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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繼續狐假虎威

  王帥很是惱火,忍了幾忍,還是忍不住帶上了情緒質問了句:“我用你一個人,就這么難?你這是、對我尊重?”

  “王公子要用我的人,跟我說一聲就行,隨便挑。但那種不能團結并進的人,越用越危險。王公子以后會明白我的好意,有些人,給了翅膀不但會飛上天,還會扭頭對著我們放雷電。王公子對跳蚤了解不多,而我的人,每一個我都很清楚。”歪爺見王帥明顯還有情緒,知道他不是這么簡單能平息憤怒,就起身告辭說:“惹王公子不快我很抱歉,但其中只有善意。我先告辭,你們慢用。陳信你聽王公子差遣。”

  王帥真想讓陳信也滾蛋!

  但是,他主要的情緒是針對歪爺。

  歪爺做的周到,說的動聽,但實質上就等于是打了他一耳光啊!

  陳問今敲了敲桌面的玻璃轉盤,王帥知道是在提醒,于是迅速調整情緒。

  是的,歪爺全想好了,全程冷靜周到,相比之下,王帥發現他自己明顯情緒有些失控,任由這種狀態繼續的話,他對事情的處理只會越來越糟糕,反倒跟讓歪爺看輕。

  于是他喝了杯啤酒,調整情緒。

  杯子空了,陳信立即轉了過去,替王帥斟滿了,又轉回到他面前。

  看起來,他是不打折扣的在執行歪爺的命令,跟在跳蚤身邊時判若兩人。

  但兩個陳信都戴著面具,面具下是什么樣呢?

  或許,陳信自己都未必知道這個答案。

  面具戴久了,他自己都會忘記不戴的時候長什么樣了吧。

  王帥收拾了情緒,掛著慣常的微笑,看著陳信說:“歪爺說,我不想你說的事情,連對他也不說,這能是真的?”

  這肯定不是真的,王帥卻故意要問,為了假裝相信這是真的。

  “歪爺說了,他不知道,那他就可以不必對你父親說。如果歪爺知道了,他就有責任說。”陳信的回答,聽起來很有說服力。

  “這話聽著很可靠了……”王帥也假裝相信了,又補了句:“本來嘛,我身邊能有什么大事?對于歪爺來說,都是小孩子過家家,他也不需要知道。不過,你對我能知無不言?”

  “歪爺說,我們跟公子的父親不是一般的緊密關系,我比王公子虛長幾歲,但大的也不多,本來就該多了解,多熟悉,有什么事情理當盡力。”陳信的回答仍然聽著很有道理。

  陳問今本來就覺得這個陳信不一般,只是好奇為何陳信之前甘居跳蚤之下?

  王帥也很好奇,更有意給陳信證明知無不言的機會,就問他:“你是歪爺的親人,干嘛還一直聽跳蚤的?”

  “我跟跳蚤是好兄弟,他從小就喜歡當頭領,本來我也習慣了,而且跳蚤這人很機智,反應快,手段狠,確實適合領頭,我也服他。歪爺當時說我年輕,怕我年輕氣盛不知道深淺,就說等我歷練歷練了,再讓我獨當一面。歪爺也是保護我吧,有意讓跳蚤面對風口浪尖。”陳信的回答聽著仍然實誠。

  王帥露出頗為滿意的神色,又繼續問:“跳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歪爺是有多看不起我啊?用他個人都不行了!這事讓我的感覺很窩火啊!嚴重破壞了既往對他的好印象!”

  “歪爺想的就如他剛才說的。如果還有沒說的,也就一點。王公子要用誰,直接跟歪爺要人更合適,可能就是不越級的意思吧?其實這個我也不太懂,個人猜的。”陳信的話確實提醒了王帥,通過歪爺和直接用歪爺手下的人,的確是兩種性質,王帥本來不會想不到,他只是沒想著歪爺能為了這點不值一提的事情拒絕他。

  然而,現實卻讓王帥明白了,這事猶如是他在伸手攪亂歪爺建立的權力體系,歪爺哪怕明知道會惹他不快,仍然要捍衛自身領域內的權威。

  “至于跳蚤——他心氣太高了,而且性子太急躁。我勸過他很多次,跟著歪爺好好干,慢慢來,別總想著年紀輕輕馬上爬到山頂,多些沉穩才能讓歪爺放心的倚重他,到時候自然能上去。奈何跳蚤不聽,他說今朝有酒今朝醉,英雄不等時勢,英雄必須創造時勢。跳蚤覺得跟著歪爺,永遠都不能跟歪爺平起平坐,更別說是超過。他盤算著早晚積蓄夠了力量,等到了貴人相助,就能一飛沖天。”陳信語氣里滿是遺憾,嘆道:“王公子顯然能是跳蚤的貴人,我勸跳蚤主動跟歪爺說明情況,跳蚤還是沒答應。所以,現在的結果我很遺憾,卻不可避免。”

  王帥點點頭,明白了,又問了句:“所以,跳蚤是被收拾了?”

