
可還沒看多久,又有一個侵入式信息進來了。
警告,有一份來自██的侵入式……
這一次小黑球吐出的立體文字還沒表達完,就被強行進入的力量給征用了。
漆黑存在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堆蠕動、變化的“文字”,不過這次不是線條狀的,而是像一個滴在紙上的墨水滴一樣。
這墨水滴以一個實心圓為主體,邊上“濺出”的小墨滴也蠕動著,同時小墨滴又分化出了更小的圓點,更小的圓點進一步分裂生長……構成了復雜的、就像有生命一樣的符號。
漆黑人的肩膀好像耷拉了一點,他做了一套與剛才一樣的操作,把這可能有風險的純粹信息提取出來,再翻譯成了語言的形式。
你們組建了會議?
這段信息的含義如上,讓漆黑人又發了一會呆。
接著他伸出黑色的手指在空氣中寫道:“不是我,是祂們,而且那位()即將親自下場。”
有意思的是,他寫到關鍵名字的時候卻只框了一個括號,留了空白位置。
隨后漆黑人把這段文字也加密成了侵入式信息,變成了這次來信一樣的圓點墨滴型的變化文字。
但在“發送”之前,他特意走到小黑球跟前,伸手從它的內部取出了一個附有墨滴文字的“貼紙”,把它貼到了自己剛完成的回信里某個留白的位置。
最后才執行了“發送”。
沒過去一分鐘,第二種魔滴樣文字的主人好像已經做出了回復。
另一堆墨滴型侵入式信息傳來了,又是連門都不敲。
這次漆黑人翻譯出來的內容是:
祂違反了規則!想辦法趕走祂!
小黑球好像微微握緊了拳頭,他另一只手顫抖地在空氣中寫下了一句話:“我他媽的怎么可能辦得到這種事!”
但寫完后,他冷靜了片刻。
又默默地擦除了這句話,換上了新的內容,連用手指書寫的姿勢都多了一份恭敬。
“遵命。”
這是他寫下的第一句話,待他思考了一小會后,又另起一行寫下了第二句話:
“請問‘一條’這張牌的所有者,是否有偉大存在給與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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