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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記憶中并不是完整的你

  不適感的突然出現,簡直像是為了證實陳問今的猜測那樣。

  白臉身邊的那個女人,大概率也是外星人。

  ‘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外星人混在人群中間啊?’陳問今暗暗猜測,卻又覺得不甚合理,如果說過去就有不少白臉這樣的外星人存在,理當會影響世界歷史的進程,那他們在地球是為了什么?‘既然存在較大的科技代差,外星人最多對我們存在觀測的必要,攙和我們的發展歷程完全沒有意義,除非我們的科技發展接近他們了。如果不是,他們的存在會不會跟我身體里的奇特力量有關?這力量的影響確實近乎有無限的可能……’

  陳問今雖然還在看手機,其實已經心不在焉了。

  阿豹卻看的興致勃勃,他雖然想買貴的,但又知道陳問今的性格,從來不會當冤大頭,也不會大方無度,于是很自覺的把目光放在價錢低點的上面打轉。

  ‘如果白臉并不能對我的力量有探測手段,是否意味著他或許是來搶奪這種力量的外星人?又或者是……我體內的這種力量本身就具備很強的隱蔽性?’陳問今推敲著,越發覺得,絕不能主動、貿然的跟這些外星人接觸,尤其連這些外星人的立場、目的都沒搞清楚的情況下。不管是他體內的力量,還是白臉的能力,都顯示出遠超人類現階段科技的水平,會否這些外星人具備輕易滅亡人類的能力呢?

  陳問今雖然對白臉身邊的女人的模樣好奇,卻并不刻意靠近。從之前的經驗來看,陳問今基本可以確定一件事情,讓他不適的感覺如果真是信息傳遞造成的影響,那他的物質逆運動能力可以讓這種信息傳遞在遠離之前返回,也就是變成沒有傳遞出去的狀態。所以清河的時候,即使碰見古怪的蒼蠅一次又一次,遇到白臉一次又一次,白臉卻始終沒有他們曾經相遇的記憶。

  倘若陳問今拿魔水潑白臉,把他澆成包公臉,緊接著又通過物質逆運動回到沒潑墨之前,那么這件事情對于白臉而言就沒有發生過,他的臉當然也還是白皙如初。

  這件事情就只存在于陳問今的記憶里。

  ‘只要他們沒有辦法直接探測我體內力量的存在,應該很難找得到我!’陳問今安心了不少。

  阿豹這時選定了一臺手機,三千多,于是他不確定的看著陳問今問:“這部怎么樣?”

  “可以。”陳問今不想在這里久留,就挑了跟阿豹一樣的8200說:“五部。”

  店主本來以為他們兩個學生只是隨便看看,沒想到開口就是五部,不由懷疑是遇到奇怪的事情了,問說:“買這么貴重的東西,你們父母沒一起來啊?”

  “老板,你只管拿機器就對了,問那么多干嘛?”阿豹只盼快點搞定了能用,他已經考慮好了要呼哪幾個人,再靠那幾個人把他買了大哥大的消息傳的大家都知道。

  為此打的電話還必須盡量的少,因為店主剛才說過,這玩意雙向收費,不管打出去還是別人打進來,都是一塊錢一分鐘,通話就是在燒錢吶!

  這店主的話倒是提醒了陳問今,他突然意識到,買這東西給母親和陳茜毫無必要,甚至送給惠也不必要。他覺得手機必不可少,但問題是,手機沒普及的情況下,同學朋友都沒有,根本不存在互相聯絡方便的基礎啊!

  ‘我拿著也就是回個呼叫方便,關鍵是不需要考慮電話費燒錢,陳茜拿著有什么用?還得怕被人知道了招惹麻煩……’陳問今于是說:“兩臺就行了。”

  “你們父母沒來啊?”店主仍然擔心,顯然是怕眼前兩位是悄悄偷家里錢來買的,那回頭家里人發現了,肯定得來找麻煩。這么貴重的東西,屆時不退錢肯定難以了事,賺錢不成反而徒惹一身騷。

  “你就放心吧,錢不偷不搶,沒人來找你哭鬧打架的要求退貨。”陳問今說著,數了錢遞過去,那店主半信半疑,但到底生意在眼前,還是把錢收下了,緊接著試了號碼,以及通話狀態。

  陳問今看見白臉和那個女人仍然在那,本來想經過的時候看看那女人的模樣,沒想到那女人恰好轉頭面朝賣手機的店主,于是沒能看見。

  特意逗留陳問今是不愿意了,避開白臉這些外星人才是上策,他實在沒道理主動引起注意。

  只是那么匆匆過去,白臉身邊女人的長腿和身形比例就已經讓陳問今印象深刻了。

  阿豹出門后又回頭望了眼,低聲說:“那女的身材爆好!不知道臉長的這么樣,應該不會是后面看著想犯罪,前面看了想反胃的類型吧?”