  “是。跳蚤當然不會碰毒,他父親就是吸死的,死的時候跳蚤很高興。因為他父親活著的時候為了吸,毆打逼迫她母親賣,為此跳蚤跟他父親打過很多次。跳蚤對毒恨之入骨,但最后卻背負著販毒的重罪而死……”陳信的眼里透著情緒,他不是個擅長表演的人,無疑,多年的好朋友走到末路,他確實心有感觸。

  只是,他不會因此就心慈手軟。

  毫無疑問,陳信是個狠人。

  “你覺得自己,對得起跳蚤嗎?”王帥很有興趣探究陳信的想法。

  “我當然對得起他!從認識到現在,沒有因為我讓他跟人打過架,而我一直在為他打架。他喜歡當大哥,我一直讓他當,來了鵬市了仍然愿意讓他當。他喜歡的女人,開了口,我喜歡也會讓他。他做的不合適,我一定會說,竭盡所能的給他出謀劃策,都是我認為最好的主意,即使他聽的不多。走到今天,是跳蚤咎由自取,我沒任何地方對不起他。在他和歪爺之間,我根本不需要選擇。我是歪爺出錢養大的,家里的房子都是歪爺資助的,我是歪爺的親人,他也是我的親人。跳蚤背叛歪爺,那只是不忠不義;我如果背叛歪爺,那就是白眼狼了!”陳信言語間沒有太多的情緒,除了最后一句。

  “本來還有點看不起你,現在倒覺得是誤會了。你對得起跳蚤,也是重感情的人。收拾跳蚤為的也不是利益,我也就能夠理解了。”王帥這才拿起紙,把上面的號碼記進了手機,撥打了一次。“記著我的號碼。我知道你們有正經事忙,不會沒事拉著你喝酒混時間,所以,一旦找你,肯定是有事,別不接。”

  “就算洗澡,我也會把這個塞褲兜里掛著!”陳信鄭重其事的保證。

  王帥笑著點頭說:“好!有這話我就放心了。歪爺確實想的周到,你這人很可靠!我喜歡!來,吃菜,光顧著說話了。”

  王帥冷靜下來了,也就恢復如常。

  陳問今知道王帥是不可能會跟陳信親近往來的,未來他也沒見過陳信。

  陳信說到底是歪爺的心腹,知道王帥的秘密越多,就等于掌握了更多把柄。

  王帥此刻故作熱情,好像已經愿意信任陳信,只是為了把事情做的周全。

  就如歪爺和陳信這樣,歪爺尊重和在乎的是王帥的父親,對王帥是順帶,卻表現的對他也畢恭畢敬;陳信信服的是歪爺,卻表現的對王帥知無不言。

  這些,都是一樣的,表面周全。

  飯畢,分別的時候王帥笑著說:“晚上,晚上我去酒吧看看。不過,別跟人說酒吧有我的份,也不用免單。”

  “記住了。”陳信有點意外,但還是答應了。因為這年齡,正常應該是巴不得讓身邊朋友都知道。

  “行,那你去忙吧,晚上再聯系。”王帥笑容滿面的進了證券部,上了電梯,臉上的笑容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慍怒。“歪爺這記耳光算是把我抽醒了,我爸是我爸,我在歪爺眼里就是個狐假虎威的貨色,沒資格得到他真正的尊重。”

  “這有什么想不開。歪爺起碼也是千里挑一的人物,經歷多少事情闖出來的,匍匐在權力腳下是莫可奈何,你又沒真正掌握著跟你父親一樣的權力,他憑什么真的尊重你?我們在他眼里,本來就是沒長大的小屁孩。”陳問今輕描淡寫的語氣,讓王帥稍微舒坦了些。

  “知道是知道,真切體會到的時候,感受還是不太爽啊!”王帥長吁了口氣說:“本來就不該跟他玩,我也是沒事找氣受。就我現在這樣,即使有心,也不可能接我爸的班啊!”王帥走出電梯,想開了,自嘲的說:“所以啊,現在想讓歪爺那樣的人真正尊重,確實不可能。就不是一個年齡層的,壓根不該湊一塊玩。我現在,就應該、也只能繼續當著狐假虎威的王帥公子。”

  “知足吧,多少人都愿意當你這樣的王帥公子。”陳問今推開門,里頭空無一人。

  王帥進來時笑著問他:“有沒有覺得失望?”

  “沒有。”陳問今尋思著他跟蝴蝶都分了,本來就不會期待蝴蝶會出現在這里。

  “陳信那家伙真是厚顏無恥,說的可漂亮了。其實他就沒拿跳蚤當兄弟,從開始就瞞著他跟歪爺的關系,要不然,他也不能在必要的時候發揮背后捅刀的作用了。”王帥感嘆道:“人進了社會可真險惡啊!到處都是刀,一不小心就得挨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心情需要治愈。聊點高興的事情吧,今天耳洞就上船了。”

  “沒那么快動手吧?”陳問今對耳洞并不關心,那樣的人,他是同情不起來的。

  “這么快動手也太明顯了,制造沖突也得時間,再說了,也要讓耳洞跟小翠沉浸在幸福美好的生活里面、多享受幾天吧?”王帥悠然放飛思緒猜想著說:“耳洞跟小翠數著錢,滿懷激動的幻想著美好的新生活,吃點好的,晚上再特別激動的奮戰半宿,對未來充斥著美好的期盼……突然——飛來橫禍!天塌了,夢碎了……惡有惡報,痛快!”

  “聽起來,你激動的點不是惡有惡報,是一錘子砸碎他們美好期許的瞬間。”陳問今不咸不淡的接了句,王帥笑著說:“不沖突!反正是懲惡。對了,明天耳洞跟船回來,晚飯我們上他租的房子吃,看看他們沉浸在幸福生活里的快樂模樣,以后再對比他們以后痛苦的樣子,這樣才能互相反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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