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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 真見鬼了

  再往旁邊看看,天啊,還有那種包裝可愛的~

  就是每個月都會用的東東。

  自己這是看哪里呢?

  文杰上下掃了一眼,柜子里沒有什么可以掩住口鼻的東西。

  他又朝梳妝臺看去,楊珊珊的梳妝臺是純白色烤漆制成,搭配一個同色的梳妝椅,跟房間里的其他家具色調相同。

  梳妝鏡下方有小小的分格設計,零碎的瓶瓶罐罐,和小飾品之類的都能收納進去。

  看起來簡約精巧,功能性極佳。

  文杰來到梳妝臺前,找到一副墨鏡,跟楊珊珊周末去燒烤趴,戴的那副墨鏡不太一樣。

  鏡片的顏色更深,邊框也更立體……

  應該是男女都可以戴,文杰這樣想著把墨鏡架在自己鼻梁上。

  嗯……看上去還挺時尚。

  他又從梳妝臺的抽屜里找到一副黑色的口罩。

  武裝上之后,覺得自己,呃……有點娘。

  捂面!

  若是有氧氣面罩或者防毒面具該多好。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文杰馬上制止自己的瞎琢磨。

  他戴著墨鏡從臥室往客廳里走去,一戴上墨鏡視野范圍變得很暗,他走的很小心。

  從臥室出來一轉彎,他感覺頭有點暈。

  不是頭疼,而是暈,就好像坐上了高速旋轉的木馬一樣。

  讓他的身體漸漸失去了平衡,他摸索著往墻邊靠。

  伸手抹上墻的時候,卻是觸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他側目看過去,

  白色的,

  毛茸茸的,

  竟然,是一枚碩大的蝴蝶繩扣。

  這一定是幻覺,他戴上墨鏡怎么產生幻覺了?

  他朝臉上胡亂地拍打著,口罩,墨鏡就這樣被扔到了地上。

  再扭頭看向墻那邊,蝴蝶繩扣非但沒有消失,上面還滲出血來。

  眩暈感伴隨著壓迫感襲來,讓他感覺天旋地轉,客廳也變得陰暗無比。

  他除了能看清一個逐漸被鮮血沾染的蝴蝶繩扣之后,一切都在旋轉,很多扭曲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直往耳朵里鉆。

  文杰摸索著走向燈的開關,準備把開關打開。

  手摸上去,卻被另一只手鉗住。

  灰敗的色調中,文杰看向抓住自己的那雙手。

  那是一個雙手被蝴蝶繩扣系住的中年男人,因為被繩子系住了,所以兩只手腕不自然地扭在一起。

  而他就是用兩只蒼白的瘆人的手,死死地揪住了文杰的手。

  看到那人手腕處的蝴蝶繩扣,文杰自心里泛起一陣陣抽痛。

  這痛楚伴隨著驚愕,讓他整個人好像被電擊一樣的,立在原地抖得不能自持。

  他怯怯地,卻又滿懷期待的順著對方的手腕一路看上去。

  藍色襯衣,藍色的領口,因為被血染紅了,藍色呈現出黑紅的顏色。

  緊跟著,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闖入視野!

  文杰連連驚叫。

  不可能。

  怎么可能在這里看到自己的父親!

  文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自己這是怎么了?

  他在原地半蹲半跪,拼命抽回自己的手,用力砸自己的腦袋。

  “文杰,若不是因為你,爸爸是不會死的!”

  父親的聲音,文杰睡夢中都分辨的出來。

  而那,

  正是父親的聲音,

  慈愛而又溫和。

  他抱住腦袋,跪伏在地上:“不!”

  這一聲,喊的聲嘶力竭。

  透著滿腔的委屈和心酸。

  “我回家途中,看到你愛吃的巧克力……”

  “不!”文杰痛哭失聲。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兒時跟在父親身后,隨著父親去村子里菜市場的畫面。

  回來的路上,父親給他買一條巧克力。

  從小賣店老板手里接過巧克力,文杰迫不及待地抽掉巧克力的外包裝,撥開一層鋁箔紙。

  可可特有的香甜醇厚,瞬間就飄了出來。

  他咽咽口水,把黑褐色壓成兩排方塊狀的巧克力掰下一塊,其余的巧克力重新包好,裝進兜里。

  伸手捏起手掌心這塊巧克力,送到嘴邊伸舌頭舔啊舔啊,把巧克力邊緣壓出的細碎紋理一層層融化……最后才會都放在嘴里。

  品著巧克力在唇齒間,絲滑濃郁的感覺,心滿意足的跟著父親往家走。

  而后,父親被打暈,

  血染紅了他藍色的襯衣,

  文杰曾做過這個夢,當時他嚇得從睡夢中驚醒。

  可是……

  那只是一個夢啊!

  父親怎么會因為給他買巧克力而遇害呢?

  他一直覺得父親的死另有隱情。

  這么多年來,他也一直沒放棄追查真兇,希望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是自己……害死了父親?

  在這一瞬,他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自己還活著干嘛?

  他頹然地捶打著地面,一種幻滅的情緒自內心深處迸發出來。

  手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一陣刺痛。

  是那個墨鏡,楊珊珊的墨鏡!

  自己……不是暗暗發誓要對楊珊珊負責的嗎?

  不能就這樣自我放棄啊!

  活著……

  怎么會沒意義呢?

  這時候,蘋果手機的默認鈴聲響了起來。

  叮叮叮……

  文杰一激靈,眩暈感似乎消退了一些。

  他穩了穩心神,抬頭看向窗子的方向,陽光穿透晦暗的色調照進了屋子。

  剛剛籠罩著屋子的暗黑一團的東西,漸漸散了。

  他疑惑地看向客廳照明燈的開關方向,那里……

  那里剛剛站著自己的父親!

  此刻,除了一堵白墻,什么也沒有。

  可是,自己剛剛……

  見鬼了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剛拳頭砸碎了墨鏡玻璃,玻璃扎的手痛。

  手上不停的在流血,似乎還有晶瑩的玻璃扎在肉里。

  從兜里摸出手機來,按了接聽鍵。

  “文杰,今天你怎么沒來上班啊?”

  聽筒里傳來白宇玩世不恭的調調。

  “今天請假了,有……有事?”

  文杰聲音有點發顫,氣息還有點不穩呢。

  這時候要是有人看到文杰,估計要被他的樣子嚇壞了。

  他跪在地上,冷汗眼淚沾滿臉頰,握著電話的手鮮血直流。

  “是啊,今天老大的分公司開張,晚上他做東。本來說上班直接跟你說呢,你還沒來。”

  白宇悠然地說著。

  “我……我就不去了。”

  文杰環顧了一下此刻的自己,悶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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