  陳問今回頭看了眼,只能看到那女人的背后側影,沒接這話頭,只說:“過些天惠會回老家,最近我跟她約會的計劃比較多,集體活動的計劃少,給你練車的機會不多。”

  “黃金,跟你商量件事!”阿豹說完,想了想,又去買了兩支可樂,還不是玻璃瓶的,顯然他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才會如此不計代價。

  阿豹把水遞給陳問今了后,又說:“對了,我們邊吃米粉邊說吧,這邊的那家你不是也喜歡吃嗎?我請客,今天你不用客氣,一次兩碗加青菜和牛腩。”

  陳問今哂然一笑道:“我肯定不用客氣,你這么下血本,毫無疑問是跟錢有關,就你這標準我吃上一百次恐怕都不算多。”

  “嘿嘿——你肯定了解我啊!”阿豹也不否認,重要的是姿態,他也不以為能瞞得過陳問今。

  在米粉店里坐下了,阿豹喝了口水,壓低了聲音說:“我想了想,老是麻煩你也不好,干脆這樣,這次我多中點錢,以后就不用再煩你了。”

  “你胃口不小啊!”陳問今明白了,阿豹是想他讓一次。“你想買什么?”

  “買車啊!老開你的不好啊!”阿豹說完,又懇求說:“你說過外星人上次告訴你一次不能買超過十八萬,你讓我兩次,就兩次!兩次之后,以后我再也不問彩票的事情!”

  “你想的真好,讓你兩次,萬一兩次之后外星人走了,我吃土?”陳問今根本不信阿豹的保證,以后真有難處了,肯定還會開口求,但是,連續讓阿豹中兩次多的獎金,一段時間就不用煩了。

  至于過些時候,陳問今打算說外星人走了。所以他是愿意的,卻不能讓阿豹一說就答應,必須點出他的風險,否則阿豹根本不覺得這請求算什么事。

  “……不會吧?要不然這樣,如果因為這個外星人走了,那我中的一半歸你,行不行?”阿豹說完,又懇求說:“求求你了黃金!我知道萬一外星人突然走了你還是虧大了,但我覺得你肯定沒那么倒霉,我真的很著急弄臺車。你知道我這人最要面子了,有車的事情都裝上了,迪那大嘴巴肯定滿世界說,萬一哪天露了餡,我還怎么見人啊?再說了,我覺得開車超爽,說不定真能靠這個賺錢!”

  “成全你吧,就兩次啊!”陳問今答應下來,阿豹高興壞了,連忙跑過去三趟端了米粉過來,又讓再加一份牛腩。

  陳問今吃著米粉,想起記憶中跟阿豹是因為錢分道揚鑣的,不由的產生了個念頭——那時他們只是為幾萬塊,還是好幾年后的幾萬。那么現在,讓阿豹連中兩次得到三十八萬的話,謊稱外星人走了,阿豹會不會真舍得把意外之財分一半呢?

  ‘等阿豹中兩次重新活的時間太久了,期間難免有跟惠出去約會的時候,又有晚上去惠家里的情況,都重新經歷一遍太麻煩,等他中一次的時候倒是可以……’陳問今覺得這事有點意思。

  本來他知道跟阿豹的未來,隨時分道揚鑣他都不會在意,只是覺得因為未來就否定現在的交情并不必要,朋友交往本來也是個過程,相處的過程是記憶里最寶貴的,而不是說非得友情密切往來的狀態永續不斷。

  只是……陳問今其實以前就知道,阿豹跟他的三觀吻合度并不高,雖然未來阿豹變化后好了很多,卻又特別看重錢了。

  那么,他跟阿豹現在維持交情的必要理由是什么呢?

  陳問今覺得,這事可以作為一個參考了,他也很想知道——記憶里跟阿豹絕交的理由是錢,但那是幾年之后的事情。那么,是未來的阿豹看法變了呢,還是說這時候的阿豹就已經如此,只不過看他是否有機會顯露呢?

  陳問今一直更愿意相信是阿豹后來變了,因為人的變化是動態的,尤其讀書少年時期和進入社會之后的變化更大,早早能夠建立相對穩定世界觀的人本來就不正常,阿豹顯然不是這類人。

  陳問今對此很有探究的興趣。

  所以,他規劃好了時間,開獎日那天沒有多的活動。

  在此之前,當然是積極尋求隨風潛入夜的機會了。

  好在這樣的機會也多,因為快回故鄉了,惠的父親在此之前的社交活動特別多,接連幾天的晚上都沒回家。

  惠聯絡陳問今又比以前方便了,她不需要再拔客廳的座機分機線,隨時在房間里撥了手機號,等陳問今到了門外再給她呼機留個約定的數字,惠就給他開門,放了他進屋。

  隨著共同探索生命繁衍必不可少的活動的次數增加,惠從最初的羞澀變的積極熱情,只是她的性格使然,仍然做不到主動。

  而且惠對于超出常規的繁衍活動方式極度排斥,哪怕在亢奮時候答應了,也一定會反悔。

  “你怎么那么惡心!老是想讓我做那種事情!”惠又一次反悔,而且很生氣,對她來說,簡直不可接受,說到底也是這時代的環境如此,許多活動的形式還沒解鎖成為標準配置。

  ‘這事必須得靠慢慢灌輸認識才能改變她的想法,讓她覺得其實很平常,眼下她身邊都沒聽說過誰這么做,缺少群體暗示效應,急切也沒用……’陳問今就不著急了,微笑著說:“當然想,思想的主動性也不受我的控制。既然讓你感覺不適,那就不說這些了,聊點閑話?”

  “只要不是聊惡心的話題,什么都好。”惠很樂意轉移話題,也不想揪著不放,她抱著被子,眸子里透著倦意的凝視著陳問今。

  惠明明很累了,卻一點都不愿意睡覺,更想多聊一會,再多聊一會,當然,不能是聊讓她覺得惡心的話題。

  “聽說你們學校之前有個校花評選活動,獎品是阿牛出資?”

  “你聽誰說的?林嗎?”惠不答反問。

  “林在你心目中是個大嘴巴?”陳問今很奇怪惠會第一個想到她。

  “不是。但是林跟桃子感情更好,那次的事情我并不喜歡提,林可能會替桃子抱不平,所以我覺得她有可能會對你說。”惠這般說完,又問:“你怎么那么關心桃子的事情?男人都喜歡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嗎?”

  “女人都喜歡把異性當情敵嗎?”陳問今笑著反問,惠不由噗哧失笑,也覺得亂猜有冤枉他的嫌疑,就說:“那次是桃子被人利用了,發起活動的人本來就不懷好意,悄悄給我遞過紙條表白,我沒有答應,他一直沒放棄,但是后來我們在一起了,他不甘心也沒辦法。評選就是那人發起的,又故意積極的在低年級里活動,讓大家投票給桃子。阿牛開始以為那人只是熱鬧,那我肯定必勝的呀!他說當哥哥的理當準備好獎品,結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阿牛不想把獎品給桃子,畢竟東西不便宜,但桃子又很想要那東西,只好我去跟桃子聊,她才答應了沒領。小高又去低年級說動了一些人主動改投了我的票,讓我反超了桃子,但我也肯定不能要獎品啦!所以就托請林幫忙收場,以免阿牛面子上不好看。這件事情知道內情的不會提,不知道內情的覺得剛開始我有點沒面子,也不會提起來,肯定會怕我不高興,所以,你是聽誰說的?”

  “迪啊,還能是誰?……話說你們——也不嫌累?”陳問今實在覺得無語,換了是他攤上這種事情,一定是選擇最不麻煩的方式處理——那就是,評選關我啥事?又沒實際好處!愛誰誰第一!開始阿牛說準備獎品時也會攔住。

  “這有什么累的?人活著就是不停的跟各種人斗智呀,不斗就會被人一直占便宜,明明你對也會變成你錯,明明該你的也會變成別人的,現在不適應等長大了怎么辦?”惠的想法分明相反,很適應這種斗爭,也很樂于參與其中。“迪可真是個大嘴巴!知道是他說的,我連找他生氣的心情都沒有。”

  “換了是我、也沒力氣跟他生氣,但凡他知道的事情,不透露出去才稀奇。”陳問今發現過去真不夠了解惠,記憶中她也沒說評選校花的事情。

  而現在,因為他今關心桃子的事情,才會引出此事;更因為他跟惠的關系有實質性的突破了,她才會說這些。

  “你干嘛那么關心桃子的事情?”惠又追問,撲閃的大眼睛里透著猜疑和質問。

  “同情吧。聽你說了校花評選的內幕,更同情她了,一次次被利用。那天包間里她說的話我聽阿豹說過了,很顯然有人給她透露了錯誤的消息,只是我奇怪那人為何要這么做。”陳問今覺得惠能幫忙想想。

  “你覺得是我?”惠不太高興的反問,末了,不等陳問今開口,又說:“你覺得是因為評選的事情我針對桃子?其實那件事情我根本沒怪她,本來她就是被人利用,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是她自己不明就里,還覺得我是為了第一,為了阿牛的獎品威脅她別去領獎,然后對我懷恨在心。本來我也沒跟她計較,你說給她假情報的人是阿牛,他故意試試桃子是什么樣的人,正常情況她根本不會說那種話吧?她分明是故意說給我聽的,覺得當了阿豹的女朋友就可以囂張了,可以不記得我以前對她的照顧反過來針對我了!她是自作自受哪里可憐了?說那種話,阿豹甩了她也很正常。”

  “……所以,是存心給桃子錯誤的信息,讓她以為我是跟著阿豹混的,等她自己犯錯然后激怒阿豹?”陳問今不知道如何描述此刻復雜的心情,這才是惠?

  “她會那么說沒人能猜到,但她早晚會犯錯是肯定的。她被阿豹甩了對大家都好,對我好,對你跟阿豹也好,如果因為她,阿豹過不了美色關,以后你們兄弟之間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不愉快。為了桃子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就是一朝小人得志就恩將仇報,又不知感恩,而且不明事理!”惠一點不覺得這事有什么問題。

  這事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但對于陳問今而言,問題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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